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倬禹打完电话,苏伟康又迅速将他的手机收走,抠出来SM卡,扔到了旁边。
李倬禹仰头看了几秒钟后,表情清冷的撇嘴:“不至于那么小心翼翼,我身上没间谍卫星。”
我抽着烟,话语简洁的说:“咱俩的心态差不多,你怕我,我其实也怕你,赎金的事儿谈完了,再聊聊赔偿吧,这次为了揍你,我损了好些兄弟,这笔账得算算。”
李倬禹梗着脖颈低吼:“卧槽,大哥你这是啥理论?你揍我,折了兄弟也找我赔?”
我吐了口烟圈笑着说:“关键我不是赢家,规矩是赢家制定的,我认为你得赔,那你就只能选择掏钱。”
“操!”李倬禹攥着火腿肠恶狠狠的瞪圆眼睛,注视我三四秒钟后,他长吁一口气:“说的对,我赔!一人一百个,是我现在能拿出来的极限。”
我装腔作势的掰着手指头数念一通口,看着他说:“嗯,十个人总共一千万,我算的没毛病吧?”
“你..你特么..”李倬禹气的浑身直打哆嗦,想要骂娘,瞟了眼旁边慢悠悠挥舞皮带的苏伟康,又憋屈的点点脑袋:“没毛病。”
我低头摆弄着烟盒,继续开口:“为了堵你,我管王者商会的小佛爷借了二百兄弟,子弹、皮卡车、推土机,油料费加起来,收你五百个不过分吧?”
李倬禹胸口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王朗,你这是打算一把让我赔的裤衩子都不剩下,一点东山再起的机会也不给呗?”
我轻飘飘的眨巴眼睛回应:“学过历史吧,战败国割地赔款那不是标配嘛,你输了又想活,那就得接受。”
“还准备让我赔什么,你一次性说完吧。”李倬禹无奈的叹口气。
“本来已经没有了,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不再让你赔点啥,好像是在拒绝你的盛情。”我歪着脖颈,想了想后说:“这样吧,你再给我拿二百个,就当是赔我们这次的鞋底磨损费,从国内来到境外,我换了好几双鞋。”
“我..”李倬禹眼珠子瞪得圆溜溜,可是面对六亲不认的苏伟康马上又怂了下去,硬生生的把“卧槽”俩字改成了“我造”。
看着他吃瘪的模样,我感觉比特么打下枯家窑还高兴,爬起身子,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微笑:“那咱暂时就先这样吧,等我再想到了随时联系你,你慢慢吃,不够就管我外甥要,回见哈。”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猛然又回头看向李倬禹问:“你刚才说要啥西装来着?我马上安排人给你买,不过这个费用得算你自己身上,一套就按五十万算吧。”
李倬禹嘴里喷着唾沫星子,慌忙摇头:“不用了,我觉得裸着挺好。”
“小气!”我吐了口唾沫,朝他摆摆手:“禹哥啊,不是我说你,做人一定要大度,钱这玩意儿的作用主要就是服务于人,千万别活成钞票的奴隶。”
“王朗,你还要脸不?”李倬禹眉头倒竖,恶狠狠的低吼:“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合着我这些年啥都没干,就专门为你赚钱了。”
“哈哈,禹哥真幽默。”我仰头大笑,眯起眼睛注视他:“咱们是对手,我就不祝你长命百岁了,我祝你懂点人事,往后尽量避开我,这次是因为我缺钱,下次我要是不缺钱你又正好犯贱,考虑过自己是啥结果不?”
李倬禹呆愣的望向我,攥着拳头苦笑:“王朗,你是个人物,一拳没碰我,却让我脱了两层皮,不过你信我一句,好运气不会一直都站在你这边,我也不会总倒霉。”
“我一个长辈说过,输了的人往往都喜欢把败的原因归结到运气不好上,你看到了我们吃肉,但永远想象不到我们挨揍。”我审视的来回打量他几眼后,开门离去。
走出地下室,李俊峰倚靠在车旁边等我,见我嘴角怪笑,他乐呵呵的凑过来问:“谈的挺顺利呗?”
“还行,起码他配合。”我打了个哈欠,仰头看了眼已经升起的朝阳道:“我得抓紧时间眯一会儿,现在脑子明显有点迟钝了,你要是不困,就替我听着手机,如果韩飞打电话,记得马上喊醒我。”
“成。”李倬禹点点脑袋。
回到我们最开始歇息的那家小旅馆,把手机充上电以后,我倒头就睡。
从进入缅D到现在为止,我就没有合过眼,而且心脏始终都保持悬空状态,现在一切重担都放下来后,我几乎脑袋刚一沾着枕头就马上扯起了呼噜。
这一觉睡的真心舒坦,等我再一睁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我坐起来,眼神迷瞪的望着窗外发了几秒钟呆后,自嘲的嘟囔:“马蛋的,整体活的像只鬼,昼伏夜出。”
隐约间我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好像是黑哥在和什么人说话。
我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走出房间,旅馆门口像我们刚开始来时候一样,支着一张大圆桌,黑哥、李俊峰带着我们家那帮小的正大快朵颐的边吃边喝,我定晴一看,之前冒充门迎的那个王鑫龙竟然也在,而且就属这小子面前堆砌的空碗最多。
黑哥正叼着小烟,朝王鑫龙吐槽:“卧槽,兄弟你这胃是通到银河系了吧,八个馒头五碗粥,半只酱猪肘,你居然说自己半饱,难怪小佛爷不养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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