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孙氏的正堂,可不是麒麟殿那等偌大的殿宇,就是一普通的正堂。
盗拓与钟离叔比剑的地方,其实距离宾客宴席很近,也就是几步的距离罢了。
此时突然失去了平衡的盗拓,手里挺着剑,脚下踉跄的直奔鲁公而去,那就是几步路外加转瞬之间的事情。
盗拓真的是心惊肉跳,好在他的实力不俗,在这等要命的情况下,依旧是拼尽全力的想要移开手腕。
然而他握剑的手刚刚向着一旁偏移,一颗小小的骨头就飞射过来,精确集中他的手背。
虽然骨头的力道不大,可却是瞬间又将手腕给砸了回去。
就这么一耽搁,盗拓手中的利剑,已然是一剑刺进了鲁公的胸口。
满脸错愕的鲁公,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盗拓。
自己不过是看了场比剑罢了,怎么就被刺杀了?
这盗拓,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他口中的救命还没来得及喊出来,胸前就被刺了个透心凉。
这都怪盗拓,谁让他没事就磨剑,把自己的剑磨的如此锐利,连个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疑惑之间,李云泽已然站了起来,正气凛然的怒吼“有人刺君,护驾!”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李云泽已然飞身冲到了还在发呆的盗拓身前。
盗拓见着了李云泽,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抹亮光,回想起数日之前在村口,李云泽用草叶的情景“是你...”
‘咔!’
李云泽一拳头下去,立刻就将盗拓的下巴击碎,随即正气凛然的大喊“是我的错,没能提前认出你来,你众盗之首的盗拓!”
直到此时,四周众人才逐渐回过神来,顿时满室喧哗。
“此人乃是尼山群盗的首领盗拓!”
李云泽又是一拳击在了盗拓的一侧腰身上,毁灭性的剧痛让盗拓险些直接昏死过去。
他耳畔听着李云泽义正言辞的说着话“数日前,此人掳走了吾家长兄。某出城与其周旋,费尽千辛万苦方才救回兄长。”
这话说的孟皮有些扭捏的低下了头,在他看来仲尼救自己的时候轻描淡写,没有丝毫千辛万苦的意思。
“原本某曾劝说其,大丈夫习得文武艺,效力帝王家。未曾想,此人居然狼子野心。假冒身份潜入曲阜城,居然还混到了国君身边,又丧心病狂的行刺国君!”
说到这里,李云泽抹了把不存在的泪水“都是某的错,若是某能够早些察觉此人的身份,想来国君也不会遭此罹难...”
抬手捂着脸的李云泽,向着不远处站起身来发呆的季孙氏打了个凶狠的眼神过去。
沙雕,别在那傻站着了,该你上场了!
季孙氏虽然只是个平庸之人,可也不是傻瓜。
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急忙喊道“此事怎能怪罪在你身上。明明是这贼寇丧心病狂行刺大王,你擒拿此贼,有功无过。”
四周不少人也是纷纷附和“说的是,你有功无过。”
李云泽谦虚推脱,众人交口称赞,正堂之中陡然间就热闹了起来。
就瘫倒在李云泽脚下的鲁公,拼命的想要抬手去拽李云泽的腿‘我还没死呢,我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快去叫大夫啊~~~’
可惜剧烈的疼痛之下,压根就抬不起手来。
等到终于有人意识到国君还没死,是不是应该先救国君的时候,李云泽这才匆忙将手中拎着的盗拓扔出去,急忙蹲下身子将鲁公揽在怀中“君上,君上!你怎么了君上,说句话啊君上!”
因为肺部被刺穿,内出血顺着气管上涌到嘴里喷血的鲁公,真的很想一拳头砸过去‘你个混蛋,快送我去见大夫啊。怎么了怎么了,你是瞎子,看不出来我怎么了?’
就在此时,李云泽却是附身到了鲁公的耳畔,轻声低语‘君上,某让盗拓给你带过话,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你算计我,那我就是弄死你。这次的事儿是我干的。’
说罢,在鲁公那陡然圆睁的双目注视下,李云泽扬起脖子向着围拢过来的众人高呼“君上说了,绝对不能放过刺客!”
“君上放心!”
急匆匆上前的季孙氏,连连点头“盗拓此等丧心病狂的贼子,必当五马分尸!”
‘咳咳咳~~~’
在强烈的刺激之下,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鲁公,拼命举起了手指向李云泽,喉咙里咯咯连响,想要向众人说出‘他才是刺客。’
只可惜,喉咙里全都是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李云泽也是直接握住了鲁公的手,神色悲戚“君上啊~~~某为君上擒拿刺客,乃是应有之义,君上无需重谢于某,某坚辞不受!”
四周不少人都是为之赞叹起来,称赞李云泽真乃君子也。
见着这一幕,鲁公是真的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身子猛然间抽搐起来,然后挺的笔直。
随之而来的,就是再度瘫软,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李云泽抬手放在了鲁公的鼻子下边,果然是没了出气。
鲁公应该是被气死的。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做个幕后操控一切,却是未曾想连话都没多说一句,人就这么憋屈的被送走了,情绪激动之下被气死,也是理所当然。
他悲愤起身宣布“君上,君上去了~~~”
正堂之中,再度哗然起来。
任何时代都不会缺少聪明人,自然也是有人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
可若是说,这些都是有前科的季孙氏安排的,但是那盗拓却是君上自己带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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