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跟高利松东掰西扯的解释已然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想办法给高氏集团狙击到羊城以外。
高利松如果真想跟我们兵戎相见,他肯定会大举进驻羊城。
因为他心里很明白,我不会往郑市插旗,所以他在本地的优势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半点威胁,但去羊城就不同了,第一头狼不是那边的唯一霸主,第二有辉煌公司强大的经济基础帮衬,他们异军突起不是没可能。
思索半晌后,我侧头朝着钱龙道:“皇上,你马上回羊城,让波波和磊哥不惜一切代价哄高兴常飞,只要高氏集团敢出现,立马给我全撂倒,哪怕是需要站队,咱..咱也能同意,总之一句话,码好车马炮,静等高氏集团上套!”
“行。”钱龙迅速点点脑袋。
“林子,你回枯家窑,这几天没事儿就把风云大哥约出来吃吃饭、叙叙旧。”我鼓着腮帮子吹口气道:“干仗是件烧钱的大事儿,咱们这边要是撑不住了,得管风云大哥借款。”
“稳妥。”姜林咳嗽两声道:“那韩飞那头咋整,前阵子你和马征闹掰了,韩飞找过我好几回,我都给推掉了,他毕竟跟风云大哥是合作伙伴,这事儿早晚都会知道。”
我揪了揪太阳穴道:“先打太极吧,不得罪也不许诺,等我抽出来时间,跟他好好谈谈。”
对于韩飞,我其实打心里眼里既尊重又感激,是他带着我推开了另外一扇世界的大门,前期要不是有他的帮衬,我们在山城很难落脚,如果中间不是隔着个傻狗马征,我真想好好跟他把酒言欢一场。
钱龙皱着眉头问:“我们都撤了,你这边咋整?”
我笑了笑说:“在崇市的地界,安全绝对有保障,再说不是还有大外甥和周德嘛。”
半小时后,哥几个相继离去,我盘算良久后,拨通张星宇的号码,结果狗日的电话关机,然后我又编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将敖辉和高利松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希望他开机以后能马上给我打个电话,碰上高利松这种难缠的选手,身边没个人帮着一起出谋划策,我觉得特别没底。
让苏伟康从附近找了家宾馆,用以这段时间大家休息,我和周德倚坐在病房的门口的塑料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
我递给他一支烟轻问:“你家老二最近怎么样了?”
剃去小黄毛换成平头的周德整个人都显得沉稳很多,皱了皱鼻子回答:“烧伤不好养,得有个一年半载,好在那小子从小就皮厚,没什么心理障碍,对了老板,我把我家老三撵回老家了,老周家不能在我们哥仨这辈儿断代。”
“嗯,能早早退出去是好事儿。”我怔了怔,吐了口浊气道:“你和周智什么时候想走,跟我说一声就好,肯定不带让你们白忙活一场的。”
“我俩走了能干啥?继续回去打零工,还是像个傻狍子似的东跑西颠。”周德摇摇脑袋苦笑:“我爹活着的时候,常说一句话,人活一生,都是来凑数的,关键我们这种眼高手低的垃圾,连凑数都不及格,有时候我正经挺羡慕那些有文化有文凭的人,如果我将来有儿子,哪怕是卖血都得让他读好书。”
我感慨的叹息:“我也是,如果当初听我爸的,哪怕是把技校念完,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哇哇哇..”
就在这时候产房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我忙不迭推门走进去,见到江静雅正怀抱着襁褓不停的哄哼,倚在旁边陪护床上的谢媚儿一激灵爬起来,抹擦一下嘴边的哈喇子轻声道:“快看看是不是拉了,新生婴儿十个小时之内会排泄胎便。”
“啊,怎么看呀?”江静雅不解的昂头发问,初为人母的她对于这一切都是迷茫的,包括我在内,电线杆似的杵在边上,都不知道应该具体干点啥。
“我滴老天爷啊,你把孩子给我,哪有你这么抱孩子的,宝宝不想哭也得被你抱哭。”谢媚儿从谢媚儿怀中接过孩子,动作轻柔的拆开襁褓,同时很耐心的解释:“小孩儿不会说话,只能用哭声表达,现在时间还短,等适应一段日子你们就能感觉到,他饿了是一种哭腔,尿了屙了又是一种哭腔,还有..”
我长颈鹿似的昂着脖颈观望孩子,之前在车里,都没来得及仔细看他。
“哇哇..”小家伙闭着眼睛,两只小手胡乱扑腾,藕节似的小腿儿更是很有节奏的乱蹬,单纯看长相也瞅不出来跟我和江静雅谁比较像,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皮肤很白,这点绝对随江静雅。
“小东西,怪不得你妈那么瘦,敢情吃点东西都被你给吸收了。”谢媚儿抽出一片涂满墨绿色的尿布片递给我道:“去洗干净,问问护士哪可以晾起来,还要再用的。”
“洗啥洗呀,扔了换新的不行嘛,实在不行就用尿不湿。”我嫌弃的捏起尿布嘟囔一句。
谢媚儿经验丰富的推搡我一下催促:“孩子才多点大啊,用什么尿不湿,不洗干净尿布都用完了咋办,快点的,你的父亲生涯才刚刚开始,小不点一天拉屎撒尿的次数多着呢,快去快去。”
“话说我家小宝贝疙瘩咋长的像个小老头似的,皱皱巴巴的。”我再次抻脖看了眼小家伙道:“不会是生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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