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女子的癫狂笑声在我脑海里响起。
她告诉我,她的确是从‘我’身体里分裂出去的另一个人格,我和她之间的确是此消彼长关系。
如果我刚才彻底生无可恋自甘放弃,她就可以就此占用掌控‘我’身体。
她虽然失败,虽然随后会被彻底消融再无法蹦跶,但她一点都不亏,因为我也没讨到好。
她可谓是,已然死去。
我等不到她彻底被消融‘我’再次完整时刻,就也会死去。
随着我也死去,‘我’将不复存在。
“一起毁灭吧!”女子恨声讲到这里,就此噤声不语。
我仰望着黑漆天幕,唇角的弧度越发苦涩间,喷出鲜血。
难怪我还关联不上闽小念,原来我还不是‘我’。
我动弹不了,且身上并无还魂丹。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挺多久,是否能挺到她彻底被消融‘我’再次完整时刻。
四周,除了无边黑暗,除了海风,除了不断击打海岸的海水,就只有身体被完全钉入锥状石头的我。
我的鲜血,已染红了海岸。
随着时间一分分过去,黑夜渐渐被白天替代。
我持续没死,女子的声音持续没再在我脑海里响起过,我始终没能联络上闽小念。
我的四周,持续除了海风和海浪声再无多余动静。
为了分散自己对身体疼痛的关注力,我开始思考。
我将自己回返山洞后发生过的事情再在脑海里过上一遍,无法确知,自己现在是否是身处幻境之内。
幻境,只有阵法和鬼魂们能制造而出。
我饮用过的阴魂汤,只能让我在骆慕白家的冥品店内,再不会因鬼魂们而陷入幻境。
我如果身处幻境,幻境或许来自阵法,也或许来自鬼魂们。
来自阵法的幻境,阵眼必然在目所能及处,但我目所能及处并无任何可以作为阵眼的存在。
来自鬼魂们的幻境,多数会再造完全脱离现实的不真实环境,其余的会弥散有鬼气。
我所处环境真实到毋庸置疑,我四周并没半分鬼气。
如此的话,我并没身处幻境。
但我已经历过的和正经历的,如果不是幻境,也太过不可思议。
女子现身后的话语都是假话,那么,蒲澜门并没被团灭。
其余新进人员的情况,或许跟我一样?
如果或许是事实,我已经历的和正在经历,应该是蒲澜门的考验。
按照佟晓的计划,新进人员接下来都要接受传承。
如果或许是事实,考验势必是传承的一部分。
佟晓在练功场上最后反复问询的,是新进人员,能不能做到,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如果或许是事实,蒲澜门通过考验所想传承的,应该是不轻言放弃的精神,对生命执着的精神。
关于传承觉醒事情,非一宫三门中人无法窥破,彰显着传承觉醒过程都是玄之又玄的存在。
我已经历过的和正经历的所有不可思议,在传承这两个字眼面前,都将顺理成章。
想到这里,我心下大定间,有一束火焰从我额心中冲出,悬在我的正上空。
与此同时,我脑海中自动生成,关于火焰的知识。
火焰为阳火,对应人之三魂。
隐于人左肩的火焰对应善魄,隐于人右肩的火焰对应恶魄。
最后一束火焰,名平常,隐于人的额心之内,对应人的命魄。
命魄之火焰,若耀则人生,若灭则人亡。
我望着燃烧正旺的火焰,不禁勾起唇角,再忍耐着强烈不适感觉,不时的试着联络闽小念,静等遭遇女子之后又再无助等死的后续。
朝阳升起的那刻,我的身体虽已处于奄奄一息状,但持续悬在我的正上空的命魄之火焰,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更加耀眼。
烈日当空时刻,有几只行军蚁这个时候朝我靠近过来,开始蚕食我的身体。
接下来的几日几夜里,我持续没能联络上闽小念。
我流干了鲜血却不死,行军蚁将我的身体蚕食大半后相继离去。
我被迫再品尝到,肉身逐渐腐烂的滋味。
随着我的身体只余下双眼不曾腐烂,命魄之火焰突兀熄灭间,我的意识陷入黑暗。
当我再有意识,我已处于不知名的队伍中。
我即时低头看下自己的身体,再速度环顾四周。
我目所能及处,有散发着阵阵阴光,有着坐卧路转之势,书写着三个赤红大字望乡台的高高石台。
我正立在,有着青石桥面五格台阶的石桥下面。
石桥的界碑石上刻有金银桥三个字,有四尊护桥神兽两两坐落两边。
桥头,竖着被两条纹路隔成三段的石头。
桥下,云雾袅绕间,距离桥面几千尺的水面上,遍布烈焰遍布浓重鬼气。
桥上,有白发苍苍佝偻着身体的老妇,正在为人们,发放汤水。
桥的另一侧,有六个散发着各色光芒的圆道,将桥的另一侧风景尽数遮掩。
我环顾下四周后,呆若木鸡。
我这是,又到了阴间的奈何桥?
随着命魄之火焰突兀熄灭,我是真的死了,还是考验继续?
我呆若木鸡间,被排在我后面的催促前行。
直到该轮到我去喝孟婆汤,我还处于心绪繁乱状态中。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又轮到一宫三门招门徒的时候。”孟婆边摇头,边熟练动作从无火自煮的锅里舀出一碗孟婆汤。
“传承事情历来残酷,不过即死。所幸被淘汰的都能及时投胎。喝了这碗汤,就此轮回投胎吧。”孟婆满眼怜悯的望着我,将孟婆汤搁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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