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带着受伤的秋草回到两界山。
见到了榆魍跟奔波霸。
奔波霸的到来让白月很是意外,也让他愈发心安。
这样重伤的秋草就没了性命之忧了——说不关心自然是假的,再怎么着秋草也跟着他那么长一段世间了。
奔波霸已经知道事情始末,对白月的请求却没有直接答应。
他沉声说道:“二哥说了,令行禁止。
他作为军部的统领,难道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大姜律》难道是摆设?
约束别人,不能约束他?”
白月沉默。
他自然知道触犯《大姜律》的后果。
松露叛部,受到影响北杀掉的就有一千多人,还有被贬为奴隶的又有一万多人。
所有这些都是按照老早就颁布的《大姜律》执行的。
各个城池也早就进行了“普法”。
《大姜律》上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秋草作为军部统领,能识文断字,更得知道“军令如山”四个字。
奔波霸眼见白月沉默,又说道:“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很多事都是按规矩办了吗?
他违反军令,擅自带游骑向北,害得战士死了四十多人,按照《大姜律》应该怎么处置?”
白月怵然一惊:“他也不想的!”
奔波霸摇头:“白月啊白月,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二哥的心思,没想到你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白月疑惑。
奔波霸摇了摇头:“二哥所想,是让大姜什么事都按照规矩来……可这样一来,他这个大酋长对大姜的掌控就会越来越小……
我现在还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大姜的人都按规矩来,整个部落就会越来越强大!
族人都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一旁榆魍提醒:“行了,矮子,别再这絮叨了,你直接说救不救就好!
还有,现在大军压境,不是计较怎么处罚秋草的时候。
是该杀该罚,那也是得审了之后才能定!”
奔波霸无奈叹气:“二哥带着你这样的憨憨,难怪会心累!
要都是像我这样的,该多省心……”
随后他摆了摆手,“我救他,但他那瞎了的眼睛是救不回来了。”
白月欠身道:“谢奔头领!”
奔波霸嗤笑一声:“好小子,以前叫我老奔,现在心情不好,叫我奔头领了?”
白月摇头:“不敢,刚才您说的那番话让我明白了,我、秋草对于大姜的变化还没有完全适应。
规矩,不能因为人情而被废。
秋草之所以会犯下这样大错,跟我平日里的言传身教也有关系。
想到大酋长教我们,跟我们教秋草这些人,差了太多。
所以秋草的事,我也有责任!”
奔波霸意外地看了白月一眼:“真心话?”
白月点头:“真心话!”
奔波霸大笑道:“好小子!
就冲你这句话又当得起我高看你一眼了!”
一旁榆魍瞪圆了眼睛:“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啊!”
奔波霸笑着摇头:“行了,这不是你这种傻大个能想到的,你们两个商量怎么打仗为准吧,我去去就来!”
说着奔波霸转身去给秋草治伤了。
榆魍看向白月:“你们说的什么?”
“没什么,就是救秋草的事。”
“嗯?”
榆魍皱眉,摇了摇头,“算了,你们两个心思绕的,我就不管了。
这一仗,怎么打?”
说话间他眼神发亮,有压抑不住的兴奋与狂热。
“先前是大酋长不让我们打,现在是仗临到头顶了,不由我们不打了!”
白月深吸一口气,收拾心情,点头道:“是!
不过这次来的好像不是青湖部!”
“不是青湖部?”
榆魍愣道,“那是什么部落?”
白月摇头:“他们跟青湖部说的话我听不懂,都是一些‘叽里呱啦’的鸟语。
大酋长不在这,否则以他之能,应该能听明白!”
“那怎么办?”
榆魍皱眉。
白月点头:“可惜哈尔巴跟青湖部的俘虏不在这里,不然直接问他们就是了。
把铁阔雷招来,据说他能听明白青湖部跟更西方的话。”
“来人!”
榆魍直接吩咐,“把铁统领找来!”
很快,铁阔雷被找了来。
白月说明了想法。
没想到铁阔雷神情一惊,震撼说道:“难道是青湖部更西方的金顶大部!”
“嗯?”
白月跟榆魍相视一眼,暗暗点头,有门!
于是白月让人将那个巴卓尔跟巴彦科里几人押了过来。
瞧见了白月等人,巴卓尔怒斥:“苏嘎不鸟特,非不贴比亚呐户几!”
榆魍白了白眼,看向铁阔雷,满脸希冀:“这黄毛说的什么,你能听明白不?”
铁阔雷挠了挠头,最后点头:“能。”
榆魍眼睛一亮:“那他刚才说的什么?”
铁阔雷为难地说:“他说的话很难听。”
榆魍看向白月。
白月点头:“没事,你直接说!”
铁阔雷说道:“他在骂人,说是滚你的蛋,然后要杀了你!”
“这熊包货!”
榆魍勃然大怒,大手一挥,“给我骂回去!”
铁阔雷面露难色,但还是照做:“卜书呐登户已苏嘎不鸟特,日啦阿西他别达!”
只见巴卓尔明显一愣,眼里骤然泛起要吃人的光,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像是要生撕了铁阔雷。
要不是被死死束缚着,他真能起身冲向铁阔雷。
“嘿!”
榆魍眼见如此,兴奋起来,“老铁,你给我说说,你骂他骂的什么,这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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