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中,抱着赤山麂的赫菲米,回头见身后没有追兵追来,心情一松,抱着赫山麂的手也松了,摔落在森在的草丛中累晕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林子里一点光也看不到。她是被露气冻醒的,打了一个喷嚏,全身上下各种电伤、烧伤、刮伤、蹭伤、摔伤、扭伤、咬伤等等一股脑的袭上身来,登记时疼得她眼泪直流,满地打滚。
这些日子以来,忍饥挨饿,餐风宿露,吃的是垃圾般的食物,住的是冰冷的岩穴荒野。天天呕吐拉肚子,时不时的发烧,她娇贵的身子早被折磨得不行了,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是又酸又痛,身体已不堪重负,虚弱到了要崩溃的边缘。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要折磨我?”赫菲米忍耐着痛楚一边流泪,紧咬的嘴唇已被她咬出血来。
在逃亡的途中她已经听到了父亲惨死,脑袋被砍下来悬挂在鲁米纳城示众的消息,那一瞬间她心里唯一的支柱彻底崩塌了,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中。她不明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然而这种在内心的控诉,只是一种无力的呐喊,命运回应她的就是她现在的处境。
她挣扎了几次才从草丛中站起来,扶着树忽然又笑了,又哭了。笑是苦笑,哭是绝望,她搜遍了心中每一个角落,不知道自己还拥有什么?
“我要死了吗?”她摇摇晃晃往森林里走着,不知道摔倒了几次,又爬起来几次,脑海里昏昏沉沉的,有饿、有累、更有伤、有病。“好冷啊。”她的身体在发抖,如果有光的话,能看见脸色和嘴唇都是乌青的。她吸了吸鼻水,鼻涕一直在流,虽然觉得冷,可是她觉得鼻子里呼出的气是炽热的,连额头也是。
“这是错觉吗?”她自己问自己,脚下又绊了一跤。这样的黑暗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但是无所谓,摔倒时、磕撞时带来的痛感至少还能让她忘掉心中那些痛。她再次站起来,再次肓目的往前走,脑中的意识越来越变得模糊了。
“呵呵,我真的要死了。”她扶着树干呕了一阵,呕吐让她暂时又清醒了些。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又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人在最难受的时候鼻水和唾液总是特别多。她又吐了,吐出的都是水,包括胃液。
这时,森林中一双发亮的眼睛探了出来,因为太黑,看不清那是什么,但从双眼的距离可以肯定,是一只非常凶恶的猛兽。赫菲米咽了口唾液,打了个水嗝,她忽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惧怕这只正在靠近的猛兽。她笑了,咯咯笑了,自言自语道:“原来我这么勇敢,勇敢到什么都不怕了。”
是啊,她什么都不怕了,一个失去了一切的人,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要吃我吗?来呀。”她痴痴地笑着,向那双发亮的眼睛摇晃晃地走了过去:“来吃掉我吧,这样你就不会饿着了,我……我死之前也能做一件好事。”
猛兽发出了低低的吼兽,似在警惕,便像是蓄势待发。
赫菲米走了几步,脚底下踩了个空,本能的抓住了一根树干才没摔下去。原来前面有个看不见的深渊,下面一阵阵阴冷的风往上吹着。她抓着矮木的树枝,吃力的又爬起来,站在渊边看着对面的猛兽,神志不清的道:“过来呀,过来吃我呀。呵呵呵,我数三下,你不吃我我就跳下去了。一……二……三……”
‘三’字说完,对面的猛兽扑了过来,她眼睛一闭,倒头撞在那猛兽身上,一起坠入了深渊之中……
艾得利亚首都鲁米纳,弗里德坐镇皇宫之中。
“元帅,刚才得获消息,疑似赫菲米公主的人逃入了帝国东北边界的黑森林中。”
弗里德坐在宽大的王椅上,双手互握,右手食指缓缓敲打在左手食指的关节,下面的人没看见他的面上有什么表情和反应,但语气却不是那么高兴。
“就是说她逃走了,从你们的严密搜捕当中。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
前来汇报的,原本隶属艾得利亚的将官打了个激灵,赶紧说:“元帅不用担心,黑森林那个地方凶恶得很,以赫菲米公主的能力,她进去只有死路一条,绝不可能活着出来。”
弗里德仍在敲打着自己的指节,冷眼瞟了一眼说话的将官,说:“我从来都不担心一个小公主能掀起什么大浪,但你们办事的程度实在让我失望。”
将官吓得连忙跪拜在地上,连连告饶道:“求元帅饶命,求元帅饶命……”
一旁狩猎师·马歇尔见状,上前说道:“元帅,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我们扩张的计划还得进一步进行,不宜再杀已经归降的人。”
弗里德半晌不动声色,倒教那将军冷汗直流。过了一会儿,弗里德才动了动指头,说道:“滚吧,别再犯错。”
将军对马歇尔投以感激的神色,连滚带爬的走了。
这时,殿内已无外人,弗里德的手下,包括圣甲者、狩猎师、狂鲨、小妖法师皆在其中。小妖法师·多诺万在殿中踱了踱步子,转向殿上的弗里德说道:“说实话,我有些不明白。圣帝迟迟不肯下令大规模进攻,是为了等待万眼石这我能理解。可是万眼石能不能在明年之前入手根本无法确定,为什么还要迟迟拖延,浪费这大好的时间呢?我虽然不懂战争,但也知道兵贵神速,更应该趁大陆其它地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大举入侵,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