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婶娘被曹公玷污, 他绝不会就此作罢, 必定会与曹公决一死战, 到最后,恐怕两败俱伤了。
这么一想, 张绣的背脊顿时升腾起一层冷汗来。
他连忙抱拳:“曹州牧,此事非同小可,必定是有那小人从中作祟, 若今日我二人被其挑拨成功,必定不死不休,真是好歹毒的计策。”
曹操一脸尴尬的点点头:“确实, 此事还是得好好查查。”
“辛亏曹公早有准备, 不然的话, 今晚之事恐怕不得善了了,还请曹公给我机会, 让我将这些人带回去严加拷问,必定将这幕后之人给找出来。”
张绣这般说是因为知晓这其中的错漏必定在自己这边。
邹氏在城中的消息, 也只有张绣自己人才知晓。
“也好, 既然张太守心有沟壑, 我自无不许, 只……还请张太守给我个交代。”
张绣老脸一红,是燥的:“那是自然。”
“那便请吧。”
张绣连忙让人带着这几位仆从离去, 又连忙唤来女婢想要带邹氏离去。
貂蝉早已知晓自己要做些什么, 此时怎么可能愿意跟着张绣离去, 只见她跌跌撞撞的跑到黄月英身侧, 屈膝跪下,揪住黄月英的袖子,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我不回去,我愿跟着娘子,求娘子庇佑。”
“婶娘!”
黄月英还未来得及反应,张绣就着急了起来。
貂蝉瑟缩一下,将自己的身子愈发的缩在黄月英宽大的袖子后面。
这般害怕的模样顿时让黄月英动了恻隐之心:“张太守,夫人今天恐怕是吓坏了,再且今夜恐不平静,不若让她在我这边歇息一夜,明晨我再将她送回?”
“也好,那便麻烦娘子了。”
张绣沉吟了片刻,最终点头答应了,黄月英感觉貂蝉拽着她袖子的力道轻了许多。
等张绣离去了,黄月英这才唤来两个女弟子带貂蝉去休息,貂蝉念念不舍的走了,那默默垂泪,走三步两回头的模样,看的黄月英这般清冷的人都有些舍不得了。
更枉论坐在主座上的曹操了。
更是勾的他心绪澎湃,若不是知晓此女乃是张绣寡婶,他必定是要与之共度春宵的。
不,该说,若不是被黄月英发觉的话,便是知晓……
“主公。”黄月英转头就看见曹操那略带痴迷的眼神,不由蹙了蹙眉心,心中更是厌恶几分。
曹操收回目光,轻咳一声:“月英怎会在此?”
“师父来信,言道主公恐有女祸,大公子可能会因此丧命,命我入了宛城后便暗中保护主公。”
黄月英是实话实说,曹操却变了脸色,挥挥手让黄月英下去了。
等黄月英离去后,他独坐许久,才起身回了房里睡了。
只是接下来的数日皆再不曾想过那些花花肠子。
反倒是张绣对那几人严加拷打,那几人能被收买本就不是什么心志坚定之士,小人骨头软,几鞭子下去什么都招了,可就是这招出来的东西让张绣肝胆欲裂。
直挺挺的冲回家中,拎着张娘子的衣襟便将她拖到了院落中庭。
“无知贱妇,你可知你差点坏我大事。”
张娘子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这么些年来,她跟着张绣什么样的日子都过过,夫妻二人,相互扶持,可她却也知晓,恐怕邹氏那贱妇的事情东窗事发了,愈发的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你妒忌成性,心肠歹毒,婶娘自来宛城便长居院中,从未出门,你却连她都容不下?”
“她长得那般美艳,你日日去请安,当真以为我不知晓你的心么?”
张娘子忍无可忍的吼出一句话来,恶狠狠的瞪着张绣。
张绣不可思议的望着张娘子,最终颤抖着声音说道:“当今第一妒妇,无出其左右。”
然后转身踉跄着走了。
宛城沦陷,很快张绣这个宛城太守就换了人,程昱留在了这里,一如当年程昱在东郡白马城。
张绣跟着曹操回许都,张绣带着寡婶与两个嫡出子女走了,将张娘子以及几个庶出都扔在了宛城,张娘子再怎么生气也没用,心中虽恨,却也知自己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走了步烂棋,只得安安分分的住在宛城,为丈夫教养几个庶出子女,只期望未来他能想起孩子的同时想起她来。
曹操大胜而归,在许都的声望愈发的隆盛了起来。
张绣一路走来,眼看着兖、豫二州良田万亩,郁郁葱葱,繁华无比,心中再一次承认此次他投诚投的对了,否则的话,这般僵持下去,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尤其是……
他转头看看自己尚且懵懂的一双儿女,再回头看看骑马走在曹操身侧的健壮男儿。
不由得心底暗暗叹息,连儿子都比不上。
张绣入朝面见皇帝,刘协言笑晏晏的与之探讨如今荆州宛城的情况,张绣见刘协并无灰败落魄之意,反倒是眉眼开阔,一见就知活得不错,心底对曹操的意见又少了几分。
刘协封了他个骁骑将军,曹操将他送去了巨野水师。
张绣哪里管过水师,不过却也只得暂且安置下来,却不想与那里的曹真十分投契,二人竟然成了一对莫逆。
巨野靠湖,湖风大,对静修不利。
张绣临走前在许都买了个宅子,将自己的一双儿女与寡婶安置了进去,又留下了三十好手护佑他们周全,然后就带着两个妾侍走马上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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