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一季粮食收获,广陵、庐江、九江三郡算是彻底稳定下来。
之前不管楚南推行的政策看起来怎么好,但在实利没有落地之前,那都是空中楼阁,百姓会念楚南的好,但谁知道今年的税要交多少,是不是真的像政令中说的那般诱人?
另外还有一点,楚南或者说吕布势力是否能够一直占据庐江和九江?万一没了,这政令岂非成了空谈?
而随着第一季粮食在短短一个半月之内成熟,而且粮食比往年收获更多的时候,这份吊着的心彻底安下来。
要知道,这般粮食,一年可以种四季啊,勤快点儿,说不定能收五季也说不定。
加上衙署这些日子来不断推出各种新型器械,比如曲辕犁、播种器、收割机等等以租借的形势下放到民间。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用,但这东西,只要人们看到它们带来的改变后,除非脑子缺根筋,否则怎会不用?
这一季粮食都相当于过去一年的收成了,如今一年可收四季,岂非代表着收成是以往的四倍?
除了桥蕤这种从士族跌落下来的,受不了这份劳苦,大多数百姓面对这四季粮都是欣喜若狂,民心也随之而来。
田垄边,桥蕤看着两个女儿收割着谷物,心中却是百味杂陈,要出事儿啊!
不止是他,很多侥幸躲过一劫的江淮士族在察觉到这一幕之后,都是心绪难明。
粮食产量突然大增,长远怎么看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短时间内,吕布绝对不会担心粮食问题,如果所有百姓都能存下这么多粮食,那遇到天灾人祸,还用得着卖地卖身吗?
士族豪强在地方的影响力还有那么高吗?
百姓尊重你,大概率不是你有多大的人格魅力,只是因为你能掌控其生计,但当生计不被人掌控时,得多大的人格魅力才能让人尊重你?
士族的时代可能至此开始,彻底结束了,但未必是什么坏事。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升起。
“爹?”桥舒踹了父亲的腿一脚,娇俏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满,两个大闺女正在播新种呢!你不帮忙也别在这儿碍眼呐!
“别做了!”桥蕤回过神来,看了两个女儿一眼,眼中笑意莫名。
桥舒看着这一幕,下意识的退出一步,父亲这笑容莫名的有些渗人,闻言下意识的反驳道:“不做谁养你!?”
桥蕤:“……”
“去找那吕家女吧,便说为父愿意效忠温侯!但为父不出仕!”桥蕤叹息一声道。
桥颖和桥舒闻言莫名的看向桥蕤:“爹,不出仕,如何效忠?”桥颖忍不住询问道。
“行商!”桥蕤目光亮的有些吓人道:“百姓丰足,士族当衰,商当兴呐!”
两个娇俏女儿不太明白父亲这话的意思,但很显然,父亲是准备倒向吕布这边了,也就是说,她们可以答应吕玲绮,跟她去做事了?
之前那一次其实两女已经心动,结果吕玲绮直接走了,现在要直接去找,多少是有些羞于开口,毕竟之前人家来找,那叫请,现在上门,那叫求,两者差别很大的。
但如果不去,天知道下次对方会何时来,加上桥蕤的催促,两女也只能主动出击了。
……
这边的事情楚南管不到,他现在忙着训练新兵,魏延、黄忠各训练一支,楚南自己再训练一支,三万新军的训练,除了最开始还算和谐之外,接下来的时间,魏延和黄忠较劲的矛头就越来越严重了。
这次训练的新兵是要直接拉上战场的,楚南说这话的时候只是让两人明白此次事情的重要,绝对没有挑事之意。
不过麾下两位大将显然不这么想,铆足了劲儿准备训练出一支精锐之师一战扬名天下。
其实军训的目标首要绝不是体能和武艺,而是军阵、配合,说白了,就是军纪,楚南练兵,每天除了文化熏陶之外,几乎都是在练列队,最短的时间内列成各种阵型。
至于技艺,每天最多留一个时辰训练各自的专业技能。
比如长矛兵训练刺击,盾兵训练如何单对单施展盾击以及团体盾阵如何做才能做到坚不可摧,弓箭手如何明白军令,知道要射百步、两百步、三百步、五百步时弓弦抬高的额角度,结成军阵后,又该如何判断距离?
当然,最重要的是每天早晚一个时辰的文化课,关于如何团结友爱,我们要守护什么,我们拿起兵器的目的是什么以及军纪、军纪、军纪!
这也是将士们最喜欢听的,楚南会将这些东西编成故事来讲给他们听,一点儿都不无聊。
相比于魏延和黄忠每日热火朝天,相互较劲的训练,楚南这里可说是温和多了,不过令黄忠和魏延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楚南的新兵聚成战阵的时间和他二人几乎是前后,相差不足两天!
“主公,莫不是有什么好东西!?”这天,黄忠和魏延集体让新军休息,跑到楚南这里来。
在他们看来,定是楚南又弄出什么好东西,才让将士们这么快结成战阵。
当然,不是小看楚南,而是楚南在兵法上的成就确实与他们这个水平还有一段距离,哪怕二人都不是以练兵擅长的将领,也不可能被楚南一个第一次接触练兵的给赶上啊!
“我说什么,二位都不信是吧?”楚南有些无奈,三支人马的军中物什都是一视同仁,强化效果也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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