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浴中心出来,我和叶小九直接开车朝郊外方向驶去。
根据新闻上说,正在扩建修缮的国道路段位于广平县一个叫“十里铺”的镇子附近,我又查询了一下导航距离现在位置并没有多远。
叶小九坐在副驾驶上,一边抹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好奇的出声:“他朗哥,咱就这么直挺挺的过去呐?”
“不然呢?”我斜眼瞟了瞟他,继续加大油门。
这时候车子恰好路过一家“军用品服装店”,我猛点几脚刹车靠边停下,豁嘴一笑:“你还真提醒我了,确实不能这样过去。”
...
十几分钟后,我和叶小九从服装店里出来。
“快走吧,扭扭捏捏的,跟特么怀了孕似的。”一边往出推搡他,我一边不耐烦的催促。
叶小九涨红着脸,愤愤的骂咧:“我发现你特么好像有病,能不能干点正常人该干的事儿,老子的LV、阿玛尼你说仍就仍,真鸡八服气了,你没看咱走时候,那老板娘高兴的都合不拢嘴..”
不怪我九哥脾气暴躁,此时的我俩从头到脚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人一身87式迷彩,脚蹬黄胶鞋,手里还拎着个黄色的安全帽,冷不丁瞅着就好像俩出来遛弯的民工。
“不捯饬捯饬咋混进去呀,忍忍哈,大不了哥晚点赔你几件牌子货。”我拍了拍他肩膀头,大大咧咧的钻进车里。
坐上车,叶小九仍旧满脸不乐意的哼唧:“他哥,你都没去实地仔细考察过,怎么知道修路的工人就穿咱这一身,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真的太过度自信,完全不了解状况,就直接盖棺定论,现在的工程队都非常专业,哪家公司还没有自己的工作服..”
“是你不了解北方的状况。”我直接打断:“我打小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不说绝对了解,但肯定比你熟悉这头的环境,算了,成长经历不同,消逼停冥想一会儿哈,别打扰老子运筹帷幄。”
倒不是说迷彩服就是农民工的统一制服,只不过一是因为这玩意儿价格便宜,而且干活方便,所以在北方城市,大多数的民工都习惯这样穿着打扮。
至于叶小九说口中那些有自家工作服的建筑公司,北方确实也存在不少,不过基本都是给那些带班、领衔穿的,底层干活的人通常还是自备服装,没办法,毕竟民工的工作的不稳定性在哪摆着,今天在东家干,明天去西家更是常事。
沉寂一会儿后,叶小九又闲不住的捅咕我两下询问:“混进去之后呢,你准备咋办?”
“看情况再定。”我敷衍的笑了笑。
半小时后,我们终于赶到施工的路段附近。
我把车停在距离一两百米的路边,从我俩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整条大道基本已经改造完善,场地周围的工人不太多,几台载满沥青的货车来回穿梭,压路机和搅拌车在高速运转。
路面上,八九个零散工人紧锣密鼓的修补着路面,而他们的旁边,一大群衣冠楚楚、身着不同单位工作服的男男女女正簇拥在几个大腹便便,一看就知道是大拿的中年旁边点头哈腰。
画面形成强烈的反差,像极了我不久前在网上看过的一组图片,图片中一群猴子围着人干活,还从旁边不停指指点点,真的既搞笑又特么讽刺。
叶小九顺势瞄了一眼:“完犊子喽,路修完了,就这崭新瓦亮的路面,咱就算拿放大镜也扣不出来毛病。”
“你懂个蛋,路可以无可挑剔,人还能尽善尽美嘛?”我瞪了他一眼,歪脖吐了口唾沫:“待会你看我眼色,别特娘的一天尽说丧气话。”
“哦哦。”叶小九应付差事的吧唧两下嘴巴:“为啥跟你在一块,我总有种扛着炸药包跑的错觉呢。”
我懒得搭理他,弯腰胡乱抓了把往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又躺在地上驴打滚似的来回翻动身体,同时朝他摆摆手招呼:“瞅啥呢,你穿那么干净,是准备过去给人念发言稿嘛。”
叶小九弱弱的缩脖讪笑:“他哥,咱打个商量,要不我搁这儿等你得了..”
“别让我薅你昂,挺多人从那边瞅着。”我威胁的眯起眼角。
片刻后,我和叶小九大摇大摆的走进工区。
修路建桥这种工程,基本不会被一家公司全部承包,个中的原因很简单,毕竟管事的大拿多,大拿家的亲朋好友也比较多,一家致富不算富,家家冒油才算豪,国情向来如此。
所以,我俩的出现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也没人跑过来给我们安排活儿干。
沿着刚刚铺好的柏油路,我和叶小九慢慢悠悠的往前走,而我的眼珠子一刻不停歇的在周边探索。
叶小九好奇的发问:“哥啊,你找啥呢?”
“纸钱、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我低声回应:“你也帮着多留意,有发现的话马上喊我。”
叶小九用看精神病似的目光来回打量我几眼絮叨:“这又不是坟地,上哪找那些玩意儿去。”
“让你找就老老实实找。”我不耐烦的怼了他一句。
沿着路面一直走出去差不多能有三四里地,在一处花池的附近我终于捡到半张冥钞,瞬间笑出声来:“擦特么的,我就说我肯定不会猜错,这把妥了,妥妥的!”
蹲在一边休息的叶小九瞬间吓得抖了个激灵,跑出去两三米远,紧张兮兮的吱声:“他朗哥,你别吓唬我喔,你这是咋地了,整的好像鬼上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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