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修远闻言,一道灵光于脑中闪过,浑身只觉得像是被闪电劈中一般,一瞬间每根毛发都炸了起来。
他前世看过一部八一电影制片厂出品的老电影,叫做《雪山泪》,讲的便是雪区被解放前农奴们所受之压榨、迫害,其中内容让人不寒而栗、万分愤慨。
现如今,其中某些情节,不可避免地重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只一瞬间,孟修远丹田经脉中那浑厚无比的纯阳真气全部沸腾了起来,狂放无匹地劲力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体里爆发而出,劲风吹得屋中那些家具的残骸碎片四处纷飞。
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已经窜出了破屋,直向西北方向那座正传出阵阵鼓声的寺庙。
“英雄,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得罪上师……”
扎西那哀求声从背后屋中传来,声音中充满了凄厉和畏惧。
孟修远听了愈发怒火中烧,恨她女儿都被人掳去了,却还怕得罪了仇人,反倒说这般话来阻拦自己。
不过此时无暇与他计较这些,孟修远只是运足了内力于足上,整个人于草地上如箭矢般急速向前飞纵。
直至眼中看到了小山坡上的寺庙,耳边鼓声愈发清晰,更伴有凄冷的号角声传来,孟修远那颗几乎被怒火烤焦了的心,却反倒稍稍冷却了一些。
因为他突然想起,刚刚在扎西身上看到的那些鞭伤,都还流着鲜血、尚未结痂,显然都是新伤。再加上屋子里狼藉一片,空气中溅起的尘土还未完全散尽,显然是被人刚闯入不久。
以此推断,那小格桑或许也是才被掳走,或许还未遭毒手。
想及此处,孟修远开始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那庙中不知有多少好手,他若要救人,需要冷静的心态来对付敌人。
这寺庙不大,只一处正门可以出入,无法偷袭潜入。孟修远见此,索性强提起一口真气,速度不减反增,向那正门直奔而去。
“大胆!何人敢破坏我寺天女敬食法会?!”
老喇嘛功力深厚,远远听到了孟修远疾奔的呼吸和脚步声,朝着正门口以内力大吼道,想要威吓来者,同时也是向弟子们示警。
只是孟修远此时不顾经脉损伤,短瞬之间真气全力爆发,速度实在是已至生平之巅峰。
老喇嘛第一个字刚说出口时,孟修远还在半山坡上,可待他这句话说完,孟修远却都已经几乎冲入了大殿之中。
殿中众僧,实在是来不及反应。
只见那老喇嘛手捧一本经书,坐于高处莲台之上,显然刚才是在诵经。而一众小喇嘛则是于大殿中围坐成一圈,手中各持皮制双面鼓和长骨所制的号角,以乐器替老喇嘛伴奏。
孟修远直从正门窜入殿内,也不理他们,目光于殿内迅速一扫,很快找到通往后殿的小门,随即毫不犹豫地朝那方向奔去。
一众小喇嘛功力平庸,到此时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唯有那老喇嘛脸色凶戾,从高处一跃而下,似一只大鸟般陡然出掌截杀孟修远。
见此情形,心中本就满是怒意的孟修远自是不怵,反手一掌便也朝那老喇嘛拍去。
两人手掌一对,孟修远身形略微一顿,而那老喇嘛则是直挺挺地倒飞了回去,直砸碎了他刚才所坐的那个木莲台。
对此情形,双方都十分惊讶。
那老喇嘛自然从没想过,像孟修远这般年轻的人竟然会有如此修为,一掌之间,狂放的掌力竟是完全压制住了他,如山呼海啸,不可匹敌。
自四十岁神功成就之后,老喇嘛与人硬碰硬还从来没输过,没想到今天却是在这小娃娃身上栽了跟头。
而孟修远同样也十分意外,他虽之前便察觉这老喇嘛有高深武功在身,却没想过,他居然能硬接自己一掌。
非是孟修远自大,虽说他刚刚出手略有些仓促,可这一掌却也已经用上了七八分功力,普天之下能硬接住他这一掌而不重伤的人,恐怕不超过两掌之数,却没想到眼前这干瘦的老喇嘛竟就是其中一个。
而且十分特别的是,这老喇嘛真气虽已算是十分强劲,可肉身力量似乎还要更为夸张,孟修远之所以被他打得身形一顿,便是因为他掌上所传来的巨力有些出乎意料。
联系其身份,孟修远心思电转之间,不由得下意识猜测其是不是学了密宗的至高护身之法,《龙象般若功》。
不过这些念头都只是在孟修远脑中一闪而过,他此时心中只担忧小格桑的安危,于其他的事都无暇顾及。
会《龙象般若功》又如何,即便是百年前那金轮法王复生,孟修远也毫不怵他。
于此时,大殿中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孟修远了,他也不恋战,继续直往寺庙后院冲去。
迈步间,他一边大声呼喊小格桑的名字,一边尽力凝聚真气于双耳,希望能够听她的回应。
小格桑的嗓子本已经好了大半,早就能够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了。
就在前几天孟修远替她以真气通脉之后,她憋红了脸,最终努力向他说了一声含糊的“谢谢”。
那是小格桑这辈子说的第一句话。
此时,孟修远无比希望,他能够再听到一次那柔嫩娇憨的声音。
只是他呼喊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回应。
一间间房屋翻找,却一次次地都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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