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至此,自然也就是圆满解决了。
余下灵鹫宫的私事,孟修远不想掺和,只是提醒童姥遵循之前的诺言,莫要杀戮太过。
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那位段公子。
他在追王语嫣出大厅时,被竹剑当做煽动反叛的乱党之一,给顺手给擒拿了下来,关到了灵鹫宫的牢狱之中。
后来由得孟修远的一番解释,才将他给放了出来。
以段誉的性子,眼见王语嫣被童姥强留在灵鹫宫中,又怎的能放心。当即厚着脸皮,非要留下来陪她。
竹剑被他缠得烦了,便编了个谎,说是他再不走,童姥生气,要将王语嫣和他一起大卸八块。
段誉虽听得出这小姑娘是在唬他,但却也明白,这灵鹫宫行事霸道,不可能因为他的两句话改了主意,更是不可能收留外面的男子。
他随即转换思路,找到王语嫣,想带她一起偷偷溜走。
却不想,这王姑娘的反应却是极为淡漠,只是客气地谢了他一声,便断然拒绝了他的提议,还道是让段誉莫要再来过问她的事情。
段誉闻言伤心欲绝,可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在临别之前又找到了孟修远:
“孟兄,我要走了……只是这临走之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面对孟修远,段誉说话时有些吞吞吐吐。因为他并没有亲眼见的大厅中最后一幕,还只当孟修远这个逍遥派门人,终归是和童姥一伙的。
他敢来出言来求孟修远,也只是凭着大理段氏和孟修远过往的交情,再加上知道孟修远心善而已。
孟修远此时手上捧着一本古朴沧桑的旧书,正看得投入,突听得他此言,稍稍一愣,随即开口道:
“段兄弟想求我的,应该是王姑娘的事情吧?”
段誉闻言赶忙点了点头,也不犹豫,当即便跪倒在地,朝孟修远连磕响头:
“我听说王姑娘说,她是为了替慕容公子受罚,主动留下的。
灵鹫宫里这些女子有些凶恶,恐怕会为难她。
孟兄,你武功盖世、侠义心肠,还请多多照顾王姑娘一番,莫要让她受苦……”
孟修远本来看书正看得入迷,突被段誉这么一打扰,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赶忙一挥手将他托起,开口道:
“段兄弟放心,这事我心中有数,本就没什么问题。”
段誉听孟修远答应得干脆,只觉得是意外之喜。但恍惚间,他又感觉孟修远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
明明两人这正说话呢,孟修远的却是不怎么看他,反倒一双眼睛都盯在自己的书上,时而欣喜,时而皱眉。
作为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虽为人单纯一些,却也能看出孟修远这是要送客的意思。
碍于形势,段誉也不敢和孟修远多做询问,只道了一句“大恩大德,绝不敢忘”,便赶忙转身出门,心事重重地下了这缥缈峰。
见得段誉这匆忙离去的背影,孟修远不由摇了摇头。
倒不是他跟段誉摆架子如何,而是这位段兄弟,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忍不住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旧书,孟修远眼中精光闪烁,只觉得那书页之中好似有吸力一般,让他挪不开眼,一时间再难对旁的事情提起兴趣。
实在是从卓不凡那里借来的这本无名剑经,内容精深奥妙,有些出乎孟修远的意料。
据卓不凡所说,他是在长白山的一个洞穴之中无意间发现了这本书,当时虽然高兴,却也没抱太大希望,只当是前人无意间留下的武学图谱。
直至后来修炼日久,才渐渐地感受到了其中奥妙。以至于二十年间都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一步步练出剑芒,自认无敌于天下。
孟修远此时手握这本无名剑经,再回看卓不凡的武功,只觉得他奇遇偶得神功,却走差了路子,实在是有些可惜。
这本无名剑经所记载的剑芒武功,与张真人所创的《紫霄剑气》理念十分相似,都是不重剑招变化,而注重使剑时的运使真气。
可以说,都属于剑法之中的“气宗”一类,与那《独孤九剑》之类的全靠悟性和经验的“剑宗”差别很大。
要练这“气宗”剑法,一定需得有十分高深的内力基础,才能发挥出其作用。而且内功越强,其威力便也就越大
卓不凡的内功修为虽在江湖之中算得上是一流,但对于这般武功来说,却是有些不够看了。
他二十年来苦修剑芒,却不在内功方面好好想办法,就好似一个天生瘦弱小孩子,偏要舞几十斤重的大铁锤,却又不好好吃饭。
非但是发挥不出威力、难以控制,更是严重到延缓了自己的身体发育。
而以此而论,这功夫落在孟修远手上,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他无论是真气总量,还是对真气的精细控制能力,都于这世间难逢敌手。
钻研其这剑芒的功夫,自然是事半功倍。
……
“尊主,这天都黑了,你要到何处去?”
夜半时分,兰剑端着一盆水,本想着来服侍孟修远洗漱,却见孟修远穿着整齐,恰好出门。
“我去试试剑……把水放在屋里便好,麻烦你了。”
孟修远显然心情很好,朝着兰剑微微一笑,而后便似一阵清风般飘然而去,融入了夜色之中。
兰剑见状十分好奇,她知道孟修远最近几日都在研究那位“剑神”的功夫,姐妹四人也总是在讨论,那本就很神奇的剑芒,到了她这位尊主大人手里到底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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