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雁的两手又攥紧了。
燕迟低头扫一眼,眸中飞快地流过一抹冷色,但他什么都不说,只靠在床架上,闭眼歇息。
赵怀雁走了那么多路,腿疼,可这会儿她没心情也没功夫去用太虚空灵指缓解,她的心异常沉重,这种沉重危及生命,让她不得不防。
她想下床。
可燕迟听到了动静,眼不睁,手一伸又将她按回去,“中午吃饭的时候,甘阳会来通知,在这之前,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赵怀雁咬着唇,压抑着声音说,“我想回养義殿。”
燕迟眼一睁,侧头看她,“不喜欢这里?”
赵怀雁几欲抓狂,“不是,这里很好,但我更喜欢养義殿,那里热闹!”
燕迟轻笑,“你是要休息还是要回去热闹?”
赵怀雁冷声,“休息!”
燕迟道,“那正好,这里清静,最适合休息,就在这里睡。”
赵怀雁翻身就要起。
燕迟不温不热地道,“或者,你想让本宫陪你一起?”
赵怀雁刚欲起的身子一顿,她恨恨地道,“太子,你这样为难我欺负我有意思吗?”
燕迟勾唇,笑的特别欠揍,“挺有意思的,本宫素来不欺负女人,不欺负弱小,就是要欺负你。本宫长这么大,从来没体会过欺负一个人是什么滋味,现在,你能让本宫深刻体会了。”
赵怀雁怒瞪着他,心里暗骂,有病!
她气呼呼地倒到床上,转身,背对着他,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燕迟看着这瘦弱的背,想到周别枝跟他说的话,他眼中的冷色一点一点地变得尖锐。
等到甘阳来喊吃饭,赵怀雁腾的一下子跳起来,拔腿就跑。
燕迟轻抿薄唇,不紧不慢地走出去。
出去后赵怀雁已经跑的没踪影了。
燕迟用眼神询问甘阳。
甘阳轻咳一声,道,“赵先生好像被太子吓着了。”
燕迟冷哼,“本宫又没对她做什么。”
甘阳提醒道,“殿下,感情的事儿急不来。”
燕迟脸一黑,骂道,“滚。”
甘阳嘿嘿直笑,在燕迟迈步往太子寝殿的膳堂走去的时候,他跟在后头,语重心肠道,“赵先生现在还是男儿装呢,殿下你得把握好尺寸,别把她吓的明日就要翻城门跑了。”
燕迟冷笑,“本宫就是要逼她翻城门呢!”
甘阳一愣,“啊?”
燕迟却不跟他解释,进屋吃饭去了。
从那一天后,燕迟好像又变得正常了,赵怀雁在起初两天的战战兢兢后就开始了有条不紊的与齐闻恰谈的预谋。
齐闻知道白显被关押在朱玄光的房中后,也在苦苦思索怎么去救,正好赵怀雁送来了方法,他二人就不谋而和。
赵怀雁帮齐闻拖住朱玄光,齐闻助她逃离燕国。
达成协议后,齐闻看着赵怀雁道,“公主,事成之后,你赵国与我齐国,就算帮交之国了。”
赵怀雁四两拨千斤道,“我赵国弱小,能得齐国照拂,是我赵国的荣幸。”
齐闻道,“哪里的话,能与赵国结盟,是我齐国之福啊。”
赵怀雁呵呵两声,没应。
齐闻又道,“希望事成之后,我能得见一眼公主仙颜。”
赵怀雁看他一眼,转身拂袖离去。
白天,赵怀雁跟燕迟去上朝,晚上就把朱玄光拉到房间里教他学习太虚空灵指。
一般是吃饭后,用两个时辰。
而在这两个时辰里,曲昭秘密潜入过朱玄光的房中,探到了机关所在是衣柜上面那一盆不起眼的仙人掌。
随后赵怀雁就把这发现告诉给了齐闻。
齐闻得知机关所在,当下就秘密行动了。
而在行动之前,他让诸葛天眼安排好出城之事,确保万无一失。
诸葛天眼领命下去办了。
齐闻喊来陈继、陈栋和骆凉,商量如何救出白显。
陈继道,“我跟陈栋这几天观察过太子府周边的环境,这个太子府坐落在极为僻的北街,此街除却他这个太子府外,也没几家住户,而太子府的外围,有一股很深很恐怖的势力,我们不敢太靠近。”
他摸着下巴,忧虑道,“我觉得要从这个太子府里头将白显救出来,很难。”
齐闻道,“难就不救了?”
陈继一愣,立马说道,“救,当然要救。”
陈栎道,“也不是全然没办法,里应外合不就好了?”
齐闻眯眼看他,“你的意思是,让赵怀雁帮忙?”
陈栎道,“赵怀雁身为赵国公主,若是光明正大的来燕国,倒不会让燕迟为难她,可她偏不光明正大,女扮男装,混入招贤纳士队伍里,被燕迟选中后也没说找个恰当时机脱身,反而跟在了燕迟身边,你让燕迟不怀疑她都难,而怀疑了她,她的处境就非常危险,比之我们,她是火烧眉头的那个,太子可以以此为法码,要求她参与救白显的行动中,若她不同意,那太子就不必带她出城,看她急不急。”
齐闻道,“可我已经答应了她,带她出城。”
陈栎道,“万事都有变,她身为公主,又处在敌国,自当明白这一点儿。”
齐闻摸了摸下巴,沉吟着道,“如此,我就要言而无信了。”
陈栎道,“太子若不方便出面说,我去找她就是。”
齐闻确实不想背信弃义,但也不能把谈判这事交给陈栎,赵怀雁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公主,她是赵国储君,未来赵国的王,她的口才和智力也绝非一般人所有,若非等价的身份与实力,她不会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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