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返浔埔村的路上,我和王婆持续都戴着墨镜,王婆坚持不借助鬼魂之力,坚持通过一路转车方式回返浔埔村。
对于目所能及处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恍若隔世。
我已习惯了安静,外界越热闹我的心反而越孤寂。
每每我孤寂感爆棚,我都会紧紧挽着王婆的胳膊,籍以为自己多增些心有所依感觉。
对于这样的自己,我暗嘲自己果然如同闽小念所言,被困在死尸客栈与世隔绝的太久后,再想融入人群会有心理障碍。
“宝儿,师父陪着你呐。”随着我再一次紧紧挽上王婆的胳膊,王婆轻声告诉我,她之所以会坚持通过一路转车方式回返浔埔村,就是为了让我重新适应外界。
她已老去,待在死尸客栈里的日子对她来说是弹指一瞬间。
我风华正茂,困在死尸客栈之内苦行僧一般的日子对我来说,虽能收心养性,但着实过于难捱。
我现在会不适应外面环境,是正常反应。
渐渐的,我就会重新适应,这个荒诞又真实的光怪陆离的外界。
“师父,我没事,别担心。”王婆的话语,极大程度上冲淡了我心中的孤寂情绪,让我心中倍感温暖。
“我家宝儿很棒。”王婆轻声笑起间,拍拍我紧挽着她胳膊的手。
“那当然。”我扬起笑容间,眼眶酸涩难挡。
天不问泪,地不寻思,人来人往凉心曲。
幸好,我还有王婆和闽小念持续陪在我身边。
我和王婆到达浔埔村附近的镇子后,我先带王婆去理发再为她添置新衣。
自从王婆被时润生的血雾所伤后,王婆直到我们向死尸客栈负责人告辞后,才第一次踏出死尸客栈大门口。
她的短发已经长长,身上的衣服也已洗的泛白。
我为王婆添置新衣时间段,王婆提醒我,我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旧的可以。
有闽小念在,我自然不差钱,隧为王婆和我都再添新衣。
等到我和王婆都收拾的焕然一新,也就再赶往浔埔村。
我和王婆到达浔埔村时候,天已经昏黑。
时值夏日,虽然天已经昏黑,海边持续不缺乘凉的旅客和村民。
我之前迫切想要回返浔埔村紧邻的海域一探究竟,但等到我真正站在海边,又心中茫然,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眼中的大海一如往昔,并无任何异样。
既然这片海域并无任何异样,为什么我总是会梦到这片海域?
梦境中庄姨对我的声声呼唤来自大海,梦境中分娩女人所处的船只是在大海深处。
梦境,到底在暗示我什么?
甲板上分娩的女人,到底是谁?难道是我的母亲?
如果分娩女人是我的母亲,助她生产的女子就是庄姨?
想到这里,我好像什么都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就在这个时候,视力极好的我远眺到,有四艘船舰分两侧护着中间船舰从海天相接处驶来。
铁甲艇头,刺破海面快速前进。
被激起的层层海水带着银白的浪花掠过船舷,然后在艇尾汇合成汹涌波涛,留下一条闪光的水带。
水带扩大间,泛起万顷波光。
中间船舰布置的宛若画舫,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
五艘船舰上的女子,皆一身黑衣轻纱掩面。
竖在中间船舰船头的蓝色旗子上面,绣有白色的澜字。
四艘护舰中,有两艘的船头竖着,绣有白色蒲字的红色旗子;其余两艘的船头,分别竖着,绣有白色安字的黄色旗子,以及绣有白色湄字的黑色旗子。
眼见着船舰出现,我心情激动。
从之前摩小西跟我普及过的与一宫三门有关的知识点中我知道,中间船舰代表一宫镇澜宫。
竖着绣有白色蒲字的红色旗子的两艘船舰,代表着蒲澜门代表着浔埔女。
竖着绣有白色安字的黄色旗子的一艘船舰,代表着安澜门代表着惠安女。
竖着绣有白色湄字的黑色旗子的一艘船舰,代表着湄澜门代表着湄洲女。
五艘船舰,一宫三门尽显。
一宫出海,三门作陪。
四艘护舰中能有两艘是蒲澜门的,应该是因为,此处海域隶属浔埔女管辖。
随着我远眺到五艘船舰,立在我身边的王婆低声问我在看什么。
我如实给出答案后,王婆先赞我现在的视力过好,再提醒我,现在的门派都隐于暗处。
五艘船舰,不可能会行驶到海边。
王婆的提醒堪堪讲完,五艘船舰已同时九十度掉头。
我迟疑下,继续杵在原地没动,静静看着五艘船舰从我视线中消失。
五艘船舰距离海边过远,另加海边持续不缺乘凉的旅客和村民,我想要通过尾随方式窥破其目的地,是不可能实现事情。
我完全不确定庄姨和母亲是否跟一宫三门有关,本也不该妄动,不该平添麻烦。
我和王婆另加闽小念,在一宫三门面前,估计只是盘下酒小菜。
等到五艘船舰从我视线中消失后,我稳稳心神收回目光,带王婆在海滩上闲逛。
直到海边没有旅客和村民后,大海持续平静毫无异样。
我隧摘下墨镜取下背包,留匕首傍身带几瓶还魂丹,让王婆在海边等我,独自游向大海深处。
我期待,我的游入深海,能让我如梦境中那般,听到庄姨的呼唤声。
事实上,我游到将所带还魂丹服用大半后又一次精疲力尽,都没听到庄姨的呼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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