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拼死战斗,进而爆发出强大的潜能,宁肯战死也不愿让东面失守。”
“试卫馆派”的诸位……有一个算一个,尽是一些个性强烈的人!
若是派永仓新八、斋藤一或其他人去配合芹泽鸭,那恐怕未等贼军攻上来,他们就先展开内斗了。
经过层层筛选,能与芹泽鸭搭档的人,非井上源三郎莫属!
在奇葩扎堆的“试卫馆派”里,不露圭角的井上源三郎显得尤为不起眼。
【注·奇葩是褒义词。】
当然,要说他乃普通人,那也不对。
普通人可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操。
谈起井上源三郎,总是绕不开“淡泊名利”、“高风亮节”、“不近女色”等杰出评语。
生于文政十二年(1829)的他,今年都已经34岁了,是“试卫馆派”里的最年长者,结果至今尚未成家。
如此岁数放到现代都算是大龄剩男了,那就更别说是民风未开的19世纪了。
井上源三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从不抽烟,从不酗酒,从不去烟花柳巷之地,平日里的最大爱好是烹饪和打扫。
他以前就自愿担任试卫馆的老管家,承包了试卫馆的绝大部分家务,乐此不疲。
他就像是一头勤恳的老黄头,一丝不苟地做事,兢兢业业地奉献,既不诉苦,也不抱怨。
不论是人品还是性格,都令人敬服。
尽管清河三郎、芹泽鸭和新见锦总与“试卫馆派”产生各种各样的摩擦,却唯独和井上源三郎的关系还算不错。
因为为人谦和,所以很少跟人吵架。
哪怕是和锋芒毕露的芹泽鸭搭档,他也能包容对方、理解对方。
派他们俩去镇守至关重要的东面,实乃最明智的选择。
青登的解释已毕。
土方岁三率先予以回应。
他咂了几下舌头,没好气地说道:
“橘,瞧你刚才说的……什么叫做‘有赌的成分在里面’?你对东部战线的谋划,根本就是从头到尾都在赌啊!”
虽然青登讲得头头是道,对东部战线进行了细致的布防,连芹泽鸭和井上源三郎的性格特点都计算在内。
但说白了,该计划的核心主旨就一句话:让芹泽鸭化身为“水户超人”!靠着超强的个人武力来弥补两军的战力差!
东部战线的胜败,全系于芹泽鸭一身。
如果芹泽鸭没能如青登所愿地发挥出能够拦阻贼军的彪悍实力,或者在两军交战的过程中,芹泽鸭被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冷箭、冷枪给放倒了,那东部战线可就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光是这份计划本身,就已相当大胆。
敢于将这样的作战计划付诸实践的青登,就更是让人难以评价了。
是该夸他果敢呢?还是该斥他鲁莽呢?
面对土方岁三的吐槽,青登摊了摊手,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诚然,我赌得蛮大的。”
“但是,我赌赢了。不是吗?”
言及此处,他收起语气里的玩笑之色,话锋一转。
“放心吧。”
“身为新选组的总大将,我自然不会把获胜的希望寄托在虚无渺茫的‘赌’上。”
“要不然,我为何会设置‘总预备队’呢?”
“我的后手……便是在座的各位。”
说着,青登横移目光,从在场众人的面庞上扫过。
“东面也好,其他方向也罢,不论是哪一方面的战场失守了,我都能立即派遣在座的诸位去弥补损失。”
“总而言之,只要有你们在,我将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山南敬助笑而不语。
近藤勇轻轻点头。
土方岁三咧开嘴角。
永仓新八挺直腰杆。
斋藤一摸了摸腰间的佩刀。
他们用各自的神情、方式,对青登适才的话语表示强烈的赞同。
……
……
贼军大营,本阵——
柴崎炼十郎抄着双手,屹立在帅帐之外,眼望远方的战场。
摄津赖光走出帅帐,缓步移身至柴崎炼十郎的身旁。
“柴崎大人,怎么了?为何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柴崎炼十郎抿了抿嘴唇,随后沉声道:
“……摄津先生,请恕我直言。”
“声势浩大地攻打新选组阵地的东、西、南三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派出最精锐的小队,命其翻越北面的山崖,偷袭新选组的后方,给他们以致命一击……这种老掉牙的作战计划,真的能凑效吗?”
“那个橘青登再怎么愚笨,也不可能不在北面设防吧?”
说罢,柴崎炼十郎扬起视线,朝摄津赖光投去布满忧色的目光。
摄津赖光挑了下眉,随后微微勾起唇角。
未及,他背着双手,抬头望天,幽幽地回复道:
“柴崎大人,这世上有着浩如烟海的兵书。”
“信手翻阅,便能找出非常多的打胜仗的方法、窍门。”
“实际上,若是整合历代兵法家的感悟、思想,将其全部总结起来,不过就只是一句话罢了——‘以多打少,避实击虚’。”
“兵力比敌人少,那就制造出能够以多打少的环境。”
“找不到敌人的虚处,那就设法制造出敌人的虚处。”
“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历史上的那些常胜将军,无不遵循并灵活运用此条法则。”
“柴崎大人,你为何会觉得我的这份计策老掉牙?”
“不就是因为有太多先人采用此策。”
“那么,为什么先人们不约而同地采取了相似、甚至是完全一样的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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