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川怒视陈胜,道:“你敢动我大哥,你的女人也别想活。”
“那我先谢谢你了。”陈胜无所谓的道:“我们这对苦命鸳鸯,不能同生,能共死也是好的。”
“你...”
“行了,别耽误时间了。”陈胜将换下来的湿衣服扔过去,道:“还是想想怎么甩脱追兵吧。”
靳一川接住衣服,犹豫一阵,最终还是飞快的换好衣服。
不过在他挟持妙彤,倒退着出门的时候,不知想到什么,脚步忽然停下,面色一阵变换不定。
“还有事?”陈胜问道。
靳一川盯着陈胜道:“我走之后,万一你趁机害了我大哥,然后逃跑...”
“我的女人在你手里,我能往哪跑?”陈胜笑道。
“阴险狡诈,手段下作,你这种人,对女人能有几分真心?我信不过你,我不会用我大哥的性命,去赌你们之间的感情。”靳一川摇头道。
“有道理。”陈胜认可的点点头,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
随即并指在丹田附近连点数下,“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神色迅速委顿下来。
“严郎...”见着陈胜吐血,妙彤心疼不已,担忧的喊道。
陈胜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缓了缓才道:“我身受重伤,又自废武功,没了内力支撑,独自下床都困难,这下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说着,陈胜伸出手,让大夫上前检验。
大夫号过脉,又检查一番陈胜的身体,断言道:“脉搏微弱,气息紊乱。体内经脉错乱,筋肉损伤过度,外创严重,失血过多。这位公子现在还能坐着不倒,已是毅力惊人。”
大夫看向靳一川道:“伤到这种程度,能不能调养好,老夫都没把握。就算能恢复,想要下床行走,那至少也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
“大夫不通武学,你功夫有没有废,我要亲自查验。”靳一川已经信了大半,不过仍旧谨慎的道。
“可以。”陈胜点点头,道:“不过你的动作要慢一点,我这柄短刀可是很锋利的,要是手一抖,划破你大哥的喉咙就不好了。”
靳一川缓缓上前,隔着一段距离,探过身子,两指搭到陈胜腕上,仔细感应片刻,随即收手后退。
“放心了?”陈胜问道。
靳一川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心中想要杀死陈胜的念头愈发迫切。
此人心思狡诈,行事果决,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种人就算没了内力,依旧非常危险,必须尽快想办法除掉他,绝不能给他恢复过来的机会。
靳一川想着这些,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对大夫和学徒招手道:“你们过来,我有事交代。”
“大人您吩咐。”两人走到近前,恭敬的道。
“侧耳过来。”
两人照做,刚侧过头去,便听“铮”的一声,利刃出鞘的声音,接着两人就觉脖间一凉。
“你...呜...呜...”两人捂着脖子,不可置信的瞪着靳一川。
“抱歉,形势所迫,我别无选择。”靳一川坦然与他们对视,冷漠的道。
他不敢留下这师徒两人。
人心难测,陈胜露了富,又重伤不能行动,难保两人不会动什么心思。
陈胜死了不要紧,靳一川是怕他会拉着大哥一起死。
靳一川本是流寇出身,杀死追捕他的锦衣卫,冒名顶替才有了官身,算不得什么好人。
为了结拜大哥,杀两个不相干的人,心中毫无波澜。
“啧啧啧,杀医生可是江湖大忌,你路走窄了啊,我可不会帮你保密的。”陈胜声音微弱,却语气轻松的调侃道。
靳一川没有理会,依旧小心的躲在妙彤身后,后退着出了门。
不一会,两人打马离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杂乱的呼喝声传来。
“青色劲装,红色长裙,是严峻斌,快发号箭。”
“快抓住他们,他们要跑。”
“向西去了,追,两人一马跑不快的...”
...
数个时辰后,天色将明,陈胜盘膝垂首,坐在床头,呼吸若有若无。
寂静的医馆内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没过多久,靳一川和妙彤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见到房内陈胜的状态,靳一川左手摸向腰间连弩。
“严郎,快醒醒,他要...呜呜...”妙彤立刻示警道。
“闭嘴。”靳一川右手勒紧妙彤的脖子,让她发不出声音。
“这么对我的女人,不怕我报复在你大哥身上吗?”陈胜依旧低垂着头,似是已无力抬起,声音虚弱至极。
“还没死?你的命可真硬。”靳一川的左手从连弩上挪开,右手放松了妙彤,口中道:“强撑到现在很辛苦吧,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不劳费心,我肯定比你活的久。”陈胜声音悠悠的道:“追兵都引开了?”
“已经引到了六十里外的武邑县,被我留下的痕迹误导,正封城搜查,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的,你可以放心了。”靳一川回道。
“做的不错。”陈胜嗤笑一声道:“果然叛徒最难防。”
靳一川不理会他的挖苦,缓缓上前道:“我大哥怎么样了?”
“不知道,兴许已经死了吧。”陈胜随意的道:“你可以继续往前,我手中的刀也会不停向下,保证让你在走到床边的时候,能看见你大哥的脑袋。”
“我需要确定我大哥的状况,谁知道你有没有对他做什么。”靳一川停下脚步,但语气坚决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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