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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卫城以西,濒临金沙河与安江交汇处的一片三角洲夹角之处,名为宁西镇。
宁西镇地势多平缓,辖地内大小河道纵横交错,土质膏沃而鱼米丰饶,乃是长宁卫重要的粮仓之一。
此镇世代坐镇着两个世家,一是宁西党氏,二为宁西梁氏。
宁西党氏乃是堂堂八品世家,占据着宁西镇多数优质的土地资源。而宁西梁氏,乃是一个小小的九品家族,多年来一直活得小心翼翼,既要与党氏这头“猛兽”长期周旋,又时时刻刻地想要发展壮大以摆脱困境。
十八九年前。
宁西梁氏曾经错误地参与了王氏与刘氏之间行动,结果导致被王氏狠狠地砍了一刀,祖辈积攒的资源消耗了许多。
按理说。
遭此创伤的宁西梁氏,极有可能一蹶不振,逐渐招架不住党氏或明或暗的侵吞,最终泯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可如今的梁氏非但没有衰败,反而日子越活越是滋润。短短十八九年间培养出了第二位灵台境老祖,形成了一门两灵台的格局,竟隐隐有与强盛的宁西党氏分庭抗礼之势。
造成如此神奇局面的最大工程,乃是梁氏老祖梁浩峰。虽说当年在王氏手中吃了大亏,可也看到了王氏的强盛和未来发展的势头。
积极赔偿的同时,凭着与卢明升曾经的关系,想尽一切办法与王氏拉拢关系弥补裂痕。久而久之,倒也渐渐地获取了些王氏的信任。
一些核心农庄之中,被授予了种植生产王氏七号等粮种。而王氏派人监督的同时,也给出一个不错的价格统一收购这些粮种。
凭着帮助王氏“打工”,宁西梁氏的“家族收入”节节攀高。有了钱,他们也学着王氏一般扩充族产,主要以购买扩增以及精细开荒为主。
所谓精细开荒,便是将原本一些开荒投入成本巨大的土地,进行地形地貌等改造后形成良田的做法。
例如一些乱石坡地,沼泽洼地等,平常因为投入巨大而不划算开荒。可随着亩产收入高了,那些不划算就逐渐变成了划算。
随着在辖地内的精细开发,竟然走了狗屎运一般开出了一个埋藏较深的小型铜矿脉。如此,让梁氏的发展再上一层楼。
这一日。
几辆马车从梁氏主宅出行,一路向东而去。
后两辆马车上都是装着一些灵田中出产的新鲜灵瓜灵果,安江与金沙河中抓捕的腌制灵鱼,以及自家农庄中出产并自己酿造的白玉灵米酒,上百匹优质布帛,以及上千斤精铜锭。
林林总总的物资加起来,价值怕是要上万乾金。
打头的那辆马车中,坐着一老一少两位男子,以及一位十四五岁模样的青春少女。
老者模样清癯,一双老眼精光内敛,端坐在马车上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年少的那位男子约莫十七八岁,他头戴玉冠身穿锦色长袍,腰系羊脂玉玦锦带,脚穿黑色剑靴,手中还握着一柄做工精致的宝剑,剑鞘外层乃是凶蟒皮革,镶嵌着一粒粒的绿色珠宝。
此青年面如冠玉长相俊朗,当真是丰姿不凡的俊朗骄子。
而那个豆蔻少女,一双眼睛干净清澈,肌肤白嫩的就像是掐一把要出水一般。她正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老祖宗,一路闲着无聊,您再与我讲讲王氏珑烟老祖的故事呗。”
“妹妹,你都听了无数遍珑烟老祖的故事了,耳朵都快生茧了。”俊朗青年轻笑道,“依我看,天人王氏之所以能发展如此之快,全是仰仗家主王守哲前辈的功勋,守哲前辈创意如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又深谋远虑布局缜密,实乃我年轻一代的学习楷模。”
“哥哥,我知道你崇拜守哲前辈,是因为当初守哲前辈也是下品甲等资质出身,也通过了紫府学宫招生的初试。上次旁人夸了你一句有当年守哲之风,你便记在了心里。”豆蔻少女嘟着嘴说,“依我看,天人王氏有如今这局面,乃是奇女子珑烟老祖撑起了一片天。”
俊朗青年也不相让,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各自为偶像争论起来。
眼见着两个后辈起了争执,老者眼神威严地一扫:“宏轩,慕青,你们莫要争论了。天人王氏能从小小九品末流世家起步,一举跃至名震陇左南六卫的天人世家,珑烟老祖与守哲家主乃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两位前辈的过往,咱们在小小的马车内,略作议论便罢了。”
“一旦到了外面,尤其是到了平安镇后,千万莫要随意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是,浩峰老祖,我们自当谨言慎行。”两个小辈,都恭敬而乖巧地闭了嘴。他们毕竟是梁氏的嫡子嫡女,从小接受的教育都非常严格。
这一行三人,便是梁氏的浩峰老祖,以及当今嫡脉嫡长子梁宏轩、嫡次女梁慕青三人。此番备足了物资出行,自然是为了如约赶至平安镇参与天人王珑烟的晋升盛宴。
这“王氏天人宴”,正是梁氏巴结的王氏的好时机。带上嫡长子,是去见识见识。可带上嫡次女,便是梁氏的小心思,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与王氏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梁氏的车队绕至长宁卫城南侧,沿着安江一路东去直至长宁官渡。
如今的长宁官渡,比起十多年前变化也不小,原渡口已被拆了重建,面积扩大了数倍不止。所采用的建筑材料,都是坚固耐用的洋灰砂浆与一种叫做空心砖的新型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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