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听说了吗?云将军之子云子谦今日进宫了!”
“听说了听说了,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长得极其俊美呢!”
……
两个宫女正谈论云子谦进宫一事,忽听一人故意咳嗽了两声。二人闻声望去,原来是菱羲公主!方才故意咳嗽的则是公主身旁八岁的茗湘。
虽说这茗湘只有八岁,却不似大多数同龄人一般幼稚无知,反倒透着几分成熟与稳重。
二人顿时被吓破了胆,忙不迭地行礼道:“参见公主!”
“你们方才在议论什么?”菱羲的语气中毫无责怪之意,反倒极尽温柔,像极了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尽管如此,那两个宫女还是有些害怕。
二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宫女方颤着声音答道:“回……回公主,我们……我们方才在议论云……云公子……”
“云公子?可是云将军的长子云子谦?”
“是……是……”
看来她没听错,云子谦确是进宫了。
“那……你可知他如今在哪儿了?”
“应……应该是在御花园。”
御花园?呵,还挺闲嘛!
“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菱羲虽一脸淡然,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这下可有得玩儿了!
见那两个宫女慌忙退下后,茗湘问道:“公主可还要回竺璃宫?”
菱羲并没有立刻做出回答,反倒从容地对身后的宫女道了一句,“你们退下吧。”
“是。”
宫女退下后,菱羲一改方才端庄典雅的形象,对着茗湘邪魅一笑,“走!”
虽然茗湘年纪尚小,可她与菱羲已朝夕相处三年多了,菱羲肚子里装的是什么坏水,她不用猜都知道。因此也不多问,就这样跟着菱羲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行至御花园中不多时,忽听不远处传来阵阵琴音。
菱羲和茗湘二人闻琴音而去,只见桃花树下,一白衣少年正用他那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
茗湘见此情景,轻声道:“公主……”,话音未落,只见菱羲做了一个一个示意她打住的手势,她立刻闭上了嘴。
微风轻拂,落英缤纷下,他衣袂飘飘。
菱羲细细地听着这琴音,泠泠似泉水,凄凉如暮秋,躁愤似野火,怡悦如清风。
此刻,除了琴音,仿佛世界都安静了……
一瓣桃花随风飘落。
花落弦上,曲散音止。
一切,终归于坦然。
就……结束了?
茗湘还未听够呢,她虽才至南冀国三年,对南冀诸多之事不甚了解,可她对眼前这个云公子倒是有所耳闻。
云子谦,云将军之长子,琴艺精湛,其弟云瑾瑜与其不相上下,故在琴艺方面,二人被世人并称为“南冀双绝”。
茗湘未曾想过,有一日她亦能听得“南冀双绝”之琴音。
“人生百味,或喜或悲,若能坦然面对,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那一切就都变得从容了。”
云子谦双眸一亮,世人皆知他琴艺高超,却从未有人能够读懂他曲中之意。这说话的女子是谁?竟能够猜透他的心思,读懂他的琴音。
他闻声望去,原来是公主。
他从容起身,作揖道:“参见公主。”
菱羲忙上前抬起他的手,“你我之间何需多礼!”
云子谦看着她,笑了笑,不语。
“你笑什么?”
“古有伯牙绝弦祭知音,今有云某拨弦遇子期,难道不该笑么?”
菱羲笑道:“好个拨弦遇子期,即是如此,那小爷今日便舍命陪君子,不知你是否有意与我前去喝上几杯?”
“恭敬不如从命。”
见云子谦如此豪爽地答应了,菱羲立刻将手臂搭在他肩上,道:“走!”
还未踏出半步,便听茗湘说道:“公主,你如此行为……只怕……不妥。”
菱羲听得此语,方想起来自己还是一国公主,如今又身在皇宫,如此行为,在众人眼中确失大雅,忙将手从云子谦肩上收回。
整理好仪容后,菱羲方笑道:“云公子,这边请。”一举一动,皆显端庄。
见惯了不拘一格的菱羲,云子谦对眼前这个端庄大方的公主确是有几分不适应。他这才明白过来初见白奕怀那日,白奕怀对他说的那些话。
深宫似一个囚笼,困住了宫中所有人的自由。
……
安紫嫣正于屋中绣荷包,听着屋外悦耳的鸟鸣声,心中平静愉悦不少。
看着荷包上已绣好的腊梅,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放下荷包,徐徐起身,缓缓向屋外走去。行至门槛处时,她停下了脚步,倚着门抬眼望着那似乎伸手可触,却总是遥不可及的天空。
这个时候,邻院的姐姐们又要放风筝了吧?
思至此,忽有一风筝出现在她视线中。看着徐徐上升的风筝,她眼中有两分欣喜,三分失落,五分惆怅。
蓦地,风筝线……断了!
她心头一震,却见那风筝落在了她的脚下。
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拾起,生怕一不小心便弄疼了它。
正当她伸手欲触及那已拾起于手中的风筝时,只听得栀晴的一声“小姐。”
她的手顿了顿。
栀晴看着安紫嫣手中的风筝,问道:“这风筝莫不是大小姐与二小姐的?”
安紫嫣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那便让栀晴将它还回去吧。”
“我……”
我想将它留在身边……
可她终是没有说出口。
栀晴自小便跟着安紫嫣,主子心中想什么,她自然知道,奈何她亦无权将那风筝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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