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中,众人接旨之后,不由得心思各异。
其中最不高兴的当属贾赦了,他在传旨太监走后,是第一个对贾政夫妇发难的。
没说的,王夫人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放利子钱,包揽诉讼,贾赦却一分钱都没捞到。
如今还要倒贴出去,爵位也被降了,赦大老爷心里憋屈啊!
贾赦对着贾政夫妇是好一顿数落,就是李纨还有贾宝玉都不由得臊得脸通红。
而贾政与王夫人夫妻二人,对此却面无表情,任由贾赦发难!
可惜没等贾赦发完火,鸳鸯就来到了这边,对着众人说道:“大老爷,二老爷,还有各位爷,各位太太奶奶,老太君那里让你们过去呢!”
夏金桂一听此言,撇了撇嘴,她本来还想接着看热闹呢!
实在是扫兴!
贾赦一见身材窈窕的鸳鸯,不由得失了神,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有些可惜的说道:“既然是母亲吩咐,那咱们都过去吧!”
说完,贾赦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就先头里走了。
众人只好跟上,好在东跨院本就不大,没一会儿,众人就来到了贾母居住的小院。
要说贾赦对他母亲还是很孝顺的,虽然心中对贾母偏心之事有怨言,但是这院子里的摆设布置,并不比贾母的荣庆堂差上多少。
众人来到大堂的时候,贾母正在软塌上休息。
见众人过来,特别是贾政夫妻两个回来,贾母高兴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忙对贾政夫妇问道:“受苦了我的儿,你们在那大狱里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可怜我老婆子身体也不好,只能像废人那样躺着,对你们的事是出不了半点力啊!”
贾政眼见贾母这老态龙钟的样子,不由得跪倒在地,眼泪汪汪的对贾母说道:“一切都是儿子的不是,让母亲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操心,都是儿子不孝啊!”
王夫人同样是跪倒在地,一副任打任罚的样子。
贾赦看着眼前这幅母慈子孝的场景,心中是吃味不已:“为什么同样是儿子,从小母亲你与我就是不亲呢?”
过了好一会儿,贾母与贾政夫妇总算是收了眼泪,。
贾母在知道了三人的判决之后,她豁达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们能保住这身家性命就是不错了,至于老大,你也不要怨你弟妹了,她也是一时糊涂而已,一家人有什么结解不开呢?”
面对贾母的和稀泥,贾赦心中是万分不忿,但是又不敢与贾母顶嘴,气的他喘气声如同水牛一般。
贾琏在一旁见到贾赦这样子,心中担忧不已,可是他一向与贾赦并不亲近,也不敢出言劝解。
贾母知道自己大儿子这是在表达不满,但是她还是选择视而不见。
眼看贾政夫妻的家产都被抄没,又没了大观园荣禧堂还有荣庆堂,贾母不由得得为贾政他们一家子考虑。
眼见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贾母也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于是对众人说道:“索性老身我如今也没有多少活头了,我的那些私房还有嫁妆,这些就分给你们吧!”
贾母叫邢王二夫人同了鸳鸯等,开箱倒笼,将做媳妇到如今积攒的东西都拿出来。
她说道:“这里现有的银子,这一千交给贾赦你媳妇,至于你,如今身上还有爵位,是受不到多大的罪的。
可是你弟弟他们不一样,如今不仅没了官职,连家产都被抄了,所以这剩下的银子就没你的份了。”
贾赦与邢夫人只得耷拉着脸答应了。
贾母接着说道:“链儿那里也给他一千两,只是这钱让平儿收着,不许叫链儿用,记住了没有。”
贾琏还有平儿见此连忙答应下来。
大房这边分完了,剩下的东西自然进了二房的口袋,也不全是,还有惜春的亲事,贾母将它也安排到了贾赦的头上。
按照贾母的说法,她好歹抚养了惜春一场,贾珍那边一向是靠不住的,而二房又没了家业,这事当然只能落在贾赦身上。
至于贾代善当初留下的衣服,还有贾母少年时穿的衣服首饰,如今她用不到的,就全留给宝玉了。
分派定了,贾母又对贾政道:“你如今没了差事,家业也没了,平日里少不得用度,这剩下的银子给你三千两。
宝玉已经成了家,我剩下这些金银等物,大约还值两万多两,这些都给宝玉了。
珠儿媳妇向来孝顺我,兰儿也好,我也分给他们些。
这便是我的事情完了。”
贾政等人见母亲如此偏向自己,连忙跪下哭着说道:“老太太这么大年纪,儿孙们没点孝顺,承受老祖宗这样恩典,叫儿孙们更无地自容了!”
贾母道:“别瞎说,若不闹出这个乱儿,我还收着呢。
只是现在家人过多,只有大老爷是当差的,留几个人就够了。
你就吩咐管事的,将人叫齐了,让他分派妥当。”
贾政本是不知当家立计的人,一听贾母的话,一一领命,心想:“老太太实在真真是理家的人,都是我们这些不长进的闹坏了。”
贾政见贾母劳乏,求着老太太歇歇养神。
贾母又道:“我所剩的东西也有限,等我死了做结果我的使用。余的都给我伏侍的丫头。”
贾政等听到这里,更加伤感。
贾母没说分给王夫人钱财的事,王夫人知趣的也没有提及,这次的灾祸说到底都是她引起的,她又有何脸面要求分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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