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所有人充满质疑的注视,我窘迫又气促的辩解显得分外的苍白无力。
邓少华最先皱着眉头起身发问:“小朗,人到底在不在你的夜总会?”
“在..不在..”我顿了顿,随即干涩的摇摇脑袋:“邓哥,我现在也不知道。”
我一点没有瞎说,我现在是真不知道了,绑架大平的劫匪完全把我给绕的云山雾罩。
邓少华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几秒钟,直接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甩袖朝门外走去:“行,你们聊着吧,我有事先走了,帅帅啊,今天我的事情老哥多余了,下次咱们再找机会聚吧。”
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邓少华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走的分外的从容,卢波波马上“吭哧..”一声将凳子推开,夹着小步撵了出去:“邓哥,我送送您..”
邓少华一走,他喊过来作陪的两个中年,也马上歉意的朝我们点点脑袋,随即走出包房。
眼看屋里人离开一半,张帅皮笑肉不笑的朝我冷哼:“王朗,我去你的夜总会里等着,是男人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你如果解释不清,我找人帮你解释。”
说罢话,她踩着高跟鞋也“哒哒”的摔门离去。
此时包厢里只剩下我、廖国明和秀秀仨人。
“呼..”廖国明深呼吸两口,满脸写满了复杂。
我舔了舔嘴皮,表情认真的说:“国明,这件事情我真不知情,如果是我干的,我..”
“朗朗,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事情彻底搞复杂了,老邓豁着老脸当中间人,我们好话说尽的替你和张帅打圆场,结果呢?”廖国明搓了搓自己的脸颊苦笑:“哪怕你提前给我使个眼神,事情也不至于弄的这么被动。”
我气的连跺脚带捶桌的低吼:“我提个鸡毛醒,这事儿我是真他妈不知情,诶卧槽,冤死我了,你好好想想咱俩上午是不是一直在一块?我接那个绑匪电话时候也没藏着掖着吧。”
“呵..电话这东西谁都能打。”廖国明揪了揪鼻梁,深呼吸一口气道:“心眼这玩意儿是人都有,只是多与少、玩与不玩的区别,行了,这事儿咱俩唠下去没什么意义,还是一块先回夜总会吧,张帅要是铁了心的跟你唠,今晚上就能给你店整的开不了业。”
我焦躁的摆动胳膊低吼:“不是国明,这事儿我真得跟得跟你说清楚,别人误会不误会的没啥,我不能让自家朋友也觉得我好像坑人似的。”
廖国明慢悠悠的站起来,将杯中的白酒一口气闷进嘴里,然后耸了耸肩膀,抬腿往门外走去:“哥们,我说了,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赶紧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别让张帅真发飙。”
“国明..”我咬着嘴皮轻喝,秀秀从后面拽了我胳膊一下,微微摇头,声音很小的说:“不用解释了,越描越黑,信你的人无需解释,不信你的人解释没用,我刚刚给三眼发短信了,让他先回夜总会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操!”我烦躁的踹了一脚椅子,心说这特么还没到本命年呢,运气不知道为啥就开始变得这么背,本身就是替蒋光宇出口恶气,谁知道惹出来这么多烦人事。
就这么一件芝麻绿豆似的屁事,廖国明和刚刚才混熟的邓少华绝对都对我产生芥蒂了。
半个小时后,我和秀秀、卢波波回到夜总会,廖国明心里肯定是有什么想法了,刻意没跟我坐一台车,对于这种关系上的微妙变化,我是干着急却一点法子没有。
夜总会的大门口,横怼着三四辆好车,车旁边乌央乌央的聚着一大堆人,基本上都是二十出头的社会小青年,那帮小社会手里倒是没拎什么家伙式,只是一个个掐着烟,极不文明的冲着地面又醒鼻涕、又吐痰。
中特带着蛋蛋和几个服务生还有夜总会的外聘保安堵在门外,两帮人呈对峙僵持状态。
卢波波赶忙拨拉开挡在前面的小青年,硬挤进人堆里问三眼:“怎么回事?”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525车门打开,从里面蹦下来个留着圆寸头,身材很是厚重的中年汉子,那男人手指卢波波操着很浓郁的本地腔调低喝:“你是王朗不?”
卢波波瞟了眼还站在人群外围的我、秀秀和廖国明,搓着手笑应:“大哥,有啥事您跟我说一样效果,夜总会这块我负责。”
中年汉子唾沫横飞的叫嚣:“说你妈卖批,帅帅的事儿啷个算嘛!”
“说尼玛锤子!”
“你妈卖批,帅姐都敢欺负!”
随着中年汉子的一声暴喝,堵在四周的社会小青年们立刻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卢波波张牙舞爪的涌动过去。
中特奋力推开一个已经把手薅向卢波波衣领的青年,棱着眼珠子低吼:“别他妈动手昂,有什么话好好说..”
卢波波同样胡抡着胳膊挣脱开几只狗爪的拉扯,脸红脖子粗的吼叫:“有事说事,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可那帮小青年一副根本没听到的模样,仍旧手脚不闲的往前涌动,卢波波、中特以及保安和服务生被推搡的连续往后倒退几步。
我一瞅这架势,再也遏制怕是得吃大亏,直接掉头拽开我们车的后备箱,从里面翻出来一把棒球棍,廖国明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阻拦我,只是声音不大的说了句:“王朗,你想清楚昂,在你的夜总会闹事,不管吃亏还是讨便宜,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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