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奥迪车的后车门突兀打开,地藏面无表情的蹦了下来,慢慢朝米涛靠拢。
“你们什么意思..”米涛瞬间反应过来,表情惊恐的朝后倒退两步,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王先生、张先生,咱们可是合作伙伴啊。”
“对呀,十分钟前确实是。”张星宇揪了揪喉结冷笑:“但十分钟后嘛..”
米涛喘着粗气,再次踉跄的往后倒退:“放过我吧,钱我不要啦,事情我免费帮你干,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我马上做什么,保证不会多问一个字,我知道栾矮子的保险箱密码,你们要是图钱的话,我可以偷出来给你们..”
“你能走到今天肯定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想必也一定明白合作的前提是互相之间都有盈利。”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没有拆开外包装直接裹在嘴里,含糊不清道:“河都过啦,我还留着你这座破桥等过年嘛,米经理啊,你死在这里,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利益,放心吧,我们做人做事懂规矩,该你的钱肯定一分不差的转入你家小的账户,替家里人争取到这么大一笔财富,也不枉费你这趟人间之旅。”
“张先生,不要..不要这样。”米涛磕磕巴巴的晃动脑袋,猛不丁这货拔腿就跑,边跑扯开嗓门嚎叫:“救命啊,救救我..”
“慌不择路,说的就是这种人。”地藏轻飘飘的出声,指了指距离我们不远处的化肥厂道:“那地方有光有人他不跑,非要自己往黑路上钻,人呐,有时候真的是自己把自己逼死的,呵呵..”
说罢话,地藏从兜里掏出双一次性手套戴上,随即三步并作两步撵了出去,两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是不是有点狠?”我侧脖看向张星宇出声。
尽管我也挺反感米涛这种吃里扒外的三级选手,可并不能因为我们的私人情感去决定一个人去留。
“他是被小土豆杀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张星宇理直气壮的回应:“内部斗争往往比外来力量更血腥,他不死,小土豆怎么骑虎难下,小土豆不骑虎难下,将来又怎么亲手解决栾矮子,难道用咱们的人嘛,让兄弟们因为这帮臭鸟蛋都算不上的选手上纲上线不划算。”
“唉..”我心情复杂的叹息一口。
“况且他死前不止接到过小土豆的电话,还给栾矮子发过求救信号,如果不照着故事情节走下去,栾矮子指定会猜出来有猫腻。”张星宇胡乱抓了一把头发,见我的眼神朝他望过去,狗日的立马跑到路边,佝偻下身子“哇哇”干呕,一边装腔作势一边喊叫:“我喝多啦,啥特么也不知道昂,不要再跟我多废话,当心吐你一身..”
我无奈又无语的抹擦一下脸颊。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回到刘冰从郊县替我们找好的小院,刚一进门,半死不活的张星宇立马像是被扎了一支强心针似的变得生龙活虎,他一边洗脸一边拨通地藏的号码:“搞定了没迪哥,行!务必把现场清理干净,另外再检查一下米涛的奥迪车和手机,千万别有什么监听定位之类的高科技,不然这一晚上的辛苦全得打水漂,还有就是想办法把米涛的手机仍在明显处,但要把现场做的自然一点..”
听着张星宇语速飞快的交代,我再次晃了晃脑袋。
不得不承认在抓人心理、玩情感这方面,张星宇确实比我高深很多,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就让栾矮子的内部产生如此浩大的震荡,关键是现在一死一活的结局就让栾矮子相当难受。
因为现在的所有矛头全都直指此刻正酩酊大醉的小土豆,他明天一早醒来,得知前因后果以后势必会陷入一个两难的局面,如果公事公办的处理小土豆的话,会凉透一大波跟着他起家的班底心,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又绝对会影响到公司转型以后,类似米涛这种骨干的心。
所以不论栾矮子最后咋处理,他麾下以班底和骨干为首的两派不同人马都会产生巨大的摩擦和间隙。
不过我觉得整件事情里,最悲催的还要数小土豆那个江湖老炮,这货可能打死都想不到,一觉醒来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杀人犯。
想着想着,我突兀转身看向正滔滔不绝给地藏制定计划的张星宇,这狗杂碎晚上喝的绝对不少,此刻不光思路清晰,连走道都没有任何影响,难不成丫挺的之前一直在给我们装自己酒量不好?
半小时后,张星宇凑到我跟前,笑盈盈的努嘴:“瞅啥呢我朗哥?”
“瞅你长得像名模,要不今晚上咱俩互相暖被窝呗?”我戏谑的一巴掌拍在他肩膀头上。
张星宇打了个激灵,拨浪鼓似的猛摇脑袋:“别介了,我痔疮还没好,近期不易破功。”
“滚犊子。”我踢了他一脚,抽了口气骂咧:“说正经的,接下来你准备咋干?”
“啥也不干呐,既然都提前说好啦,这把事儿让顺子带队,咱就不能出尔反尔,我整小土豆只是为了加道保险,防止最后脏水泼到咱自己身上。”张星宇大大咧咧一屁股崴坐在院里的藤椅上,打了个哈欠道:“刘冰想要取代栾矮子,光凭上下两张嘴肯定不行,这档子事儿得把他推到前面去,甭管是花钱还是套关系,都得他去办,这事儿你得点拨顺子两句,不然他肯定傻乎乎冒头往前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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