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典韦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声说道:“主公,朝廷有圣旨到。”
李翊吃惊地问道:“圣旨?京城来的?”
“正是。御使大人是宫中的小黄门左丰。”典韦大声回道。
公孙瓒立即神色紧张站了起来,他对典韦说道:“快快迎接。”
李翊望着公孙瓒笑道:“伯圭兄,你紧张什么?不就是宫中的一个小黄门来送圣旨嘛,随便派个人去接接就是了。”
公孙瓒有些着急地说道:“这个人惹不起。他来就是要钱的,钱少了还不行。”
李翊笑道:“一个被阉的宦官,他要许多钱干什么?随便给他两个就是了。顺之,去把法式兄喊来,问问他,军中可有余钱。”
田丰在一旁接口道:“主公,一般这些宫中的宦官下来送圣旨,没有百万钱是打发不掉的。”
“你说什么?”李翊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多少?百万钱?”
“这个人没有几百万根本打发不掉。”公孙瓒苦笑着说道。
“哦?”李翊惊讶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用几百万钱贿赂他?他难道是中常侍张让或者是大长秋赵忠的心腹?”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先前在广宗战场上,就因为中郎将卢植没有贿赂他,被他在天子面前告了一状,说卢中郎筑垒不战,同情黄巾军,结果卢中郎被天子用囚车押回了京城,差一点冤死狱中。”田丰解释道,“这种人天天待在天子身边,天子相信他们,我们得罪不起,还是准备点钱消消灾吧。”
经田丰这么一解释,李翊很快就想起这一号人物了。
李翊脸上闪过一丝杀气,竟然笑了起来,大声道:“就是他啊?好,来得好。顺之,他现在在哪?”
“估计单军候已经迎他入城,往府衙这里来了。”典韦回禀道。
李翊笑着说道:“伯圭兄,走,咱们去见见这个阉党,顺便给卢中郎出一口气。”
………………
左丰大约四十多岁,面白无须,长相俊逸,举止文雅,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贪婪狡诈的阴险之徒。他看到前面一群人匆匆跑来,知道是来接他的,赶忙下车,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
他首先看到了走在众人最前面的李翊。
年轻的李翊根本不像一个领兵打仗的统帅,倒更像一个站在统率身后的侍从。
左丰扫了他一眼,以为他是一个冒失的侍从,没有理睬他,径直向前走去。
李翊看他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心里觉得好笑,也不说破,闪身让了过去。
左丰看到了容貌俊伟的公孙瓒,立即高声招呼道:“李骁骑……”
公孙瓒急走两步,躬身说道:“上使,末将是幽州右北平郡骑都尉公孙瓒,骁骑将军就站在你身后。”
左丰神情尴尬,躬身施礼的姿势做了一半就停住了,一股恼怒之色霎时掠过他的面庞。
李翊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缓缓走了两步,面对左丰,轻施一礼道:“上使一路劳顿,辛苦了。本官大汉骁骑将军、领幽州牧李翊。”
左丰立即大笑起来,极力掩饰脸上的尴尬和不快,他一边还礼一边大声说道:“下官没有想到李骁骑这么年轻有为,失礼了,失礼了。”
李翊也笑道:“衣着简朴,让上使笑话了。”
左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朗声说道:“李骁骑这身衣物旧是旧了点,但更显李骁骑的英武,好得很。刚才下官只是没有想到李骁骑这般年轻,所以失礼了,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
李翊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上使一贯都是从衣着外表来判断一个人的官大官小呢?”
公孙瓒和田丰两人担心地看了一眼李翊,觉得他讲话的口气有点不对,好像有意挑衅似的,每一句话带着刺。
尤其是公孙瓒,想起刚才出门时,李翊说起要给他的老师卢植出一口气的话,心中更是有些紧张。
虽然公孙瓒也想给自己老师的受辱出一口气,但他非常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地位,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他真要是那么做了,恐怕非但不能帮老师出气,恐怕自己的小命都难保。
作为土生土长的东汉人,公孙瓒太清楚了,这些阉人在天子心中的地位了。
果然,左丰的笑容慢慢僵硬了,阴阳怪调的说道:“李骁骑笑话了。不过,堂堂的大汉国骁骑将军,两千石的州牧,像李骁骑这样着装的,下官还是头一次见到。李骁骑打了许多胜战,战利品一定非常多,加起来恐怕也相当富有了。李骁骑现在还穿这样的衣服,哈哈……大概是怕露富吧?”
李翊刚要反驳,田丰立即插话道:“主公,上使长途跋涉而来,想必已经很疲惫了,还是请上使赶快到府衙歇息为好。”
李翊笑着,伸手相请,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
左丰仔细端详一下李翊,嘴角显出一丝阴笑。
公孙瓒看在眼里,心里蓦然不安起来。
………………
一行人很快走进河间国府衙。
“上使,甘陵国相刘伯安和安定校尉傅燮昨天刚刚到达乐成宣旨,今天上使又来宣旨,朝廷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公孙瓒跟在左丰后面,陪着笑脸,讨好地问道。
左丰瞥了公孙瓒一眼,觉得他看上去比李翊顺眼多了,于是一边随着众人往大堂走去,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路上和两位使君见过面了。七月,益州巴郡的五斗米道大首领张修发动叛乱,攻打州郡,迄今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如今益州战局越来越恶劣,这道圣旨是征调你们去益州战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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