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衣衫染血,手提断刀的少年。
熊熊燃烧的大狱旁边,怜生教的一众高手只觉一股股寒流涌上背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到底是谁?
“敢问阁下是哪路朋友?”
眼见刘文鹏死狗也似的被踩在脚下,尉迟龙的眼皮一跳,心生凝重。
半夜之前,他一记大威神掌打开了内城大门,王佛宝拼死反抗被他的人事不知。
他本以为黑山已没有人能阻拦自己,却不想险些死在刘文鹏那洞穿金石的玄铁箭下。
他用尽种种手段才堪堪杀到了大狱之边。
其间,几次都险些被刘文鹏射杀。
是以他很清楚,来人能以如此刚猛的方式接下刘文鹏的箭矢,其实力已在自己之上。
哪怕他周身鲜血滴答,似乎被箭矢所伤,又口出恶言,他也有心退却了。
郭涵看出他的心思,不动声色的退了退,握紧掌中九节鞭。
与刘文鹏他尚且有话说,可面对这个突然来到的少年,他却一句话也没有。
因为他看到这少年身上浓重的煞气、杀机。
这样的人,根本无法交流。
呼!
没有回应,杨狱甩落刀面鲜血,漠然低头。
一只满是血污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脚踝,已是弥留的刘文鹏不甘低吼:
“你,你这是什么武功?!”
筋骨尽碎,内脏被锤成烂泥,喉管都几乎被骨刺穿透,可他还是迟迟没有咽气。
几乎被震出眼眶的双眼死死的望着杨狱。
他不甘心!
他几乎算到了一切,只是因为关山水不知所踪,否则,他早已扫平怜生教余孽了。
而他最大的不甘。
则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一个当年几乎饿死的乞儿,学武不到两年,换血不过半载。
从哪里来的这一身恐怖力量。
他甚至怀疑这根本不是武功,而是传说之中尚未被证明是否存在的‘神通’!
“你想知道?”
杨狱冷漠的望着他,脚下骤然发力,将其颅骨震碎,生生踩进了地板冻土之中:
“去问阎王爷吧!”
砰!
一脚踩死刘文鹏的同时,杨狱借力前探,染血的杀猪刀已带着‘呜呜’破空声掀起大片刀光。
面对这些玩弄百姓,以活人献祭的怜生教徒,他根本连半个字都不想说。
只有杀!
呼!
刀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
这一刀,他不是斩向尉迟龙,而是以刀光为圈,将视线所及,刀锋所能及的所有人。
统统纳入了战圈。
气流铺面,刀风刺骨,凌厉至极的杀意让一众人只觉好似身处战场,处处杀机,汗毛炸起。
这一刻,众人心头皆是狂跳。
方才知道刘文鹏为何栽的如此之快,实在是面前之人凶猛不似人类。
这一刀的速度,简直不逊色于满月大弓迸射的玄铁箭矢!
“你以为老子是刘文鹏吗?”
尉迟龙彻底熄了其他念头,只见他低吼一声向前一踏,全身力气自腿至胯,层层攀升,汇聚。
噼里啪啦~
连珠炮也似的筋骨摩擦声中,尉迟龙本就高大的身躯猛的又拔高了一尺。
继而,
踏步,长啸,赤色上脸。
手臂大枪也似扎了出去,而五指变换揉捏间,就是一式大威神掌!
大威神掌,乃是怜生教秘传武学之一。
放眼青州都是上乘武学,而尉迟龙四十年来精研这一门武功,早已将其修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哪怕如王佛宝那般专修横练的外功高手,都几乎被他一掌打死。
而那,还是他不曾催发血气的情况之下。
此时,身处巨大危险之下,他自然再无保留,一掌拍出,空气之中都似有虎狼咆哮之音。
“杀!”
郭涵速度更快。
几乎是刀风乍起的同时,满是倒刺的九节鞭已然劈打而出,欲要打落那半口杀猪刀。
他与尉迟龙相交多年,彼此极有默契,先后出手,宛如一人,合击之下,威能倍增!
其余怜生教的高手也都悍不畏死。
有人狂吼着提刀挎剑迎击,更有人绕开正面,沸腾气血,低吼着犹如猛虎扑上去,反肘击向杨狱的背脊。
身处围攻之下,杨狱的神情却越发的冷冽,他能够清晰的察觉到周身三丈之内的一切细微变化。
无论是袭来的刀剑,还是寒风吹来的雪花。
而与一夜之前所不同的是,板肋虬筋加持之下的磅礴大力可以让他在瞬息之间打向感知到的任何方位!
心到则手脚刀兵皆可到!
铮!
断刀横斩,荡开九节鞭的同时,杨狱左臂高抬,箕张的五指骤然合拢,重重打向尉迟龙凶狠霸道的大威神掌。
砰!
一声低沉的闷响。
“这种力量?!”
尉迟龙面皮狂抖,只觉一掌拍在了城墙上,眼珠都几乎迸了出来。
一交手,他已然发现,面前之人皮膜软嫩,内气稀薄,换血层次远远不如自己。
可这力量太过恐怖,山呼海啸也似,瞬间击溃了他的内气。
砰!
体内传来炸响。
一次接触,二次暴击,尉迟龙怒目圆睁,终于忍不住低吼一声,双脚离地,被打的倒飞出去。
而杨狱的身形同时后退半步,借力后击,以肘击肘!
“啊!”
一声惨嚎响彻长街。
有怜生教徒吓了一个哆嗦,就见以肘偷袭的那教徒整个人腾飞而起,满身骨架都散了。
水袋也似狂喷鲜血,啪叽一声落地,已然只剩一团血泥!
“不要靠近他,速速完成祭祀!”
一个后仰落地,来不及稳住身形就厉声发出警告。
但还是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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