“元皓先生也莫要气馁,胜负未定,一切皆有可能,我军实在是上次出征损耗太多,此前几次也有想要趁虚攻占江淮,但那魏延颇有将略,我军未能攻入江淮,如今江东正在休养生息之际,实难援手。”江东,秣陵,鲁肃陪着田丰自孙权的将军府出来,有些遗憾的道。
田丰一路风尘仆仆赶来,此刻身上还带着几分疲倦之色,闻言叹息一声道:“然如今正是覆灭楚贼之机,孙将军这般畏首畏尾,恐会坐失良机!”
鲁肃自然也明白此理,若楚南胜了这一仗,便坐拥整个中原,九州之地皆归其所辖,到时候只需修养数载,便可挥兵南下,携大胜之势破荆州,平江东,到时天下自定。
只是道理是这般,但上次逍遥津大败,耗损的可不只是江东的元气,还有江东的根基,孙权当初可是初掌江东就出了这等大败,回来后还是在周瑜的力挺之下才稳住了江东局势,如今刚刚恢复一些,若此番出征,胜了还好,但若败了,别说进取中原,便是江东之地都难保住,鲁肃可以理解孙权为何不想掺和此事。
前不久,鲁肃曾跟孙权有过一番交流,当时鲁肃便看出孙权并无父兄那般进取之心,只想保住江东基业,这种心态下,你让他现在再次全力一搏,自然不会接受。
走了几步,鲁肃突然低声道:“元皓先生,不如移步柴桑,若能说服大都督同意出兵,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周郎吗?
田丰点点头,此去柴桑,会有希望吗,冀州局势,田丰心中很清楚,再拖下去,怕是会有问题,他这一路途经中原,见过中原气象,哪怕是前方大战,中原百姓也是家家都有余粮状态,百姓多数都修行观想之术,便是乡间妇人,也能轻易举起百斤重物。
也就是说,楚南如今虽然兵少,但并不缺兵源,但袁绍这边,虽然兵多,但连场败仗下来,也并不比楚南强到哪儿去,而关键是,袁绍的兵马是死一个少一个,不像楚南那般后劲绵长。
拖下去,袁绍几乎是必败之局,而且就算决战,眼下袁绍也打不过楚南。
必须尽快寻求外援,只是江东这边,多半是不行了,周瑜终究并非江东做主之人!
虽知意义不大,但田丰还是连夜赶路,次日一早便抵达柴桑。
周瑜正在训练水军,听说田丰前来拜见,连忙出营相迎。
“元皓先生,久闻大名,只恨未能求教。”周瑜还是那副模样,只是俊朗的容颜上,多了几许沧桑。
“公瑾说笑,虽长公瑾几岁,但公瑾之才,远胜于我,何能受公瑾求教?”田丰跟周瑜客套两句之后,看着周瑜道:“公瑾当知我来意。”
“嗯。”周瑜叹了口气:“若先生开战之初来,我必会竭尽所能请主公出兵。”
“此言何意?”田丰心底一沉,看向周瑜道。
“袁公败局已定。”周瑜看向田丰道:“我于中原安插了许多细作,先生可知,袁公攻打邺城失利,损兵折将之事?”
田丰双瞳皱缩,不可思议的看向周瑜:“据我所知,攻入邺城的,不过是黑山军,便是我主未能破城,也不该损兵折将。”
“具体情况,我也未能探得,不过此事已上表朝廷。”周瑜点点头,他理解田丰的情绪,换做是他,也难以接受,但这是事实。
上表朝廷,也就是为将士请功,从另一方面来讲,也有盖棺定论的意思,这种事儿,不会谎报。
田丰有些失神的看着周瑜,他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袁绍主力损兵折将,这损失恐怕不轻,袁绍主力可能已经无力再做任何事,剩下的,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所以……”周瑜看向田丰,叹息道:“此事恕在下无能为力。”
他知道这是击败楚南的最佳时机,但可惜,良机已逝,现在再出兵,不会对眼下战局有任何帮助,反而可能赔上江东这两年好不容易恢复的元气。
田丰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默默地对着周瑜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周瑜上前几步拦住田丰道:“元皓先生,恕我直言,便是先生此时回去,也难改大局,何不留下,待到日后时机到了,再谋大事?”
田丰看了看周瑜,轻笑着摇了摇头道:“都督好意,丰心领,只是有些事,终究是要去做的。”
“先生高义。”见田丰去意坚决,周瑜也未在强留,想了想,看着田丰道:“先生,江东既然无法出兵,荆州恐怕也同样如此,那刘景升如今已无昔日雄心,多半不会出兵,先生若要救袁公,或可去一趟许昌。”
许昌?
田丰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看着周瑜道:“都督是说……”
“不错,许昌或许是袁公最后机会!”周瑜点点头道:“虽然许昌一直未有动静,但在下相信,许昌城中,不满楚南者必众,如今楚南数月未归,这些人想必已经积蓄了一些力量,他们若能成事,此事或有转机,届时无需先生来,在下定当说服主公北上。”
许昌或许就是袁绍最后的机会,但想要成事很难,那帮人若能成事,也不至于让曹操和楚南轮流压得抬不起头来。
但总归是一份希望,若由田丰掌控局势,或许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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