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钱龙没作声,统一望向他。
卢波波挠了挠后脑勺讪笑:“想听不?”
我上火的骂了句:“咋地,你还等我给你支个话筒啊,有屁赶紧放。”
卢波波摸了摸下巴颏说:“夜摊这玩意儿讲究的就是个人气,哪人越多,人就肯定越爱往哪凑,我寻思着,不行咱搞个什么活动,第一批入驻咱家的摊老板们,租金减半。”
钱龙不耐烦的骂了一句:“赶紧滚蛋,郎朗刚才说免三个月租金都没人鸟,你还整个租金减半。”
卢波波憋着脸说:“话不能这么说,你得会抓人的心理,人都犯贱,一方面希望物美价廉,一方面又感觉便宜没好货,咱直接说不要租金,这帮逼肯定心里都琢磨,肯定是骗子。”
我想了想后,朝着他点点脑袋道:“有那么点意思,你接着说。”
得到我的鼓励,卢波波搓了搓油腻的大脑门郎朗开口:“我觉得光拉摆摊的老板还不够,咱还得抓消费群体,凡是到咱家消费的可以免费喝啤酒,最好再整上十个八个的小嫩模穿比基尼当服务员。”
钱龙直接破口大骂:“爹,你告诉我兜里你衬多少钱呐?还尼玛嫩模!摊子支起来,咱能不能吃上肉夹馍都是个未知数。”
卢波波憋着嘴小声喃喃:“大城市里的深夜排挡都这么干,生意老火爆了。”
钱龙没好气的撇嘴:“能不能别吹牛逼了,从你们村上趟县城,你都算出国,这辈子坐过最昂贵的交通工具就是电动三蹦子,还特么大城市。”
没理会他俩毫无营养的斗嘴,我静心沉思半晌后说:“租金减半这个可行。”
没多会儿,抵挡雪糕厂,放眼一看,我忍不住叫了声好。
前几回我都是晚上过来的,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这会儿阳光正好,看的清清楚楚,雪糕厂完全大变样,外面的院墙涂成浅蓝色,靠近门口的地方整整齐齐码了几十套桌椅,两边是给那些摆夜摊老板预留出来的空地,加上墙根几棵经过修剪的梧桐树,真给人一种闹中取静的韵味。
杨晨带着仨美少女正搁院子里收拾,见到我们过来,谢媚儿翻着白眼嘲讽:“啧啧啧,我还以为少爷们都得一梦千年呢?”
钱龙贱不拉几的凑了过去:“别瞎说,我是个有尊严的社会银儿,这辈子就算当强盗也肯定不干少爷。”
杨晨放下笤帚,招呼我们跟着他一块朝车间走去:“都看看,室内装修的咋样。”
走进车间,一股子年代感扑面而来,墙面刻意涂成泛旧的黄土色,一进门还可以就可以看到一张五十来寸的照片,墙两边分别刷着“促生产,保安全”和“勤俭节约,爱惜粮食”的红字标语,连房顶上的灯都是用的以前那种泛黄的大灯泡。
大厅摆了几行狭长的小铁桌,就跟旧时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工厂食堂里的餐桌一样,我估摸一间仓库差不多能坐百十来口子。
从车间出来,杨晨招呼我们坐下,轻声说:“对了,冷库咱之前不是说要装修成教室模样的么,后来兵哥找专人咨询过,建议咱们改成储物室和仓库。”
一听他这话,我顿时眯眼笑了,若有所指的问:“你俩啥时候研究的?”
“呃..”杨晨噎了一下,咳嗽两声说:“别在意细节,你们感觉装修的行不行?”
卢波波没正经的翘起大拇指吧唧嘴:“用俺们大不列颠的母语说,你蔫的装修真是忒棒了!”
我们全习惯性的忽视掉这个精神病,我把他之前说的租金减半的提议跟大伙说了一下,大家都觉得可行,完事纷纷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招商”。
“喂,是赵哥吗?我叫小影,是这样的..”
“你好江老板,有一个好消息想跟您说。”
“...”
除去我没手机外,他们一个个全都精神抖擞的捧着手机,猛地一瞅就好像一帮搞传销的在进行电信诈骗。
或许女孩子天生就比男人有亲和力,忙活了整整一上午,几个爷们的收获完全可以说微乎其微,倒是她们仨女孩竟然出人意料的喊到了四五家感兴趣的烧烤摊老板。
中午我们也没回去,随便买了点盒饭对付,陈姝含边吃边问:“很多人都问我,咱啥时候开业?”
杨晨掏出手机翻了几眼说:“回头选个好日子去,做生意讲究这个。”
我扒拉几口饭,咬牙说:“择日不如撞日,从今晚上开始营业吧,夏天满打满算才几个月,多拖一天亏一天。”
钱龙皱着眉头说:“疯了吧你,总共才喊到四五家感兴趣的老板,人家能不能加盟还不一定。”
王影也低声劝阻我:“是啊王朗,别太着急了,咱们连名字都还没定下来呢。”
我舔了舔嘴皮说:“如果总喊不到人加盟,咱是不是要一直拖下去?人气这东西需要养,听我的!”
对于赚钱的渴望,杨晨几乎和我保持同步,他沉吟一下说:“郎朗说的也没毛病,我本身就干烧烤出身,大不了咱们慢慢来,咱的烧烤广场起啥名字?”
卢波波很没新意的吱声:“叫兄弟烧烤吧。”
“为啥不叫姐妹烧烤?我们难道不是人咩。”陈姝含翻了翻白眼。
“要不叫四季春?客常来?好再来也不错..”
所有人七嘴八舌的加入起名字的行列当中,奈何我们这帮人都没啥文化,起出来的名儿一个比一个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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