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锋、欧阳锋两人商定计策,随即回到悦来客栈。
翌日上午,清风徐徐,一如昨日,叶锋再次避过全真教关卡,置身重阳宫前。不同于昨日的是,此次喊出的,却是:“王重阳,可敢与我一战?!”
声若炸雷,犹若钟磬,响彻终南山上,一直传到终南山脚,令所有觊觎九阴的武人,面面相觑,心中都在思量:究竟是谁,胆子这般大,竟敢直接杀向重阳宫?
全真七子自重阳宫内鱼贯而出,皆是怒不可遏。
丘处机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破口大骂道:“直娘贼,卑鄙无耻!家师有病在身,你他娘却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卑鄙小人!”
叶锋眼前一亮,一指丘处机道:“你很懂我啊,不错,我就是卑鄙小人。”
全真七子尽皆错愕,犹如吃了大便,脸上表情异常精彩,刚准备骂出的话,全硬生生吞了回去。
因为一个坦然承认自己卑鄙无耻,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人,再狠毒的谩骂,都是无用。
马钰冷喝一声:“布阵!”
余下六子应了一声,登时挥剑,摆出天罡北斗阵。
叶锋笑道:“还来?你们要是没新鲜玩意儿,恐怕不行呐。”
丘处机冷喝道:“哼,我们既知你乾坤大挪移的法门,自然有克制之法。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诸位师兄弟,此獠居心叵测,勿要手下留情!”
叶锋冷笑道:“道家讲究清静无为,淡泊随性,不滥杀,更不妄杀,你们戾气如此之重,也算方外之人?!”
丘处机道:“魔教妖邪,人人得尔诛之!”
我倒,这他娘还真是百用不爽的万金油啊。
叶锋无语,翻了个白眼。
全真七子冷喝一声,就要催动天罡北斗阵。
叶锋眉头轻皱,他对自己极有自信,就算真如丘处机所言,破不了,他也有自信逃出天罡北斗。但如此一来,内力大耗不说,跟自己的既定目标也背道而驰。
念至于此,叶锋忽地冷笑一声,道:“王重阳,你若不敢与我一战,今日我下了终南山,可就实话实说,说你这天下第一,名不副实,只是个缩头乌龟!”
重阳宫内,毫无动静。
叶锋长剑一抖,剑芒大作,冷笑道:“王重阳!你再不现身,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一声轻叹,终于回应。
王重阳道:“叶少侠,你年纪轻轻,武功便已登峰造极,更身负数种绝世武功,又何必执念于九阴?既然躲不过,那你便进入门来,其他人留守门外。”
全真七子同时惊呼一声:“师傅!”
嘿,正合我意。
叶锋心底却也在犯嘀咕,笑傲中,长青子找林远图比剑,叶问中,龙套某某前来挑战,全是闭门,不让旁人观看,看来这传统,自古就有啊。
随即抬脚进入重阳宫,大门缓缓合上。
这场不知是交谈,还是比武的会面,一直持续两个时辰。期间,重阳真人大笑之声,时起时落,最后更是连道三声“好,好,好”,语气之中,又是愉悦,又是赞赏。
哪料,风云突变,猛地劲气呼啸,重阳宫大门轰然倒地。
叶锋长剑从中折断,人已倒飞而出,双脚落地,又连退数十步,方才堪堪站稳。王重阳仍坐在蒲团之上,身子却向前一弯,噗噗噗,连吐三口鲜血。
全真七子惊呼道:“师傅!”全都冲进门来,扑了上去。
叶锋大笑一声:“天下第一,不外如是!”蔑视大笑中,脚尖在地上猛地一蹬,人已如云一般,飘出重阳宫,闪身掠下终南山。
同日下午,王重阳病重逝去。当晚,全真派上下恸哭,灵堂摆在重阳宫内。全真七子、周伯通皆为之守灵。
……
……
再过一日,夜。
终南山东行三十里,有一条长河,河上停了一艘巨大船舶。船分三层,内部装饰,奢华精致。醇酒、美人,样样不缺。船上第三层,坐着的,赫然便是叶锋、欧阳锋两人。
歌舞弦乐,悦耳动听。
饶是叶锋经过前世音乐大爆炸洗耳,也听得如痴如醉。更何况他身上海依偎着一个西域美女,肤色白皙,高鼻深目,绝然不同于中土女子。但容貌艳丽,姿态妖媚,亦别有一番情趣、风韵。
醇酒入口,美人在怀,这原本再美不过,可叶锋却心下焦虑,实在美不起来。
他知道欧阳锋忌惮王重阳,但他不知道的是,欧阳锋竟如此忌惮王重阳。
自前日自己重上终南山,当日下午传出王重阳的死讯,到了晚间,两人更是同上终南山,亲眼见到全真七子将王重阳尸体放入棺中,可欧阳锋竟还不敢动手。
叶锋都快哭了。
明日自己就将离开,欧阳锋若再拖延,那自己就算全白忙活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
一念至此,叶锋脸带不悦,再次催促道:“欧阳先生,重阳真人已死,他气息全无,尸体已入棺两日,现下再无疑点。倘若你还有怀疑,大可再等几日,但那在下却不等了。无论是否有阁下的协助,在下今晚就将行动!”
欧阳锋哈哈大笑道:“叶小弟,你武功虽高,就是耐心不行。反正都等了这么久,再等几日又如何?”
叶锋摇了摇头,道:“在下耐心好的很,却也深怕年年织金缕,徒为他人做嫁衣。你也瞧见了,重阳真人仙逝消息传出,前往终南山挑战的江湖人士,络绎不绝。倘若被别人捷足先登,在下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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