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外有多少张单子？”罗正业艰难的问出了这句话。
“七……七十多单。”吴凡看着那张合同清单，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特别是看见那些合同后面金钱数额时，他感觉天都要塌了。
鸿天药业在易主之前，一共签下了七十多单的灵药合同，而且全部都来自那些大的吓人的势力，比如说军方，学院，科研机构。
这些合同并不是和个人签订的，而是直接和鸿天药业签订的，在合同的末尾盖着鸿天药业的公章，这也就是说明哪怕是鸿天药业易主，这些合同也依旧具有无可争议效力。
他们必须按照合同上的数额定时定量的将灵草送到哪些机构去，否则的话就要赔偿堪称天价的违约金。
而且灵药是价值很大而且时效性很短的东西，无论哪一方违约都会给对方带来严重的损失，所以违约金相当高昂，每一份合同的违约金都在15倍到20倍。
而现在，整整七十多单的合同，全部宣告违约，罗正业的计算能力很强，他只是扫了几眼就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
七十多单全部违约的话，他们要负担的是整整93亿的高额违约金，这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毕竟罗正业用来扫荡整个南江省的资金一共也就20亿，如今已经消耗大半了，如今转眼之间就背上了93亿的高额负债，对他而言绝对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原始基金会出得起这个钱吗？当然出得起。原始基金会的底蕴大的几乎难以想象，但是问题是基金会不会出这笔钱，他们没必要为了一个犯下严重错误的下属出收这么多钱。
“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绝对不是！一定是他们隐藏起来了！一定是！”此刻的罗正业完全没有了当时的狂妄和放肆，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那厚厚的一沓单据与合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外面还是这座城市的夜晚和川流不息的车流，但是这一刻罗正业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掌控全局的感觉了，反而感觉整座城市宛若巨浪一般汹涌而来。
吴凡当然也不能幸免，身为鸿天药业如今真正的董事长，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93亿，他的命都值不了这个价钱。
“罗……罗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吴凡浑身颤抖，无论他装得再像终究只是一个演员而已，面对这样的问题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但是罗正业能有什么办法？他这个时候比吴凡还要绝望。十分钟前他还无比的自傲终于拿下了鸿天药业，十分钟之后就发现人家沈十一挖了个坑把他给埋了。
沈十一那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一定是早有预谋的，不然的话不会那么轻易的将20%的股份出售给自己。
现在罗正业已经感觉自己是一个白痴了，彻头彻尾的白痴。
“给沈先生打电话。”罗正业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唯一能够拯救他们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沈十一。
但是这一次他们再打沈十一的个人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罗正业咬了咬牙只能拨通了沈家的电话，一个声音甜美的接线员接起了电话说道：“您好，这里是沈家通讯室，请问您找谁？”
“沈十一沈老爷子他在吗？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老人家商量。”语气里完全没有了愤怒，全都是讨好的意味。
“请您留一个姓名，我现在就去通报家主。”
“罗，罗正业。”罗正业低开口说道。
“请您不要挂断电话。”那边留下了这句话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接线员就回来了，她开口说道：“先生对不起，老爷已经打算休息了，不过他留了一句话给您。”
“什么话？”
“天启将至，让您好自为之。”
“天启？天启是什么东西？！”罗正业连忙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怕了，但是接线员并没有告诉他那是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
这整整一天晚上罗正业都没有睡着，他一直在思考所谓的天启到底是什么，他总感觉这似乎是什么隐秘的启示一般。
另外一面吴凡也久久不能入睡，他睡不着，明明今天刚刚触碰到鸿天药业的核心所在，这会儿突然之间就背负上了93亿的巨额债务，他这个人上人当得简直是惨的一比。
第二天清晨，罗正业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看见鸿天药业不远处的一个巨幅广告牌被更换了，昨天晚上上面还是一个服装品牌的广告，今天早上就变成了一副蓝色的大画，大画的内容很简单，是一个长剑和花藤组建起来的徽章，徽章下面写着几个字。
天启将至。
见鬼了！
罗正业心里慌得一批，他隐隐已经猜到了他的行为可能触动了一个庞大的“东西”的利益，它现在开始反击了，但是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
其实今天早上六点的时候，这条消息就已经在整个星明市商圈里传开了，谁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天启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它就是以一种压倒性的态势流传开来。
唯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了他们原始基金会就是沈老爷子了。
毫无疑问，这件事一定是沈老爷子传出来的。
罗正业第二次给沈十一打了电话，这一次沈十一终于接听了。
“罗先生，您不好好的享受您的胜利，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沈十一淡淡的开口说道，与其听不出嘲讽，但是用词却让罗正业很不舒服，但是现在他甚至不敢再这位老人面前发脾气。
“沈先生您就别取笑我了，我以为我胜利了，哪知道是一败涂地。”罗正业的声音打着讨好的意味，“不知道您有没有空，我想亲自上门拜会。”
沈十一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道：“如果罗正业先生是抱着诚意来谈一谈的话，我也很愿意和您谈一谈。”
“那就今天上午十二点吧，我会带着诚意和您去谈的。”罗正业说。
挂断电话之后罗正业的心情终于算是放松了一点，他不怕别的，就怕沈老爷子不愿意谈，他愿意谈的话就说明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同时也从侧面印证了一个问题，沈老爷子并不敢真的完全得罪原始基金会，他们没有那么大的体谅。
更何况罗正业也知道沈十一想要什么，凭借着这一点，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恩威并施，这个是罗正业最常用的手段。
至于那个天启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个时候罗正业已经不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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