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话没说完,我感觉后脑勺突然略过一阵凉风,紧跟着齐叔一把拨拉开我,抬起胳膊就照着六子的大脑袋“啪啪”猛掴两下,边打边骂:“你特么没改是不是?”
六子抱着脑袋连声哀求:“改了叔,真改了,骗你中特生儿子没屁眼。”
倚在门口的中特挥舞着小拳头煽风点火:“叔,打死他!这逼活着就是台人形造粪机。”
六子两手抱着脑袋嗷嗷叫骂:“中特我草尼爸爸,老子是造粪机,你就是捐精器,一天到晚都惦记娘们那点事儿,你还有脸了是吧。”
中特掩着鼻子挑唆:“叔,六子这个傻逼骂你,我一直当你当爸爸看待,他刚才居然说要草我爸,我不知道你啥脾气,反正搁我身上,我肯定不能忍,用不用我去给你拿棍子?”
“拿根铁棍!”齐叔单手提溜着六子的衣领,揍傻小子似的直接从床上拎起来,抬腿继续“咣咣”猛踹几脚,我这个旁观者从旁边看的都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咳嗽两声劝架:“叔,你别总踹他左脸,右边也来两下,不然显得不对称。”
“王朗,你个龟儿子..”
六子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十多分钟后,六子抽抽搭搭的蹲在墙角,活脱脱就是个刚被十几个大汉凌辱完的小姑娘,齐叔左手攥着大铁棍,右手指着他呵斥:“给我扎马步,谁让你蹲下得。”
六子鼻青脸肿,幽怨的哽咽:“坏淫,全尼玛是坏淫..”
“六哥你也是,看把叔气的。”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接过齐叔手里的铁棍子吱声:“叔,要不你歇歇,我来!”
“你也给我滚一边子去。”齐叔烦躁的推搡我一把,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点燃一支烟,剧烈咳嗽两声道:“你这几天忙啥呢,电话不知道打一个,人也跑的看不见影。”
“叔,你是不知道你侄子现在有多少个身份。”我舔了舔嘴皮咳嗽的说:“大清早跟着黑哥学练拳,静姐店里需要我照顾,金太阳程志远又要求我管孙马克手底下那些场子收管理费,没事儿还得去新世纪广场上给人客串保安,真心腾不出来时间。”
中特一针见血的给我定位:“鸡妈妈,保安,打杂的..”
我苦哈哈似的拍着大腿接茬:“谁说不是呢,一天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
“其实总结起来,就是一件事儿,干倒孙马克。”中特倚靠在门框边,边剪指甲边呢喃:“练拳是为了揍孙马克,当鸡妈妈是为了攒钱揍孙马克,给金太阳当保安还是为了揍孙马克,只要孙马克躺下,这些问题,全都不叫问题。”
我朝着中特翘起大拇指夸赞:“诶卧槽,突然发现你看事看的很明白哈。”
“行了,你俩甭一唱一和的从我面前演戏,不就是想让我支招整马克吗?”齐叔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取出一个含片倒进嘴里,硬吞下去后,撇嘴道:“朗朗,你有什么想法没?”
“没有太具体的。”我实话实说的摇摇头。
我跟孙马克的段位差的实在太多,虽说我们之间一直矛盾不断,但总结起来,我其实压根都没近过人家身,长久以来始终都是跟他手底下那帮所谓的“金刚”在掰手腕子。
“滚一边去!”齐叔抬腿踹了我一脚,又看向中特问:“你呢?刚才嚷嚷的那么红火,肯定胸有成竹吧?”
中特晃着脑袋念叨:“我认为,应该去其羽翼,剪期利爪..”
“你也给我滚一边去!”齐叔不耐烦的骂了一句:“我问你有啥招,你从这儿给我絮絮叨叨讲怎么做白斩鸡呢?还特么去其羽翼,用不用把肠子肚子都掏干净啊?”
齐叔没好气的哼哼两声说:“其实说白了,现在咱们想跟孙马克开干,孙马克也想跟咱磕一把,只是双方都差个正经八百动手的理由,所以你们才会觉得束手无策,是这个理儿不?”
“对!”
“没错!”
我和中特异口同声的点点脑袋。
齐叔伸了个懒腰说:“理由我给你们找好了,待会去趟南郊,段磊的体育场工地,他工地开工了,那个项目是省里面特批的,所以发生点什么事情,省里面也肯定有人帮忙兜着,这几天有一伙小杂碎总堵段磊工地的门,你们想办法打发走。”
“那帮小杂碎是孙马克的人啊?”我眨巴眼睛问。
“嗯,带队的是李俊峰,领着一帮小孩儿这两天总闹事。”齐叔顿了顿,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这事儿稍微有点复杂,整好了,他能在那个圈子里更进一步,整不好,关系可能就破裂,类似杨晨的事儿再发生也不是没可能的。”
我深呼吸一口没作声,说实话,此时我真矛盾了。
前几天跟杨晨撕破脸皮的画面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我跟杨晨从小玩到大,最后都能分道扬镳,疯子和我认识的天数还没杨晨的零头多,我现在真有点拿捏不准他是咋想的了。
“反正理由我是帮你们想好了,至于干不干,自己琢磨吧。”齐叔没有再多说什么,拍了拍我肩膀道:“体育场的项目是老温还在位时候研究出来的,现在他人没了,可这个项目如果落成,绝对是个大业绩,谢谦眼盯着呢,段磊挺不了多久。”
我不解的问:“叔,这种业绩,谢谦能抢走吗?全崇市人都知道项目是老温签下来,并且主办的人也是他,段磊点不点头,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