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对这一切完全没有察觉,他在不可遏止的激痛与骤然撕裂感同时袭来时,脑子里就一片混沌,海浪有没有冲走尤瑞比亚那简直就是异次元的事情了,知道才是怪事。
隐约能感觉到塞壬在跟他说话,不过他什么也听不见。
即使近在咫尺,次声波还是被失控的异能吞噬消弭,塞壬将夏意的身躯揽紧,并没有急着下一步动作。倒不是人鱼改了本性,是因为水温越来越热。
大概从二十多度逐渐飙升到了三十七,夏意都开始热得不行,就更别说是塞壬了,这种温度让他很冲动,却也很不适应的疲乏,只紧紧抱着夏意,以这种占有的现状伏在夏意的背上,并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腰际与尾椎,唇齿也顺着夏意的脖颈轻轻咬噬。
当然这种轻只是对塞壬而言,夏意可不是这么觉得的,刺痛的感觉大过于痒。
不过比第一次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好上太多,甚至意识慢慢的从最初的疼痛中和缓和过来。
水温十分高,如果不是夏意,现在感觉到的肯定就不是激楚中朦胧的快感了。要知道洗澡水也不过三十度左右,三十七的温度大约很多人都要烫得跳起来了,不过这是人类身体正常的温度,异能就算是失控,也就只能达到这个温度而已,毕竟没有谁潜意识中会杀掉自己。
但塞壬就很不适应了,太高的温度意味着水分大量挥发,疲乏感越来越严重。
不过——夏意的反应,似乎跟上一次不太一样。
不是抗拒与挣脱的动作,最初是僵硬蜷缩的身体逐渐平缓下来,甚至因为塞壬只是安静伏在那里,夏意的双腿困难的稍微挪了一下,似乎想改变这种尴尬姿势,虽然动作轻微,却让塞壬与夏意同时一震。
顿滞之后刚从那细微却怪异的感觉里面稍微缓神的夏意伸出手,抓住了塞壬的肩。
【等…唔!】
这次却不是夏意,而是塞壬。
被更热的温度紧紧裹住,实际上每进一步都很艰难,偏偏夏意自己挪了下,力道舒缓松弛使得本来碍难的途径豁然顺畅了那么一下,又被更紧更僵硬的围拢了,这种刺激谁又能忍得住。
任何生物的传承记忆都像是死板的规则而已,最多说说步骤,或者应该注意避免的事情,而感触这种东西就难被DNA锁进基因密码里了。可以说塞壬从前只知道要做什么,或者该做什么,不过就像那些千万年根据先辈记忆迁徙繁衍的种族一样,遵循着一个套路完全不知道要改变路线,就算曾经的山川中出现了公路,气候也一再变化,生物们还是死心眼的继续对直不拐弯。
现在,和这种前所有的疲乏对比的竟然是激烈的欲/望,这让塞壬的状态不对。
不过他也是忽然发现,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因为夏意好像…很不一样?
摸索是艰难而谨慎的,塞壬只不过根据刚才夏意那微微一动的意外途径再次试探,他觉得他的动作并不算太大,可问题是夏意不觉得这跟浅尝辄止哪一点沾边了,先前只是擦过敏感的边缘,现在几乎是从撕扯的疼痛里整个撞上那微妙狭长的壁缘。
酸楚与不可言说的快感直接迸发出来,首先刺激的就是泪腺,然后身体百骸就好像都跟着震颤起来,分不清是要挣扎,还是渴求更多。
夏意的手指连抓都抓不住,骤然松脱整个身躯都痉挛般的往后仰。
那些破碎的低音根本没来得及发出来
塞壬贴近夏意骤然张开的唇吻住,才没让夏意在失控中呛到海水。
海面上的暴风雪并没有歇止,狂风卷着海浪带着白色冰屑纷纷落下,萤火虫般围聚的磷虾只能往冰山缝隙里躲。
没想明白为什么的尤瑞比亚一直发愣,因为白海浪袭击也就是最初的那么一下,它等啊等,就好像人们在家里听见奇怪声音一样,总是会停下正常做的事情,侧耳倾听准备分辨清楚以解疑惑。可问题就是等啊等,怎么没动静呢。
噫,要不要喊塞壬去看看?
等等,塞壬呢?夏意呢?
尤瑞比亚后知后觉的一惊,然后就因为这个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触手。
巨枪乌贼有八条腕足,腕足上生有锋利的三角形倒钩,这是捆住固定猎物和防御的利器,但是除腕足外还生有两条不长倒钩的触手,这也是它们跟章鱼区别最大的地方之一,章鱼八条腿它们十条咳,那两条触手在腕足的最中间,跟腕足比起来较为细长,但平常是蜷缩或虚垂着,在发动攻击的时候才会骤然像利箭一般射出,死死攥住猎物,腕足辅助攻击,然后将倒霉的猎物送到最中间的嘴里去。
所以,没有比触手更敏感的地方了,而且鱿鱼的牙齿可是很锋利的,或者叫喙,几片组成,大王乌贼都都可以咬掉抹香鲸身上的肉咀嚼吞下,更别说海怪级别的尤瑞比亚,所以平常它也只敢含着,纯粹是吃完后确认食物真的都没有的习惯动作——
【嗷!!】别笑,就是人类也会偶尔咬到自己舌头的==
倒霉的尤瑞比亚差点想冲过去撞冰山。
但久等不到的变化却来了,海浪卷涌起扭曲,收拢,好像很多被吸到不远处那座冰山下了,尤瑞比亚本能的感觉到不妙。海水的力量是巨大的,尤其被无限压缩,密度越来越大的时候,它甚至可以媲美岩层,并狠狠的撞击上冰山靠近海面的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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