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各部,不惜一切代价,杀,杀光他们……”
慕容翰声嘶力竭,举着血淋淋的战刀,纵马飞驰,吼声如雷。北疆军将士舍生忘死,浴血奋战。
羌人在零混的指挥下,奋力突围。
“围上去……围上去……”战马长嘶,矫健的身躯腾空而起。慕容翰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挥动着长枪,瞪大血红的眼珠子,声嘶力竭的叫着吼着。长枪如电,上下飞腾,挡者披靡。
零混和他的士卒们迷失了方向,他们左冲右突,他们砍倒了一个又一个敌人,但就是看不到突围的路。
“向西,向西………”零混冲着灰濛濛的天空无助的叫喊着,祈祷西海的神保佑自己,保护这些苦苦挣扎的羌族勇士们。
纪灵率领北疆军步兵迎头杀进,羌人像一群饿极了的野狼,凶狠反扑,拼命的咬噬。
纪灵杀红了眼,断然下令撤阵,把羌人放进来,用连弩车狂射。
此刻战场上双方将士混在一起,连弩车密集射击,肯定会误杀自己人,弩车营的军司马急忙劝阻。但纪灵失去了理智,一把抓起军司马扔了出去,怒吼道:“给老子滚开……射,射,给我射……”
“轰……轰……”弩车营的连弩车连声怒吼,刺耳的厉啸声霎时撕裂了呼啸的狂风。
羌人整片整片地倒下,飞奔的战马,呼号的士卒,鲜活的生命,眨眼功夫,便变成了一堆堆的尸骨。
连弩车的怒吼响起,舍命追杀的北疆军士卒们魂飞天外,四散而逃。追杀在最前面的士卒各施奇招,竭尽全力躲过劫难。
羌人肝胆俱裂,掉头向西海湖方向逃亡。慕容翰指挥骑兵围追堵截,死死困住了他们。
零混被围住了,北疆军奋勇搏杀,羌人寡不敌众,纷纷毙命。
慕容翰迎头遇到零混,大笑着迎了上去,零混躲无可躲,跟慕容翰交手两个回合,就被生擒。
羌人失去了首领,仅存的一千多骑立时崩溃。
“吹号,吹号……”慕容翰振臂高呼,“重整队列,重整队列……”
………………
牢狐指挥羌骑猛烈攻杀,只要突破了中路战场上的北疆军,大队人马会合了右翼战场上的主力军队,羌人便控制了整个战场,如此则胜券在握,一战而定。
中军在于禁、司马俱的指挥下,顽强阻击,一步不退,宁愿战死,也绝不后退。
张辽、华雄各率五千骑兵,四面围杀,如同犀利锋刃,一层层割下羌人的血肉。
羌人死伤惨重,北疆人的顽强让他们在血腥中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杀,杀出去……”牢狐纵声大叫道,仿佛山颠上仰天长嚎的孤狼,“兄弟们,保护西海,保护我们的家园,保护我们每一座帐篷……”
牢狐在阵前飞马狂奔,激昂的呐喊冲透了呼啸的北风,传遍了战场:“拿出你们的勇气,拿出你们的生命,守护我们的家,守护我们的亲人……”
“西海……”牢狐高举长矛声嘶力竭的叫喊道,“西海……”
“西海……”数千名羌人举起武器,在凛冽的寒风中发出了雷鸣一般的吼叫,“西海……”
“杀,杀……”羌人热血沸腾,一往无前,战马的轰鸣声震撼了茫茫雪原。
但是北疆军中军步兵在于禁的指挥下,就像一块横亘于滚滚洪流中的柱石,在惊涛骇浪中傲然屹立。
………………
张辽断然决定分割羌骑,现在只有把羌骑拦腰砍断,才能重创羌人,才能让正面阻击的北疆军步兵减少伤亡,才能挡住两支羌骑的会合。
“走,走,走……”张辽猛踢战马,长戟前指,如雷般大声道,“杀,杀上去……”
经过血战后幸存的四千骑兵紧随其后,如同一股惊天狂飙,卷起冲天雪雾,一路咆哮着,直杀羌骑侧翼。
“轰……”一声巨响,北疆骑兵的锥头以摧枯拉朽之势,射进了羌骑中腹。
羌骑遭此重击,战阵立时发出一阵剧烈颤抖。号角声急速响起,此起彼伏。牢狐骇然变色,连声下令:“挡住他们,挡住……切断敌阵,砍断他们……”
华雄猛烈攻击,死死牵制羌骑,配合张辽的锥形突击战阵分割敌军。
如果张辽的锥形战阵给羌人拦腰砍断了,那不但无法分割围歼羌人,反而给羌人分割围杀了。
战马在雪地上全力奔驰,双方士卒在高速奔行中舍命搏杀,轰鸣声、厮杀声纠缠混合在一起,惊心动魄。
张辽剧烈的喘息着,他身先士卒,一直冲杀在最前列。长戟上已经沾满了敌人的血肉,他的体力到了极限,他感觉自己几乎无法举起长戟。但前方的敌人还在蜂拥而上,还在亡命反击,箭矢、枪矛、刀斧就像下雨一样,铺天盖地,应接不暇。
护在前面的亲卫倒下了一个,又倒下了一个。
“杀啊……”张辽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手中的长戟刺进了敌骑的腹部。
就在这时,一支长箭厉啸而至,张辽躲闪不及,眼睁睁的看着箭矢钉进了自己的胸膛。
剧痛让张辽失声惨嗥,气力瞬间消散,长戟再也拿捏不住,脱手飞出,随着敌骑的尸体消失在密集的铁蹄下。
亲卫们发现张辽中箭,无不厉声疾呼,打马如飞,将其团团护住。
鲜血喷涌而出,很快染红了张辽的战袍。张辽强自支撑着身躯,冲着亲卫们挥了挥手,竭尽全力喊了一句:“吹号,加速……加速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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