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泉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身下是柔软的病床,空气中到处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
“你醒了?”
曲燕秋精致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怎么了?”
陈泉抬头想坐起来,结果发现很多地方都疼痛不已。右臂根本不能动,左胳膊上还连着输液管。
曲燕秋伸手搀扶。“小心,你的右臂骨折,胸口也受到了冲击。”
由于右臂打了石膏, 胸前捆着绷带,左臂打着吊瓶,陈泉费了好大劲,才龇牙咧嘴的倚着床头,坐了起来。
“其他人呢?王哥,马姐他们呢?”
陈泉左右看了看,病房是高级病房,只有自己一张病床。
“马润泽还没有醒。其他人没事。”
“马姐还没有醒?”
“是, 不过医生说了, 她的问题不算太大,你不要太担心。”
“好吧。对了,那你呢?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曲燕秋干脆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
曲燕秋算是头车里,最幸运的。晕了一会以后,就回复了正常,然后直接加入了抢救的队伍。
“不过,我记得,当时好像有辆蓝色的车,冲过来挡了一下。”
陈泉想起车祸发生前的最后一刹那。
“是领馆的车,要不是他们的车垫了一下,那辆卡车,就会直接从侧面插进来,而你又是坐在最外面。”
曲燕秋一脸的后怕。
由于厢式车是从侧前方撞进来, 陈泉的外边,只有一层薄薄的车门。
“领馆的车?是王庆他们?他们人呢?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也受了伤,但不算重。一个是他们早有准备。另外,我们两辆车一起被撞, 算是共同分担了压力。”
“人抓住了吗?”
“没有,据说司机跑掉了。”曲燕秋摇了摇头。当时大家都急着救人,人抬出来后,曲燕秋跟着救护车走了,情况都是后来问警察才知道的。
陈泉回想起撞车前的那一幕,浑身打了个冷战。“说实话,这次我是真有点怕了。”
亲眼看着体积庞大的厢式车,向自己俯冲过来的感觉,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也是。车祸跟子弹完全不一样,”
曲燕秋也是一阵后怕。曲燕秋的位置虽然远离陈泉侧的车门,但当时她的视野里,也只剩下那辆迎面而来的厢式车了。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们的心态变了。”
“你的意思是?”
“枪击案发生的时候,我们的心中甚至有种盼望。不管好结果,坏结果,只要有结果就好。但枪击案之后,盼望结果的心情没有了。爱惜生命的想法重新占了上风。”
“是。谁又能真的不在乎生死呢?”
曲燕秋的声音, 低了下去。
“你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吗?”
“是。对你而言, 也许是第一次, 但对我而言,这已经是第二次面对生死大考了。”曲燕秋摇了摇头。虽然她还没有年满19岁,但已经两次从死亡的边缘逃了回来。
陈泉也跟着唏嘘不已。
如果不是王庆的车,整个头车里的人,也许都不能幸免。毕竟厢式车的体量比轿车大多了,再加上是相撞的部位是刚度最低的侧面。
另外,更令人感到后怕的是,在封闭的轿车环境里,两个人眼睁睁看着那辆厢式车冲过来,而没有办法做任何补救。
......
“你躺着,躺着,不要起来。”
韦内齐亚诺教授,紧走了两步,止住从床上准备起身的陈泉。
谷擀
随着车祸的新闻再次登上报纸,美国的新闻界,以及主流科学界,这次彻底炸了锅。
上次的枪击事件,由于没有造成太严重的伤害,被一些力量把热度很快就压了下去。
这次的撞车,没有人再压了,而且也压不住了。
三天内,在陈泉连续遭到两次致命事件,所有人都确认他就是杀手的针对目标。
韦内齐亚诺教授等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知道陈泉醒转之后,都想前来拜访。要不是医院有规定,这个小小的病房,能被世界各地的顶级理论专家们装满。
“我没事了。”
陈泉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只是一点外伤。”
“看见你没事就好。”南部教授主动伸手,拿个枕头垫在陈泉身后。“你要是真出了问题,我们都要内疚死。”
“内疚?”
“你不知道,外面现在传什么的都有。”
马润泽包着胳膊也出现了。“有人甚至谣传,这两次的事件,都是弦理论科学家们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使已经沉寂了两年多的弦理论,重新回到大众的视线当中。”
“哦?还有这种谣言?”
陈泉一愣。“可自导自演,怎么也得我同意吧。我为什么会同意这种事情?枪击的那次还好,车祸这次,我可真觉得危险了。”
“是,你说的对。所以这种言论并没有占据主流。反而是上次就流传的一个假设,被很多人重新捡了起来。在那个谣言里,你的两次遇险,杀手实际都是由实验派物理学家们派来的。”
“为什么?....呃.....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他们会怀疑到实验派科学家的头上?”
“哦,这就涉及到一段公案了。”
韦内齐亚诺教授笑了。“虽然我们认为弦理论是理论物理学的一个分支,当然属于物理学的范畴,但实验派的物理学家们不肯承认。他们认为,弦理论应该被划到数学领域,而不是物理。有些教授甚至扬言,如果弦理论进校园,他们就会辞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