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镇是进入豹子岭猎场的必经之道。沐晚只能从镇里经过。
在镇外的一个小树林里,她进入空间,洗了一个战斗澡,里里外外换上干净的衣裳。这才出了空间,往镇子里走去。
妖魔们的习性是昼伏夜出。罪恶之地的妖魔们亦是如此。是以,傍晚时分的望镇,好比是清晨的人族城镇,路上不见几个行人。
即便是这样,沐晚的到来也是引得路人们频频行注目礼。
“筑基中期的人族母崽子?”
“不象!”
“怎么不象?她身上没有妖气,没有戾气,有灵气波动。”
“你傻呀。一只人族母崽子能平安无事的走到这里来?”
“就是。你看,她的衣袍干干净净的,哪有象赶路的样子?我猜,肯定是哪位大人变幻的,逗我们玩呢。”
……
越来越多的妖魔们远远的围随着。他们压低声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沐晚全当没听见,沿着窄窄的黄土街道,往豹子岭方向走去。
望镇总共只有一条街道。两边修有大大小小的院落。那是妖王魔头们的行院。平常,镇上也没号人,主要是驻守的妖兵魔将们,还有一些护院。只有到了冬天,这些院落的主人被手下们簇拥着,过来“打冬粮”,小镇才会空前热闹起来。
沐晚走了一半儿,到达镇子中间的时候,各座院子里的护院们都跑了出来围观。
“喂,穿青色袍子的那个,站住!”一队妖兵拿着家伙,从后面追了上来。
他们显然急匆匆的,身上的披挂都没戴齐,狼狈得很。
沐晚依言站定。
尾随的妖魔们“啊”的低呼,齐齐往后退了好几步,迅速与她拉开距离。
“喂,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妖兵们也不敢再往前。在十步开外的地方站定。为首的舞着手里的狼牙棒,大声问道。
沐晚转过身来,冷声答道:“路人。路过。”
见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小头领不由眼前一亮。三角眼上下打量了好几次,他吐了吐腥红的长舌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什么路人?本队长看你,分明是奸细。”说着,他挥了挥手里的狼牙棒,“小的们,把这个奸细抓回哨所里,本队长要细细审问。”
他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有几位大人最爱蓄养颜色好的人族母崽子。眼前这一只,分明就是人族。他甚至能闻到人族血液里那种特有的芳香。
呵呵,天高皇帝远。这里,老子就是土皇帝。小母崽十有八九是逃出来的。既然落到了老子的地头上,那就是老子的!
“是。”妖兵们哪里不知道头儿的意思?一个个狞笑着,包抄过去。
沐晚冷哼:“不知死活!”说着,伸出右手,隔空一抓。
等小头领回过神来,已然发现自己被“奸细”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刚才还舞着家伙哇哇怪叫的妖兵们,以及所有围观的妖魔,吓得魂不守舍。
“大,大人……”狼牙棒“哐”的坠地,小头领不敢妄动,结结巴巴的讨饶,“大人,饶,饶命……”
此时,他真的是悔青了肠子。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被一只筑基中期的人族幼崽这么轻易的抓了去?所以,眼前这位肯定是一位修为高深的大人变化的。
沐晚冷笑,手上稍一用力。
“咔嚓”,捏碎了他的脖子。
穿山甲妖哼都来不及哼一下,便两腿脚一蹬,头一歪,死了。须叟,他现出原形,是一只五尺来长的穿山甲。
“哐啷!哐啷……”妖兵们手里的家伙全掉了。他们跪伏在地上,拼命的求饶:“大人,饶命。饶命啊。”
而那些围观的妖魔们则乘机一哄而散,瞬间逃了个精光。
沐晚随手扔了穿山甲妖的尸身,转过身去,继续前行。
妖兵们跪伏在于上,暗中松了一口气。大人们喜怒无常,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主意。是以,他们不敢停,更加卖力的求着饶。
这也是沐晚不乔装、不易容的主要原因——修真界里,一切唯实力论。如今,以她的实力,自保绰绰有余。她还有必要遮去容颜,假扮男子行事吗?
更何况,易容丹的味道带着一股子土腥味儿,一点儿也不好吃。
沐晚只是路过,不想大开杀戒。是以,她没有理会身后的求饶声,脚下不停,不紧不慢的走出了望镇。
为了防止猎场里的道修们逃跑,从望阵到豹子岭,沿途是一片焦土。裸露的土石之上,处处可见烈火焚烧过的痕迹,寸草不生。
沐晚祭起“逍遥八步”,拉出一串残影,飞掠而上。很快,她赶到了豹子岭。
前面现出一个二十来丈高的陡峭石崖。它是一个地标。翻过它,便是进入了猎场的地界。
据黑夜和香香他们说,入夜之后,猎场里的道修们都会藏起来,轻易不会露面。故而,沐晚也准备先进入空间,等天亮后,再进入猎场。
周边光秃秃的,连个遮挡的地方也没有。好在,此时夜幕已降临。沐晚借着夜色的遮掩,走到石崖脚的一旁,闪身进入空间。
事实证明,无论什么时候,行事谨慎仔细些,总是没错的。她在空间里呆到第四天中午的时候,外面有一支队伍翻过石崖,进了猎场里。过了三天,又有一队人马经过。
现在才是夏末,离“打冬粮”还早着呢。这两队人马都是进去历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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