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我满脸挂笑的从房间里出来。
走出房间,我回头看了眼木桩似的倚坐在沙发上的商老八,故意提高调门:“天龙,你留下来保护八哥,我担心辉煌公司那帮人会使坏!”
说着话,我还刻意朝谢天龙眨巴两下眼睛。
谢天龙比划一个OK的手势,掉头又重新走回屋里。
顺着台阶往下走的时候,白老七拿胳膊靠了靠我轻喃:“小朗子,我说句不该说的话。”
“你说。”我颔首点头。
白老七抽了口气道:“我这辈子不说阅人无数,但在鸡棚子里呆了那么久,大大小小的犯人也见过不少,说真话和说瞎话是能感觉出来的,我觉得他特冤枉,魏刚死了,他应该比大多数人都难过,刚才他差点跟你撕巴起来,绝对不是惺惺作态。”
“嗯,我知道。”我抿嘴笑了笑。。
“知道?”白老七意外的张开嘴巴:“你知道为啥还要整这一出。”
“人在牵扯到巨大利益的时候,很难遵循自己的本意。”我伸了个懒腰道:“我深信商老八和魏家父子的感情不带一点掺水,但活人不会永远为死人守信,商老八没有上位的心思,不代表他底下那帮兄弟也没有,况且刚刚你也听到,商老八很并不愿意捧小伟上台。”
“那你这么整,不是在加速矛盾激化吗?”白老七皱了皱眉头道:“咱们毕竟身处魏家大本营,魏刚没了,商老八当仁不让的就是当家,他一声令下的话..”
“这种时候就得看商老八对魏伟具体怀揣多少情分了,他一定清楚魏伟想上台绝对会有不赞成的声音,我没有逼他表态,只需要他保持沉默就好。”我转动两下脖颈轻笑:“他不支持魏伟子承父业是因为太清楚魏伟的性格,也是建立在魏伟没有任何背景后台的情况下,现在我直接表态,如果他还不懂得退一步的话,那这个股肱之臣也就没什么存在的价值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咱们把魏家货站拆掉重新再盖。”
“那代价可有点大昂。”白老七捻动手指头叹息。
“值的,第一魏伟是我的门徒,第二咱们想在阿瓦士插旗需要有足够忠诚的支持,魏伟只要坐稳这边,将来就能跟咱们首尾呼应。”我揪了揪喉结沉声道:“如果不是时间太短,我真的特别想帮魏伟全部清空,打造一批属于他自己的班底。”
从宿舍楼里下来,六七个中年汉子正好跟我们迎面相遇,带头的汉子留着个三七分头,标志的八字小胡十分抢眼,正是我们上楼找商老八之前,在楼道口遇上的那几个家伙,我记得带头的家伙好像是姓赵。
互相对视几眼,八字胡男人朝我点头打招呼:“王总。”
“赵哥也上去看八哥啊?”我笑呵呵的问了一嘴。
“啊?”赵哥顿了顿,随即干声回应:“嗯,有点事情需要他拿主意,呵呵,王总用不用先休息一下,我找人帮你安排客房。”
我答非所问的眨眨眼睛:“小伟没在灵堂吗?”
“在呀,这种时候小伟肯定得在灵堂守着。”赵哥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有事为啥不直接问小伟呢,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咱们脚踩的地界叫魏家货站,既不姓商,也不姓别的吧。”我推了推鼻梁骨轻笑:“赵哥,这人呐,到啥时候都不能忘本,永远得记得谁端谁家碗筷的,隔着锅台上炕容易尿床,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赵哥没吱声,站在他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癞痢头男人,粗声粗气的指着我鼻子叫嚣:“王朗,这是我们魏家货站的家事,跟你一个外人没什么关系吧?不爱说你就得了,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大哥也不可能会从出事,我大哥的死你得负全责。”
赵哥马上回头朝着癞痢头呵斥:“锅盖,别他妈咧嘴瞎说,王总是小伟的大哥,跟咱们是自己家人!”
说完以后,赵哥又朝我双手抱拳道:“王总,你别搭理他,他这个人嘴巴没把门,就喜欢胡咧咧,我们找老八真是有点私事想处理,跟别的都不挂任何关系。”
“这位老哥贵姓?”我没理会赵哥的解释,歪了歪脖颈看向癞痢头。
“老子叫邓强,绰号锅盖,你想咋地吧!”癞痢头挽起袖口,唾沫横飞的直接冲到我面前。
“没想咋地,锅盖哥说的对,魏老哥的去世确实跟我有莫大的关系,我相信这也是很多老哥心底的潜台词,如果不是因为有我和魏伟的关系,你们恐怕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我舔舐两下嘴角道:“说实话我很内疚,但我的内疚不能让魏哥死而复生,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守住魏家的基业,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叫锅盖的癞痢头,双手环抱在胸前,斜眼冷笑:“说的特么比唱的还好听,你不就是想趁机霸占魏家货站吗?我告诉你,小伟年龄小,什么都不懂,但我们这些混了半辈子的老江湖不是傻子,你敢打货站的心思,我就敢跟你死拼到底,我不管你在国内有多牛逼,反正老子这辈子没打算再回国!”
“往特么哪喷唾沫星子呢!”白老七一步跨出,抻手就朝推在锅盖的胸脯上,梗着脖颈臭骂:“你要真特么有能耐,就扛上二斤TNT找辉煌公司报仇去,不知道地址,我可以给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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