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遗憾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失而永诀。
很多人和事,你以为不重要,可当他们真正远去的时候,才会发现痛彻心扉。
这一夜,我和林昆聊了很多,也懂了很多,不说一夜成人,至少明白了许许多多的取舍。
黎明时分,王鑫龙和哥几个轮班守灵,我才趿拉着脚步回到办公室里。
刚一进屋子,就看到办公桌上摆着一部贴着火影里“自来也”后壳的手机,心口陡然一疼。
手机是刘博生的,我拿起来的时候,还充着电,我记得当时买那个手机壳时候,我还嘲笑他幼稚,他说我不懂啥叫真男人。
一想到他满脸挂着微笑,潇洒的挥挥衣袖,义无反顾走出这扇门时候时候,我才真正读懂这个平常看似嘻嘻哈哈,实则内心深处无比细腻的家伙是拿真心在对待我,对待这个家。
“呼..”我吐了口浊气,抓起那部手机自言自语的呢喃:“你特么走的干脆利索,剩下老子想哭的时候都得找个背人的角落。”
“滴滴滴..”
就在这时候,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条备忘录出现在屏幕。
“小朗子,记得给郭海打电话,开价就是荔湾区的中信大厦,我和段磊研究过,三号店开在中信大厦,既能迅速敛财还可以完美的遏制天娱集团,郭海如果不同意,你就告诉他,我反正是死路一条,保不齐会在里面咬他什么,3..”
盯着屏幕上的字迹,我的眼睛突兀睁大,随即又戳开他后面的几条备忘录,每条信息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后缀的编号分别是4、5、7一直排到了半月后。
唯一不同的是,最后一条备忘录里多了一句话:小朗子,如果最后一条备忘录你都没看见,那就说明你一定想到了比我认为合适的索赔方式,那哥也彻底能放下心了,好好保重,记得告诉咱家孩子,我是他三号干爹。
读到最后几个字时候,我的心仿若被刀扎针刺一般的疼,鼻子更是酸楚的不行,可眼中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经过今天在灵堂的突然吐血,我除了声音变得呱噪难听以外,我好像也失去了哭的能力,不论我怎么使劲,就是没有一滴眼泪。
“你特么的,走就走吧,老整这一出干啥。”我颤抖的攥着手机呢喃。
坐在沙发上,我毫无困意,机械的翻动着他的手机备忘录,翻着翻着,我又看到一条三个月以后的信息:下半年的计划,娶个不丑不俊的媳妇,造个儿子,完事带着老头老太太全国各地的转一圈,小朗子说云南不错,第一站就去云南。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看到这行字时候的心情,只知道本就颤抖的身体越发变得更加激烈,我竭力长大嘴巴想要呼吸,可仍旧觉得喘不上来气,就像是一条脱水的鱼,无论怎么努力,可仍旧感到窒息。
我捧着手机贴在脸前,咬着嘴皮嘀咕:“生..生哥,我欠你的,这辈子都欠你,求求你,一定要好好的,给我一次偿还的机会。”
就这样,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等到窗外的太阳彻底升起。
阳光透过纱帘斜射进屋内,我点燃一支烟,使劲嘬了一口,直接起身“咔嚓”一下将帘子完全打开,整个人沐浴在晨曦暖洋洋的日光中,蠕动嘴唇呢喃:“一切还要继续,我得竭尽全力。”
师父林昆说过,如果有如果,那么一切早就如果了。
陈傲的逝去,刘博生的远离,对我们整个家来说,无疑是一次重大打击,可我是头狼,允许在黑暗中嘶叫舔伤,也可以在无人时黯然心慌,但绝对不能在人前表现出丝毫的负面情绪,我的心态会直接影响到其他人。
将刘博生的手机重新插上电,我拿桌上的座机拨通张星宇的号码:“开门吧,接受所有朋友的凭吊。”
张星宇沉默一下,微微提高嗓门:“你走出来了?”
“嗯,走出来了!”我使劲抹擦一下脸颊,眨动几下酸涩的眼眶道:“另外告诉兄弟们,除了羊城、莞城的本来人马,全部归位,航线不能因为某个舵手的离去偏移,想让他们安心,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扬风起航。”
“妥了!”张星宇直接笑出声。
结束通话后,我想了想后又翻出李倬禹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那边传来李倬禹的询问:“哪位?”
“王朗!”我开门见山的出声:“接电话这么快,说明你也一宿未眠吧,是在等我们和天娱二次宣战吗?”
“王朗?”李倬禹迷惑的反问:“不对吧,你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我舔了舔嘴皮轻笑:“听架势你最近的腰包好像又鼓起来了?”
“操!”李倬禹立即打消怀疑,恶狠狠的低吼:“你特么心真大,不给兄弟操办白事,竟然还有兴趣大清早调侃我。”
我没理会他的语言攻击,直不楞登的问:“你想立足吗?”
李倬禹瞬间沉默几秒钟,冷笑着说:“朋友,你可能这几天消息有点闭塞,还不知道我们在天河区、荔湾区已经购置下来多家公司吧,你兄弟出殡那天,我们正好开业!”
我梗着脖颈提高调门:“听清楚我的话,我指的是你想立足吗?不是辉煌公司想立足吗。”
李倬禹再次沉默半晌,不耐烦的哼唧:“听不懂你什么意思,没别的事情就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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