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攸的笑容,袁绍似乎想起什么,看着许攸道:“子远是说……乌丸?”
“不错,当年主公与公孙伯珪相持不下,乌丸代单于蹋顿曾派使者起来请求和亲,并派兵助主公击败公孙伯珪,主公以朝廷名义赐予名爵、印绶,并以宗女与之联姻,如今正是用此人之际!”许攸微笑道。
袁绍沉吟道:“蹋顿虽骁勇善战,但恐并非吕布对手……”
说着,突然停下来,目光看向许攸。
“主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蹋顿依附主公,与主公和亲,乃因主公强盛,但若此战之后,我军便是胜了也是惨胜,必将虚弱些时日,若那时蹋顿寇边,如何防范?不如此时邀蹋顿入关,牵制吕布,至于其安危如何,又何须主公操心?”许攸一脸严肃的道。
胡人可用不可信,这是共识,大汉与乌丸、鲜卑、匈奴之间,从来都是拉拢加打压,胡人势盛,则设法分裂,胡人势衰,则远遁漠北。
昔日强及一时,甚至压制大汉的匈奴、鲜卑,如今都已成过往,现在乌丸虽还未如昔日鲜卑、匈奴一般称雄草原,但蹋顿此人素有威望,且行事果决公正,深得乌丸各部信任,隐有草原雄主之风,若能借吕布之手将其新兴之势给打压下去,自然最好,若不能,也可借乌丸牵制吕布一段时间,让他们有时间重夺邺城,稳固局面。
袁绍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立刻着人,持我书信去往江东、荆州请孙权、刘表出兵相助,另着人前去乌丸,请蹋顿出兵,拦截吕布!”
至于蹋顿会不会出兵,这点袁绍倒是不会担心,蹋顿做梦都想南下,当初虽然助自己击败了公孙瓒,但却掳掠了渔阳、右北平、辽西三郡十多万户迁居塞外。
不过当时袁绍刚刚稳定局面,不好翻脸,这些人口就当做请蹋顿出兵的报酬,如今再给那蹋顿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南下幽州,蹋顿怕是做梦都会笑醒,怎会拒绝?
众人答应一声,各自领命退去,至于最终能否成事,没人知晓,但至少眼下知道该如何做了。
郭图去了乌丸搬救兵,许攸乃南阳名士,与荆州名士素有交情,去了荆州游说,至于江东,最终由田丰前去游说。
袁绍则命人火速前往冀州,打探战况,同时与曹仁、夏侯渊、韩琼所部取得联络,让他们莫要轻动,等待这边命令。
诸事商定已毕,袁绍才闲下来,脑海中依旧是那个问题,高祖明明在邺城,楚南小儿便是用了阴谋诡计,也不该能够如此轻易攻入邺城,高祖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
……
南阳,宛城,张绣最近有些接不住士族的动乱了,这段时间来,南阳士族,明的、暗的各种手段对付他,外有刘备率领士族支援的兵马一直打到育阳,张绣几次与刘备交手,都非关羽对手,好几次差点被关羽干掉。
“先生,不成了,再这般下去,南阳必将失守,不如我等效仿令君,屠灭南阳士族如何?”张绣看着依旧是老神在在的贾诩,眼中杀机四溢,他是真没想到,大家本来相安无事,怎么这帮士人就这么容易被那刘备给挑唆着来对付自己。
“不够!”贾诩摇了摇头,微笑道。
“什么不够?”张绣疑惑的看着贾诩,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时机未到,将军败的还不够彻底。”贾诩笑呵呵的道。
“先生!如今淯水以东,近乎被那刘备尽取,淯水以西,也有安众、涅阳、穰县为其所夺,这还不够!?”张绣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已经很狼狈了好吗?难道非要自己战死才算够。
贾诩没有回答,只是悠悠的端起水壶,喝了口温开水。
“先生~”张绣看着贾诩这模样,有些憋屈的道:“就算先生要我战死,也该教我做个明白鬼。”
“道理也简单,刘备根基不够。”贾诩看着张绣笑道。
“那又如何?如今南阳众士族皆听他号令,这根基不是已经有了?”张绣更不解了。
“刘备此前,只有新野小城,兵不过三千,将……出名者只有一个关羽,余者皆不足为惧,这是刘备的根基,至于其他,不过借刘备之手驱赶将军尔,如今簇拥在刘备身边,或有那刘备确有手段之故,然更多的却还是为了这南阳,将军手握南阳军权,与令君开了商贸,财力也无需向南阳士族乞怜,甚至各县县令,不少还是来自奇人馆,无论哪一点,都足以让南阳士族对将军出手。”
贾诩以哪种不紧不慢,能将张绣急死的语气帮他分析着局势:“但将军有朝廷册封的官职在身,又无明显过错,这打仗,得有一面旗,而刘备便是这面旗。”
“这……”张绣看着贾诩,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那该如何?”
“两个方法,打断这面旗,或者让南阳士人觉得这面旗有或没有都不重要之时。”贾诩喝了口水笑道。
“我想打断这面旗!”张绣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愿望,他被关羽欺负的太惨了,从新野一直打到育阳,几次险死还生的经历,让张绣对关羽可说是恨之入骨,偏偏又奈何他不得,此人无论单人勇武还是统兵水平,都远在他之上,带着几万乌合之众追着他两万精锐打,这找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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