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骂咧咧的蹿下车指着追尾的那辆金杯大声咆哮。
我所处的路段距离炼油厂不过四五百米远,所以我也不怕对方跟我耍泼皮,大不了我喊一嗓子,齐叔肯定能听见。
很快金杯车里走下来一个约莫三十多岁,满脸胡茬的中年人,朝着我操着怪腔怪调的口音道歉:“对不起啊小兄弟,我们是外地来的,不太熟悉这边的路段,你看需要怎么赔,我们直接给你现金得了。”
我一瞅金杯车的车牌居然是“甘A”开头的,顿时胆气更足了,皱着眉头训斥:“操,外地车了不起昂?我今天刚他妈做的保养,你自己看看,车屁股给我怼成啥样了?啥特么也别说了,给我拿一万块钱吧。”
实际上这种简单的剐蹭一二百块钱基本上就能搞定,不过秉承着大华夏自古就有“欺生”的传统美德,我喊起价来一点都没客套。
果然听完我的漫天要价,那个好似很多天都没睡过觉的中年汉子皱紧了眉头,朝着我低喝:“兄弟,这种小摩擦,你要我一万块不太合适吧?”
我也吃准了对方肯定是着急赶路,所以一点不惧的叫嚣:“不合适咱就报警呗,警察要说你一毛钱不用赔,我自认倒霉了。”
这时候金杯车的后门打开,从里面蹦出来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同样也是胡子拉碴,头发油乎乎的,其中一个青年昂头问道:“什么情况卢队?”
中年人摆摆手,朝着我极其不满的说:“哥们,我给你拿两千块钱行不行?”
我翘起三根指头轻笑:“最少三千块,少了三千,咱们经公处理!”
一个青年指着我厉喝:“小子,别太多分!”
“操,吓唬我是吧?我他妈还不处理了,咱们报警灯警察来吧。”我一点不带惯着的吐了口唾沫冷笑。
“闭嘴!”中年瞪了眼小伙,朝着我点点头道:“哥们,三千块钱是吧?你稍微等一下。”
别看我表面上好像挺淡定,实际上内心真是慌得一逼,生怕对方一急眼真报警,我没驾驶本不说,聂浩然的这台车也够呛有正规手续,万一真经公,我绝对傻逼。
说罢话,中年朝着金杯车走去,生怕这帮逼跑掉,我寸步不离的尾随在后面,当那个中年拽开车门的时候,我发现车里竟然还坐着三四个人,而且各个都是蓬头垢面,极其狼狈的模样,我心底立时升起一团疑惑,对方这么多人,按理说不应该被我吓到才对的啊?
我顺着车缝往驾驶座的位置看,突兀发现副驾驶的椅座子上搭着一件公安的制服,没错!绝对是是那种正规编制的警服。
我下意识的又瞟了眼站在车边的两个青年,两人腿上全穿着涤纶的青色西裤,跟警裤的料子基本上一样,顷刻间,我后背的汗毛竖了起来,对方是警察,很有可能这一车人全是警察。
我重重呼吸了两口,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我特么居然勒索警察钱,这不是耗子舔猫逼找死呢。
半分钟左右,那个中年人从背包里掏出一沓百元大票递给我,板着脸说:“你点一下吧兄弟。”
我借过钱,随意抹了把钞票,表情极其不自然的摆摆手道:“以后...以后注意点昂。”
中年和车旁边站的两个青年横着脸冲我冷笑两声,谁也没吱声。
瞅他们不吭,我逃也似的掉头翻身上车,毫不犹豫的打着火,一脚油门干到底,就朝炼油厂的方向开去。
快到炼油厂的时候,我心头不由一紧,下意识的打了两把方向盘,直接绕开了炼油厂的后门,奔着前门的方向驶去。
把车停到靠近林荫的路边,我点燃一支烟迅速琢磨起来,没什么意外的话,金杯车里的那帮家伙绝对是警察,而且看架势还不像是本地的警察,他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方圆这几十里地就齐叔的一家炼油厂,那帮外地警察来这儿的目的是干什么?
琢磨片刻后,我迅速拨通齐叔的手机号。
几秒钟,齐叔接起电话,不耐烦的训斥:“你现在跟我说话都开始没谱了是吧?从一点多等到你两点,你还能不能来了?”
我语速飞快的说:“叔,炼油厂后门有一车警察,说不定还不止是一车,外地的,车牌挂着甘A车牌,你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甘A车牌?”齐叔的调门一下子提高:“你确定吗?”
我舔了舔嘴皮道:“我看的真真切切,那帮人应该是经过长途跋涉来的,说话全是外地口音。”
齐叔沉默几秒钟,骤然提高嗓门:“坏了!中特你快搀着六子去地下室,你们那边的警察找过来了。”
电话那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紧跟着齐叔喘着粗气说:“郎朗,我这会儿顾不上跟你多说,你有没有办法再去拖出那一车警察十分钟,五分钟也行,他们应该是来抓六子和中特的。”
“托住他们?”我咽了口唾沫,随即心一横出声:“行,我过去试试!”
齐叔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郎朗,你不用怕,对方是来找六子和中特的,他们肯定是跨省抓捕,而且没经过咱们本地警方的同意,绝对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只需要托住他们就可以。”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说:“叔,我这会儿让人喊点出租车去炼油厂正门口,混淆一下视听,其他事情你自己想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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