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完这句话后,老熊陡然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其实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绝对没那么无聊,反反复复跟我耍碎嘴子。
这家伙问我第一遍“凭什么”的时候,可能是想听听我的砝码,问我第二遍“凭什么”的时候,则是想知道我的决心有多大。
“你有点意思,看来天娱集团不止是败在运气不济上,跟胆量气魄也有相当的关系。”老熊侧过去身子,手指头“哒哒”叩击鸟笼浅笑:“人羡鸟安逸,鸟羡人自由,你说这人到底是安逸点好呢,还是自由点好?”
我思索半晌后,舔舐两下嘴角回应:“安逸的过着自由生活。”
“那没可能。”老熊直接摇摇头道:“鸟在笼中坐,证明是我的,我才会放心大胆的投食,天上飞的野麻雀吃完我的吃下家,下次跟我面对面,指不定都不认我。”
“熊伯父,您说的是鸟还是人?”我眨巴两下眼睛笑问。
“在规则面前,人和鸟又有多大的差别?”老熊笑盈盈的打开鸟笼子,从里面掏出来一只灵动的黄雀,随手朝着天空一扔,黄雀“扑腾”一下展开翅膀腾飞而起,但只是在半空周旋一圈,就又老老实实的落到老熊的肩膀头上。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鸟永远是鸟,但人有时候可能不是人吧。”老熊轻抚那只羽翼光鲜的黄雀,摇摇脑袋道:“鸟知道跟着我能吃香喝辣,就算我打都不会跑,但人有时候不一定这么想,尤其是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我迷惑的指向自己。
“对,你这样的。”老熊将黄雀重新塞回笼子里,点点脑袋道:“你和我刚认识时候的郭海其实没有太大区别,同样的狼性十足,同样的心比天高,也同样的胆大心狠。”
“我..”我张嘴想要辩解。
“唯一的不同是,郭海的野心有瓶颈,达到一定程度就会自觉收敛,而你的野心似乎更甚。”老熊打断我道:“其实这种层面的交锋,不论你选择肩靠那棵大树,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太次,但你的诉求似乎更大,你不单单要选择,还想要平等。”
我犹豫一下后,实话实说的承认:“是。”
“常飞有脑子、智慧也超群,美中不足的是他做事太过急功近利,但凡他能稍微忍一下,也不至于让你产生倒戈的心理。”老熊半眯缝眼睛道:“而邓国强经验丰富,和上面的交际圈密切,只要合理的避让,上位不过是时间问题,差就差在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所以让你产生了不安,对么?”
“熊伯父,我一直没想过站队,我的长辈和兄弟们不止一次提醒过我,不要跟你们这个圈子靠太近,因为一旦进来,就很难退出,所以从进羊城以来,我都在竭力维系好和每一尊大神的关系。”我吐息一口气苦笑:“可有的事情,并不是我想如何,就真能如何,我一个兄弟平白无故遭遇无妄之灾,也就是运气还不错,不然可能跟我天人永隔,我们跟邓国强产生瓜葛更是让人啼笑皆非,直到现在我都有点懵圈。”
老熊意味深长的感慨:“正常,人是一种群居动物,面临寒冷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寻找依偎,人又是独立个体,当他酒足饭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排除异己。”
“那我和您..”我咽了口唾沫,咧嘴干笑。
老熊提起鸟笼,拍打干净屁股上的灰尘出声:“我们既不需要互相取暖,也不存在利益瓜葛,可以交往,但不能深交,你今晚上说的话,我全记下来了,但不会跟你明确表态。”
我心底不免有点焦躁:“那..那您到底是啥意思?”
“朋友嘛,力所能及的时候,我会伸出援手,但你要指望我肝胆相照,抱歉小朋友,我做不到,即便我做到,你也信不过。”老熊转动两下脖颈,慢条斯理的开腔:“我个人更享受循序渐进的关系,我用了将近五年时间才认同郭海这个哥们,又用了差不多五年时间把他从我的朋友中摘除,这个过程,其实很痛苦。”
我厚着脸皮问:“你我算是忘年交吗?”
“忘年?”老熊愣了一下,点点脑袋道:“姑且算是吧,我年纪大了,但精力还在,也没有到必须退居二线的程度,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品茶聊天。”
尽管他的答复模棱两可,我还是鞠躬感谢:“谢谢您熊伯父。”
老熊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摆摆手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后天或者大后天,我能抽出来点时间,到时候你约王莽一下,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天。”
“我送您啊。”我跟屁虫似的撵在老熊身后。
他回头上下打量我几眼,嘴角上翘:“像,真像!你和最开始认识我时候的郭海简直一模一样,但他没有你脸皮这么厚,哈哈哈..”
“那是,我这个人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张拳打不透的脸..”
说说笑笑中,我将老熊送到距离我们酒店不算太远的一片老式小区。
我记得这个小区好像是叫“经委家属楼”,老早以前曾经和刘博生一块过来拜访过天河区的某个大咖。
目视他走进楼洞里,我就此停步,好奇的发问:“熊伯父,您没在..您没和墨墨姐住一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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