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有条不紊的从抽屉里抽出一大摞文件递给中特,然后看向六子满脸警告的说:“出门在外给我稳当点,现在咱没有老温的关系照拂,到那边以后能不动手尽量别动手,还有不该干啥玩啥,心里有数没?”
六子撇撇嘴不乐意的嘟囔:“不动手,我去干啥。”
“你有意见啊?”齐叔昂头反问。
六子抽了口气嘀咕:“叔,不是意见不意见的事儿,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可我总共就那么点小爱好,不跟你扒瞎,我现在瞅啥都没劲儿,昨晚上中特给我喊四五个姑娘,我愣是没亢奋起来,这样下去,我真得废。”
齐叔咳嗽两声咒骂:“咋地,我还得给你道个歉呗。”
“我..算了。”六子迟疑一下,犹豫几秒钟后说:“叔,你别把我当侄子行不,就当我没皮没脸,想指着你挣点钱,往后你让我办的活,我肯定不带差事的,但你别妨碍的我私人生活好吗?”
齐叔手指轻轻叩击桌面似笑非笑的问:“我要说不行,你是不是得杀了我啊?”
六子被噎的停顿几秒钟,讪笑说:“你看你扯啥呢,你是我叔,对我和中特都有救命恩,我就算捅自己两刀,都肯定不带伤害你指头的,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这么禁锢着活。”
齐叔站起身,表情严肃的呵斥:“六子,叔今天把话也给你放明面上了,只要我活一天,就肯定不让你沾那些玩意,你等以后我死了,爱怎么玩怎么玩,反正我他妈埋进土里也看不到,但我只要睁着眼,肯定不好使,能不能明白?”
六子不经大脑的墨迹一句:“操,你这意思不是让我盼着你死嘛。”
没轮上我吱声,旁边的贺兵侠直接瞪眼骂咧:“不会说话就别他妈说话,咋地,显摆你有语言天赋呐!”
“行了,别吵吵了,人这辈子谁也逃不过一个死字。”齐叔掩嘴再次剧烈咳嗽两声,将文件递给中特,压低声音说:“往返的所有费用,待会我打给你,除了给六子吃饭和买水钱,别的一毛不带给他的。”
中特规矩的点头保证:“明白。”
“合着我唠半天全白说了。”六子赌气的拍了拍后脑勺,叹口气道:“叔,你没玩过药,真理解不了那种瘾上来时候的煎熬,要不你发发慈悲,给我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行不?慢慢减少我的用量,我怕我有一天真得死。”
齐叔不假思索的说:“你如果是因为戒毒死的,叔给你订一副纯金的棺材,从你灵位前面披麻戴孝,六子不是叔看不上你,你说你现在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放心。”
“我..我..”六子磕巴两句随即拍了拍脑袋低头道:“算了,我不说话了,越说越没理。”
齐叔摆摆手,从抽屉里翻出一把车钥匙抛给六子出声:“就这样吧,待会你和中特就出发,开后院那台“普桑”出发,到那边以后给我打电话,你给我他,老子要听见你声音,款子收完以后也得给我来个电话,还得是你打,听懂没有?”
“知道了..”六子很是不乐意的托着长音应承一句,回头朝我道:“回来请我喝酒昂。”
我乐呵呵的打趣:“因为啥我就又当冤大头了。”
六子大大咧咧的嘟囔:“日,我们这两天全给你集资钱了,你不请谁请,你是不知道这几天齐叔翻出来多少本陈年旧账,就为了替你拿出来点现金..”
齐叔皱着眉头低喝:“你话有点多。”
“不说了不说了,老头不乐意了,回来再唠吧。”六子龇牙一笑,拍了拍我肩膀和中特一块往门外走去,中特走到门口时候,回头朝我道:“眼袋太深,是因为肾功能超负荷运转,你回头买点藿香正气水擦抹一下眼圈,完事早点睡,不然早晚肾亏。”
我笑着朝中特抱拳感激:“好嘞。”
待中特和六子离开以后,齐叔冲贺兵侠道:“你去财务上给他们支两万块钱,完事交到中特手里。”
“知道了叔。”贺兵侠点点脑袋快步出门。
很快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齐叔两人,齐叔低头又翻了几页资料后,吐了口浊气望向我问:“看我当老板啥感觉?”
“累挺。”我实话实说的笑道。
齐叔轻抚自己的额头继续问:“还想当老板吗?”
我沉默几秒钟后,低声道:“没干过的事儿,总是想着尝试一下。”
齐叔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个造型精美仿“月亮”造型的青花瓷鼻烟壶,放在鼻孔底下使劲嗅了几下道:“三方中间人这个事儿可以执行,段磊到底是生意场上的人精,他给你安置的这个身份,比我想的要周全很多,只是中间人不好做,你得提前想清楚。”
我不以为然的说:“这事儿有啥不好干的,他们该盖楼盖楼,该立业绩的立业绩,我就抽了手续费而已。”
齐叔坐下身子,盯盯的注视我说:“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段磊凭什么信叶乐天能帮他办成人大代B,又凭什么相信驼子有足够的财力支撑到工程完结,同理叶乐天凭什么信段磊一定会不遗余力的继续资助工程,相信驼子可以跟他绑成一股绳,包括驼子怎么信干完过程可以顺利拿到尾款,这些全是中间人应该做的事儿。”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所谓“中间人”的重要性,干涩的问:“那意思我是他们仨的保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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