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撑不住一口气了,静淑最惦记的还是只见过一眼的亲儿子。”郑钧气得口不择言,他甩了一把手中的文件,“让我花钱把小饭馆买下来,这笔钱和存折里钱一起交给亲儿子。”
“开元一心向着宝宝,他虽然同意要帮静淑找孩子,但是有宝宝在,估计要顺着小孩的心意来。”郑钧说。
秋生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直白地问,“你要去找?”
“大海捞针,哪有那么容易。”郑钧苦笑着摇头,“宝宝的亲生父母没有给真实地址,连五年的相约都是谎言。这样信口雌黄、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静淑居然能相信她能教育好一个孩子。”
“当初的饭店早就倒闭了,接生婆也不知所踪。”郑钧的眼眸蒙上一层坚毅,“但还是要找,我得给宝宝出一口气。”
“这事瞒着开元和宝宝,不用大张旗鼓地去找,不要打草惊蛇。”秋生自有主张,这事不急在一时,如今有更重要的事做,“元岗恐怕会成为植物人,静淑的状况也十分危险。无论是故城还是妥城,治疗条件都比不上燕京,等情况稍微稳定一些后,我建议将他们转到燕京的医院。”
郑钧茫然地抬头,不知秋生是何意。
他听对方继续说,“但这两个人都没有能力继续抚养元宝,加上他们不是宝宝的亲生父母,我和忠国想了一下,我们……”
“愿意愿意!”郑钧爆发地喊了一声,“我愿意!”
“你当结婚呢?”李忠国甩手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你愿意什么?”
“收养宝宝啊。”郑钧睁大眼睛,食指指向自己,理所当然地问,“还有比我更适合的吗?”
他如数家珍地把自己的家底掀了个遍,见对方不为所动,将杀手锏使出来,“开元跟宝宝关系这么好,成了亲兄弟不是亲上加亲?”
李忠国嫌弃地说,“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
“不拘小节不拘小节。”郑钧不在意地挥手,“我看这个建议就很好嘛。”
秋生淡笑着说,“你们家里事多,收养孩子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
郑钧顿时哑声,郑家的家大业大是一回事,但也因此,由不得他轻易地做下收养的决定。更何况,上次回去祭拜时张佳搅出来一堆浑水,他当真不想让元宝沾上一点。
“我和忠国考虑过了。”秋生说,“虽然没有举办收徒仪式,但我们已经把小孩当成亲子看。”
郑钧刚要说什么,秋生抬手往下压一压,将对方止语后,说,“我们的年级确实不适合做宝宝的父亲,因此我与远方的一位侄子联系过,他一直没有孩子,家世也很简单清白,可以将户口落在对方那里,平常住在我们这边。”
秋生见对方仍然想辩解,又道,“你和馨苑在故城发展,但不可能一直让开元在故城上学,早晚要回到燕京。要是孩子跟着你们,老宅里的事可不安顿。”
这话一出,郑钧最终低头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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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故城的前几天,元宝像受惊的雏鸟一般,亦步亦趋地黏着郑开元,甚至抗拒其他人的接近。直到一周过后,他仿佛认定郑开元当时说得话不似作假,这才一点一点地放宽心。虽然仍不太爱同别人讲话,但对郑开元的多度依赖稍微减少一些,有时能和秦馨苑一起去小公园走走。
元宝对于收养的事并没有任何抵抗的情绪,得知自己以后仍旧和小哥哥在秋生家之后,便什么都不管了。
倒是郑钧很上心,专门去查了一番养父秋黎的情况,得知对方为人正派、做事极有能力后,终于放下心。这位名义上的养父却很用心,为了挂名的养子专门辗转来到故城,拜访过秋生后,两人单独交谈一阵。
郑钧与秋黎相谈甚欢,最后喜笑开颜地握手成了合作伙伴,只是两个人要么粤语不利索,要么普通话讲不通,最后直接“纸上谈兵”。
他这时才得知,当年秋生的家人一部分去了港城,一部分出国,唯独他不肯离开国内,执拗地寻找李忠国。
等到秋黎要离开故城的最后一天,元宝终于在和陌生人谈话时,不躲在郑开元的身后。秋黎见元宝第一眼时,便觉得很喜爱这个小孩,一时之下,当真想把对方当成儿子。
妥城车祸的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故城。尤其是小区的邻里,听到后看到元宝时,眼里只剩怜悯。
小孩刚恢复一点,被眼神一吓,又缩回壳里不肯出来。
秋黎正拖着行李箱准备出发,见状钻空子地说,“不然我带宝宝去港城散散心,一直待在这里不太好。”
“你赶紧给我回去。”秋生正拿着一柄扇子,闻言气笑一声,收起扇子往对方的背上一抽,“临走了还想拐走我的小徒弟。”
秋黎依旧笑着,话里有话地说,“国内变化太大了,我以后时常过来。”
秦馨苑附和地开了几句玩笑,路过元宝时呼噜了一把软乎乎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去开门送秋黎。
她一面开门,一面回头说话,屋内的笑声还没有散去,刚回过头时,见到眼前的人吓得顿时倒抽一口气,“你来干什么?!”
门外的张宝丽干笑两声,因为最近的风波,她的神情看上去憔悴很多,头发干枯像是蒙上一层灰,“我刚才一直敲元岗家的门,没有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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