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阿飘倒数到“一”,我忙不迭拽开剪刀门,一激灵钻进车里面。
之所以敢跟这娘们独处,是因为我知道,眼下这个节骨眼,贺来比谁都盼望着我能长命百岁,我只要多活一天,他的压力就会锐减,甭管是李倬禹、敖辉还是其他势力,头狼但凡存在,他们对贺来的态度就得约摸着点,毕竟谁都不会乐意被人捡便宜。
屁股都还没来得及坐稳,阿飘突兀猛轰一脚油门,跑车就像是一颗炮弹似的急速射了出去,等我回过来神儿,车子已经驶离街口,并且以一种快到令人咋舌的方式往前急速前行。
“妈呀,慢..慢点妹子,我家里就我哥一个,老爷子还等着我养老呢。”我吓得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死死的抓起安全带,声音走调的高呼:“注意前面的车,诶卧槽,红灯啊!”
...
四十多分钟后,一条人迹罕至的街道,阿飘一记利索的急刹车停驻,我马上狼狈无比的从车里蹿下来,而后蹲在马路牙子上“呕呕”的大吐特吐。
没错,我晕车了,晕的像极了妊娠期的孕妇。
直吐到胃里面开始泛酸水,我才泪眼婆娑的昂起脑袋,朝着阿飘咒骂:“你说你特么长的挺文气的一个小丫蛋,开车咋那么暴力呢,市区里面,你干到一百六十迈,咋地!你要谋杀谁啊?”
“我不是你的人,开的也不是你家车,而且也不是我求着你上车的,你既然乐意坐上来,就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吧。”阿飘轻飘飘的怼了一句。
该说不说,人家说的一点毛病没有,没谁强迫我必须上车,我之所以乐意跟着走,无非是想满足自己那点小好奇,憋了几秒钟后,我涨红着脸,生硬的岔开话题:“贺来有啥交代?”
“没有。”阿飘不愠不火的摇头,伸手指了指前方道:“往前走四五十米,能看到出租车,然后你可以直接去机场。”
我吐了口唾沫,又迷瞪的问道:“贺来知道我要干啥?”
“我不知道。”阿飘仍旧很淡漠的撇撇嘴:“他只是让我转告你,贺家今晚之后不欠你任何,你乐意和平共处,他不介意多个朋友,你如果还想得寸进尺,贺家也无惧多个敌人。”
我顿了一顿,不等我出声,阿飘继续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转达的吗?”
“等我回来请他吃煲仔饭。”我浅笑道:“我当煲,他当仔,完事一块饭。”
阿飘没搭理我,风轻云淡的钻进车里,随即一脚油门,带着气浪的跑车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早以前,我总在琢磨:生活是什么?
直到刚刚,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生活就是你觉得自己的聪明伶俐,实际上很多人慧眼独具,你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不少同类的眼中顶多就是一个不算太招笑的笑话。
照着阿飘的提示,我步行几十米后,果不其然在街口碰上一台出租车,然后直接奔机场,此刻距离姚军旗帮我订的机票时间只有不到一个钟头。
...
我是凌晨四点多钟抵挡萧山国际机场的,然而当我真正离开机场已经是次日的早上九点,原因很简单,下飞机以后,我碰上了临检身份证的机场安保人员,耗时耗力的联系了一大堆人后,我才总算有惊无险的闪人。
下午四点半,下城区长浜路的一家购物广场门前,我总算等到张星宇。
这货估摸着是刚起床,眼角旁边还挂着米粒大小的眼屎,套这件印着超人图案的蓝色大T恤,头发乱糟糟一片,像极了刚刚离巢的鸟窝。
“铁子,你还能行不?我六个多小时前给你去的电话,你愣是让我从清晨等到了黄昏。”盯着他那副邋里邋遢的模样,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纷纷的臭骂:“要不是老子手机没电,我真想直接跟你say拜拜!”
“大哥,我也外地人,你莫名其妙的给我个地址,我不得四处打听啊。”张星宇摸了摸下巴颏周边的青色胡扯,懒散的打了个哈欠道:“再者说了,迪哥心情不太好,我总得多方面考虑他的情绪吧。”
“他人呢?”我四处环视一眼,并没有看到地藏的身影。
“没来。”张星宇慢悠悠道:“这人心呐就跟美颜相机一样一样的,看着的永远不是最真的,你要是问迪哥,他绝对会说永远理解你,可关键是人家唯一的妹妹没了,结果到现在为止,咱们什么都没做,你想想看,他能忿不?”
“唉..”我叹了口气,苦涩的笑了笑。
“这都是小事儿,他没走,至少说明还是对咱们抱希望的。”张星宇搂住我肩膀头,宽慰一句:“咱只要不让他希望变失望就OK,刚刚我在来接你的路上,跟陆峰去了个电话,他听说你过来,特意安排好地方接风,待会到地方,你谨言慎语哈,不要一上来就开门见山,我感觉方家在这头的能耐要比咱们想象中强大的多。”
“明白。”我迅速点点脑袋,昨天跟郑清树他们聊完以后,我对整个方家的忌惮直接上升倒最顶层。
借用老早以前,王莽说过的话:一个势力能够在一个地方横行霸道不叫本事,真正的本事是横行数年,并且依旧横行。
很明显这个方家就是这类型的存在,所以我的想法是但凡能用嘴谈开,绝对不跟人伸手比划,哪怕是付出一点代价也叫赚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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