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左右,汽车驶回“我”住的医院门前。
将车停稳以后,大涛回头朝我道:“哥,后备箱里有口罩和帽子,我帮你取一下?”
我摸了摸脸颊露出一抹微笑:“咋地,我长得影响市容呐,非得乔装打扮才能见人呀。”
大涛赶忙解释:“不是,我怕有人在附近盯梢。”
我故作神秘的龇牙一笑道:“回医院的目的就是让盯梢的人瞧见我,这个点了,也不知道负责盯我的人睡没睡,希望他们能负点责吧。”
大涛和小涛异口同声的发问:“啥意思啊?”
“没事儿。”我伸了个懒腰,直接开门下车,完事正大光明的站在医院当门口点燃一支烟,扭动脑袋来回环视四周,此时将近凌晨两点多,街道上空荡荡的,除了路口通宵扒活的出租车以外,偶尔能见过一两个行人也是匆匆而过。
我叼着烟朝小涛吩咐:“小涛,去病房通知伪装成我的那个兄弟和其他陪床的哥们可以闪人了,正大光明的往出走就可以。”
我侧头又看向大涛交代:“大涛,车钥匙给我,你去通知嘉顺和伟康,让他俩带点人给我把长龙酒吧的招牌砸了,然后集体在他酒吧门口撒尿,完事报警自首就可以。”
大涛亢奋的问:“跟狗日的孙马克开战吗?”
我吐了口烟圈,昂头豪笑:“开啥战,就是给崇市这帮混子提个醒,我王朗又他妈爬起来了!”
“妥了!”大涛几乎是小跑着朝街口的出租车跑去。
我晃了晃车钥匙,脚步轻盈的钻进“宝来”车里,随即径直朝着关孙马克的小区离去,一路上我都在不停的观察反光镜,可始终没见到有什么车尾随在我后面。
我心里有点没底,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呢喃:“麻痹的,医院盯梢的人不会集体冬眠了吧。”
思索几秒钟后,我拨通孟胜乐的手机号码,电话响了好半天,他那头才慢吞吞接起来,哈欠连天的嘟囔:“哥呀,你到底玩啥呢,我搁车里刚打着盹。”
我狠踩两脚油门问:“你这会儿人在哪?”
孟胜乐烦躁的说:“你不是让我在租的小区门口等着接人嘛,我这会儿在后门的街口呢,蚊子老鸡八多了。”
“有没有人跟踪你?”我接着问。
“没有吧,反正我没看到。”孟胜乐想了想后回答,说着话他顿了顿,低声道:“不对,好像有台面包车跟着我,我停了多久,那台车也停了多久,而且还特么不熄火。”
我轻咳两声说:“你这会儿把车开到小区正门口,如果那台车还跟着你,就给我打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又沉下心反复思索了下整件事,确认没有任何纰漏后,再次加大油门,不多会儿孟胜乐给我回过来电话,告诉我,那台面包车确实在盯梢他。
我严肃的交代他:“我马上到小区,你不用下车跟我打招呼,约莫二十分钟后,把车停到楼底下准备接人,如果有人按住你,别反抗也别骂街,任由他们摆布,我保证啥事不会有。”
“好嘞!”孟胜乐利索的答应下来。
回到小区,我轻车熟路的乘电梯上楼,敲响了房门。
十几秒后,胖子将门打开,两眼熬得红通通的,没好气的嘟囔:“小王朗,你这有点不厚道了昂,整晚上一会儿一趟,一会儿一趟,从这儿找快感呢?我打游戏的心情都被你给毁掉了。”
“嘿嘿,今晚上你和兴哥就能解放。”我摸了摸后脑勺挤进屋内。
环视了眼客厅,见到屋里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两台电脑,电脑界面上正播放着跟“吃鸡”差不多的枪战游戏画面,兴哥戴着耳机回头看了我一眼,象征性的打了声招呼:“回来了啊。”
“吃鸡呢哥?”我递过去一支烟,指了指电脑没话找话。
“吃什么鸡,这叫CS,你这个岁数的孩子几乎都没玩过。”胖子坐到电脑跟前,笑呵呵的说:“兴哥你个大坑,钻狗洞都能被人机灭掉。”
“操,刚才要不是你去开门,我能走神吗?别废话,赶紧再来两把。”兴哥搓了搓蜡黄的脸颊,像个孩子似的骂咧一句,说罢话后,回头看向我问:“准备收网了吗?”
“嗯,待会估计会冲进来一大堆人。”我舔了舔嘴皮,有些歉意道:“如果有人说话难听或者动作太大的话,两位哥千万别动火。”
“放心吧,我俩早就过了发脾气的岁数。”胖子笑呵呵的努嘴。
“那就好,对了,我那俩朋友呢?没有偷摸打电话啥的吧?”我抽了抽鼻子问。
胖子昂头朝着卧室放下喊了一嗓子:“内个什么马赛克,你给我滚出来!”
卧室门打开,孙马克驴打滚一般往外翻滚,完事蹲在地上,点头哈腰的朝着胖子贱笑:“胖爷,您喊我。”
“呃..”看到孙马克真的从屋里滚出来,我稍微有点意外,朝着胖子和兴哥问:“俩哥,你们揍他了?”
不待胖子回答,孙马克已经先一步开口:“没有,没有,我对胖爷和兴爷是发自肺腑的尊重。”
瞅着孙马克这一脸欠削的谄媚,我更加迷惑,孙马克这个人怂归怂,但也至于落到这般没尊严的田地,猛然间我想起来,借两位爷的时候,诱哥曾经跟我说过,崇市三十岁往上的混子看见他俩都得恭恭敬敬的喊声爷,难不成真是我眼拙了,这俩爷确实大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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