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既然说收网,那就收吧!速度快点,动作轻点,别把人家酒店的东西毁掉,我可提前给老板打过包票。”
听到我的话,刘生往起提了提自己蓝秋裤的松紧带,直接朝着身后摆摆手。
“唰唰...”
二三十号拎刀持棍的年轻小伙擦过我的身体,一窝蜂似奔着对面三个拦路青年猛冲上去。
顷刻间,喊打喊杀声、咒骂声、刀棍的撞击声连成一片,王佳手下的三个冷峻青年已经被团团包围。
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王佳脸色的表情红一阵白一阵非常的精彩,当我的目光投向他时候,他紧张的一把揪住钱龙衣领挡在自己身前,同时用枪口戳住钱龙的太阳穴,横着眉头咆哮:“马上让你的人停手,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就嘣了我是不?”钱龙很无所谓的撇撇嘴冷笑:“来吧,你随意发挥,我今天血溅三尺是小事儿,我头狼家如果不把你凌迟,老子把脑袋剁下来给你当痰盂使唤,操!”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候,钱龙的嗓门骤然提高,那股子无所畏惧的气势,配上他脸上凶狠的表情,说他一顿吃俩小孩儿我都信。
“嘣!”
一声枪响突兀泛起。
王佳身后的房间门突兀打开一条拳头来宽的缝隙,一支黑漆漆的枪管探出来,伴随着王佳持枪的手腕子飙起一抹扎眼的血花。
“吧唧!”
王佳手里的“仿六四”一下跌落地面,钱龙反应很快的抬起自己右胳膊肘“嘭”的一下捣在王佳胸脯上,利索的挣脱开束缚,而王佳则脚下失去平衡,趔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他慌忙伸手想要捡自己的枪。
可就在这时候,他背后的房门大开,一条清瘦的身影如同灵魅似得几步跨出,速度更快的握着一把“大黑星”径直戳在王佳的后脑勺上。
王佳怔了一怔,不自觉的猛咽几下唾沫,两条胳膊随即高高举起。
持枪遏制住王佳的男人长相很有特色,脸颊如同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黑白分明的狭长眼眸透着股蔑视一切的森冷寒意,身材并不魁梧,但却给人一种很厚重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枪口怼在王佳的后脑勺上,男人很漠然的挤出一句话:“天弃的小虾米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现在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赶出来主事。”
王佳没有敢回头,只是微微偏移了一下脸颊,用余光朝后瞟视:“阁下不是头狼的人吧...”
男人轻飘飘的吹了口气,压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王佳沉默几秒钟后,又将目光投向我:“我是在刘生身上露馅的吧?”
“嘭!”
钱龙蹦起来,用一脚重踹回应了他,破马张飞的臭骂:“我特么跟你称兄道弟,你却要拿老子练枪祭旗!兄弟啊,人这一辈子本来就挺短,你因为啥老抄近道呢。”
“哈哈,皇上哥的脚劲儿还是太小。”王佳的鼻子当即踢出了血,他伸手摸了摸,又仰头看向我道:“你赢了又如何,别忘了刘生的原始账本还在我手里,我也不怕让你知道,我其实已经委托朋友交到税务局一部分,没什么意外的话,税管那帮人正在查你们,放我走,剩下那一半我还给你们。”
我瞬间乐了,朝着刘生使了个眼神:“生哥,麻烦你费点唾沫星子跟他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咱不能让人输的口不服心也不服。”
“咳咳咳!”刘生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大脑门子,提着松垮垮的蓝色秋裤向前一步,笑呵呵开腔:“往这儿瞧兄弟,我叫刘博生,咱俩算半个同行,我陪王朗从山城来的羊城,我眼看着这个家是如何聚沙成塔,我身上的伤,有一半是为头狼留下的,草泥马,你什么段位啊,就要踩头狼灭王朗!”
“刘..刘博生!”王佳的目光先是一滞,随即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不可思议的喊叫:“你是第九处刘博生!你不是在鹏城的吗?况且你也不长这个样子,我见过你的照片。”
“你在照片里见过的我是这样吗?”刘博生讥讽的撇撇嘴,抬手先是撕下来眼上的假睫毛,接着又揉搓捯饬半晌,很快恢复自己的本来相貌。
王佳咬着嘴皮狞笑:“呵呵,第九处居然出马了,真意外啊。”
刘博生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回应:“王朗既是林昆的徒弟,又是我的兄弟,你特么都要难为我们家里人了,还不许我们插手,你天弃的人咋那么霸道呢!”
王佳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又看向我道:“王朗,我舅舅可是段磊,你想没想过如果你难为我的话,将来如何跟他交代?”
“他病了,至于什么时候能痊愈还是个未知数,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我嘴角微微上翘:“这事儿你不是也知道的吗。”
王佳的瞳孔陡然放大,愤怒的低吼:“我懂了,一切都是圈套!从他生病开始我就已经落入了你的坑里。”
“不不不,如果你安分守己,就算知道你有问题,我也不会为难你。”我插着裤兜,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浅笑:“毕竟你就是条小杂鱼,抓不抓没啥意思,可你一个老爷们咋活的跟娘们似得,天天的挑三豁四,不是张家长李家短,就是王家媳妇不要脸,村里泼妇那点技能让你学的透透彻彻,原本你今天这是打算给我玩杯酒释兵权的把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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