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龙,这样的代称倒让周喻觉得有些意思,倒不是觉得这三个字的称呼很是威猛特别,而是联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的,好几个不同方面的东西。
人中龙缺了一个凤字,如今他作为皇帝正好没有皇后,正是对应了人中龙无凤这一点,而龙本来就是天子的象征,人间的龙自然就是天子。
看似这三个字用得很随意一样,但却是最平凡最简单的用词之中最能应对他的三个字。
戏院里喝茶看戏这样的经历对于周喻来说还很少有,特别是戏台子上唱的还是改变自己的戏。
马顺倒是很熟悉这样的地方,跟上来之后直接甩给店小二一枚银子就让店小二给安排了一个最好的地方,一双虎目一样的眼睛威势凌凌的扫了一圈整个戏院。
这一进来戏院里周喻就发现这戏院还挺讲究,天虽冷但坐下之后却能感觉到暖意,本就处于屋内又有屏挡阻风不说,每一个桌子的中间还是一个热乎乎的小火炉,还真就围炉煮茶的那种布置,顺带着还能看看戏台上的戏。
成敬到处看了看赶走了要过来服侍的小二,自己提着水壶给周喻冲起了茶:“老爷,这茶不太好我去换壶茶水过来,真想不到就这么个地方用着这样的茶叶竟然还会有这么多人,要不我把其他人都请出去。”
“不用。”周喻笑了笑敲了敲桌子示意:“坐下,看戏。”
成敬点头,倒了几杯茶出来后就和马顺兴安一起坐了下来。
趁着戏曲还没开始,只有伶人在上面弹着琵琶唱着歌,周喻听了两句就看向了马顺:“马顺,王山可有来信,有什么收获。”
马顺小心的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老爷,王总管已经找到了当时制作宝船的那批匠人和他们的后代,而且还找到了当时制造宝船时的一些料子和龙骨,王总管应该是想要彻底调查清楚才汇报,应该是担心老爷会失望。”
“至于锦衣卫,那边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是打探了一些情况,的确有人在伪装倭寇对沿海的百姓劫掠,而且还有没有报备的商船偷偷摸摸的出海进港。”
周喻点头,缓缓道:“锦衣卫当差若无家族蒙荫最高可领一等子爵,唯立战功可越过那条界限,现在锦衣卫中只有你一人拥有爵位还远远不够,你能重新让锦衣卫变成太祖时期和永乐帝时期那样吗。”
马顺抱拳沉声道:“小人一定在所不辞,不负圣望。”
“呵。“
东厂和锦衣卫的虽然近些年存在感低了一些可底子还在,有心发展又能有他的支持重新发展成最鼎盛的样子没这么难,难的只是清理掉内部那些已经腐朽的部分。
就像是一支已经失去战斗力的军队那可不是重新操练起来就能恢复的,就马顺这个靠着拍马屁上位的家伙做事的能力是有,但想要更进一步那却是难。
而且现在的锦衣卫结构也不能让周喻满意,但这一切还得慢慢来才是。
等了一会,正戏终于开始。
周喻不算是一个了解戏剧文化的人,只能说是看得懂可以凑个热闹,这出大戏他就看得懂。
喝着茶吃着小食慢慢欣赏,戏中的主角和他所经历的大差不差,就是多了一些艺术化的发挥。
黑夜中惊起然后临危受命,家国陷于为难,不得已承母之命成为新的国君,扫除朝堂奸邪,领兵出征获得胜利最终解除了危难。
周喻看着也觉得还不错,可成敬和马顺两人脸上的表情就不是非常好看了。
在这出戏里孙太后成为了贤后这简直就是对皇室最大的侮辱。
“陛下。”
周喻笑了笑:“戏嘛,都是假的哪能当真,我觉得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很精彩很好看。”
放下茶杯,周喻缓缓起身:“行了,戏也看完换个地方转转。”
成敬等人跟着周喻一起起身离开,而马顺则是故意放慢了些脚步招来了一个劲装汉子。
“查,给本官彻底查清楚到底是谁在皇上面前上眼药。”
马顺一脸阴狠的咬着牙,冷冷道:“低调点别害了皇上的名誉。”
“小的明白。”
看似正常的大戏其实非常不正常,对于成敬和马顺来说都是如此。
虽然艺术是虚假的但也是从现实取材,而如今的现实的问题有几个,一是民间并不清楚孙太后已经死了,知道的那些人也是相当避讳这个问题,但在这出戏码的最后代表着孙太后的那个角色也死了。
二是经过有心人的扩散,孙太后在民间的名声可不怎么好,类似还有给皇上带绿帽的宫廷丑闻在默默的传播着,可戏中的孙太后则是非常贤明。
第三,周喻对堡宗的态度就是将其塑造成一个无能之人,坊间也有传闻堡宗并不是宣宗亲子,更是祸害了数十万大军的罪人所以才得了堡宗这样的号,可在大戏之中堡宗表现出来的英勇抵抗后了无音讯。
周喻看了只是觉得有意思,站在他的位置上自然可以更轻松的来看待这些问题,反正是否处置不过也就是他的一句话。
但对于马顺和成敬来说就没这么简单了,当初的流言散播是成敬负责的,而锦衣卫又承担着监察的职责,这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出大戏而且还被周喻看见了,这戏中即便把人中龙描绘得非常伟岸,可也指明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得位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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