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伤重, 撤回封丘。
阿婉带回了桥蕤的项上人头,给曹洪看了一眼后,就被荀攸要走了。
荀攸这人不爱出风头,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站在人后默不吱声,但是却天生脑后长反骨,当初之所以去刺杀董卓, 是觉得只要董卓一死,他辅佐刘协, 必定能够重振大汉,成千古名臣,可后来刺杀失败了,自己还被扔进了监狱, 后来得知董卓死去的消息时,他就想着一定找机会逃出去,然后划一块地盘自立门户。
天下诸侯十数人, 为什么不能多个他呢?
若不是阿婉手脚快, 直接让唐药儿出手, 现在的荀攸不定跑到哪里窝着等待起兵的机会了。
别看他年纪比荀彧还要大, 但是他是真的不愚忠。
所以他这会儿拿了桥蕤的人头,用包袱裹好了,装进木盒子里。
然后找来信使, 吩咐道:“将此物亲手交到张公手中。”
“是。”信使单膝跪地, 伸出双手接过这个沉重的箱子。
“这里还有一封信, 也一并交到张公手中。”
“是。”
信使很快抱着箱子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 就看见他背着大包袱出发了。
荀攸站在营帐门前,看着信使远去的背影,脸上挂上浅浅的笑容。
“公达。”阿婉走到荀攸的身边站定,也看向那快要消失的身影:“你将桥蕤的头送走了?”
“嗯。”
荀攸笑的不怀好意极了:“总不能只有我们出力不是?”
看着荀攸的笑,阿婉情不自禁的颤了颤身子,果然得罪武将也别得罪谋士,他们下起黑手来简直吓死人了,而站在阿婉身后的诸葛亮却一脸赞同的点点头,觉得荀攸说的挺对的。
这张邈自从将他们喊过来之后,就一直缩在营地里不出来,反倒是他们打了好几仗。
本身就是来帮忙的,现在反倒成主力了。
就一万根长矛和三万箭·矢,再加上一些粮草,难不成还真的让曹军卖命么?
“对了,大娘子,昨日我在右翼将士那边看见一种药粉,止血速度奇快,听闻他们说是你赏给他们的?”
阿婉一愣,随即点点头:“是,那药粉是我前些日子刚刚配出来的,也是意外所得。”
“哦?”
荀攸眼睛顿时一亮。
他只知道阿婉的医术好,倒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样的‘才能’。
阿婉从荷包中掏出一包低级止血散递给荀攸,草纸包着的红色的药粉,看起来有些像红色的干泥,不过荀攸却不会小看这包药粉,他之前往右翼去的时候,恰好看见有人在使用这药粉,然后便看见那血流如注的伤口涂上药粉便不再流血的模样。
荀攸拿了药粉,就去找曹洪了。
他和曹洪说了什么,阿婉不知道,只知道曹洪后来直接将坑杀桥蕤的右翼五千兵拨给了阿婉。
对外宣称,以后这五千兵就是阿婉的私兵了。
那五千兵倒是高兴坏了,他们以后就是仙人娘子的兵了。
信使的速度很快,傍晚出发,第二日早晨天未大亮就到了张邈的营地门口,等张邈起床后接见他时,东方已经鱼肚白。
信使将木盒子恭敬的放在张邈面前的矮几上面,然后将竹简轻轻的放在桌面。
张邈先是狐疑的望了一眼木盒子,又看了一眼信使,然后才缓缓的打开了竹简,快速的看了起来,字数不多,也就几十个字,但是却将当前的状况写的清清楚楚。
等张邈放下竹简时,脸色已经青青紫紫的难看极了。
他双目茫然的摆摆手:“你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我已经知晓了。”
“是。”
信使抱拳颔首,然后转身走出去,连口热水都没喝,直接翻身上马走人了。
等马蹄声渐行渐远,张邈才颤抖着手,将木盒打开,只见里面粗布包裹着一个球状的物体,粗布外面更是渗透出黏黏糊糊的深红色液体,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呕——”控制不住的张邈捂住嘴巴干呕一声。
好在这会儿营帐中只有他并几个士兵在,没有其他人看见,张邈连忙盖上盖子,将那股腥臭味阻拦在箱子里面。
等缓过劲儿了,才摈住呼吸重新打开箱子。
然后就看见桥蕤的头颅静静的躺在里面。
张邈瞬间想到信简里面荀攸写的那几句话——【桥蕤已死,袁公中伤,公已无忧,吾等在此等候公之捷报。】
曹操那边是摆明了不准备插手了。
现在就看张邈怎么做了。
不打吧……等袁术缓过气来,倒霉的还是他,打吧,打不死是后患,打死了……依旧还是后患。
张邈从来没这么头疼过,他这会儿甚至觉得,这曹操恐怕就是他的克星了。
他喊曹操来帮忙,是因为想要借袁术削弱曹操的军事力量,可谁能想到,曹操的将士居然这么能干,不仅没有被削弱,反而直接将袁术打残了。
“去,将几位先生还有将军一起唤来。”
“是。”
站在角落里的护卫抱拳,脚步轻盈的跑了出去。
张邈整个人狼狈的跌坐在胡凳上,双目怔然的看着前方。
两难啊。
张邈在这里考虑要不要打袁术,袁术那边却陷入了极端的混乱,如今道家没落,习医者极少,便是袁术手下有几位老大夫,能治的也只是粗浅的外伤和疾病,如同袁术这般一箭穿肩而过的,他们虽说不是头一次遇见,可重伤的人是袁术,多少让他们有些束手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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