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贵让徐行借助水盆中的水面观他气运。
果然,和徐妻一样,徐行亦是白中带黑,但劫气还未入眉心,距离眉心还有些许距离,但也为时不远。
徐行看到自己气运,吓得倒退几步,险些瘫软倒地。
“和你猜想的差不多。我今日来找你,并不是为你排忧解难,天下黎民苦顿者众多,我也不可能从长安来到麟州,专门帮你。”
“我要你家的这一面铜镜。”
“这铜镜是一件宝物,但与你无缘。”
白贵一手指向梳妆台上的铜镜,开口道。
虽说他可以施展神通,直接摄走这宝镜,不用和徐行打招呼。但不告而取,是为偷。况且宝镜虽未认徐行为主,但这宝镜明面上是徐行的,他盗走宝镜,是对宝镜的不尊重,宝镜可能会认为他是一个奸邪小人,从而再次遁走。
而让徐行将宝镜转赠给他,这就是全了因果。
能光明正大的拿走宝镜,何必要走什么下三滥的路子。
他是天庭仙神,不是盗贼。
徐行神色变换。
他心知肚明,白贵绝对另有所图。可真当白贵点明这铜镜是宝物的时候。他才发觉内心的痛惜。能让白贵这般人都珍视的宝物,绝对非是凡品。价值千金自不用说,可能是远超他想象的一件造化之宝。
但他听到白贵后半句话的时候,沉沉叹息一声。
这面铜镜他自捡来后,放置在屋内已经有了七八年,这七八年来,他都没看出这铜镜是宝物,只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遗失的铜镜。现在看来,是这铜镜和他无缘。
铜镜即使在手,对他来说,亦只是一堆“破铜烂铁”。
“以物易物,我替你和你妻子改命!”
白贵见徐行的模样,就知道是妥了,于是说出了条件。
改命之法,他会,并不难。
譬如昆仑镜每一次转世投胎,都是改命。还有冷龙法,炼化一条真龙,得到真龙所有的造化,这也是改命的法子。
当然,替徐行和他的妻室改命,就无须费这么多的周折了。
徐行和徐妻是因为用了青蚨钱,所以折运减寿,而作为天庭编外武财神,他刚好对此有办法。直接以他的财运,抵消掉徐行和徐妻这部分的“坏账”。
帮一介凡人改命,折不了他多少气运和功德。
“学生……学生愿意以此铜镜交换。”
徐行咬牙,举起铜镜,递给白贵,沉声道。
他话音刚落,铜镜落入白贵手中,顿时璀璨光华,刺入内室的日光避退,屋内只剩下烨然镜光。
同时,镜面上亦浮现出两个篆字“紫珍”。
“……明早,龙驹来谓度(王度)曰:‘龙驹昨梦一人。龙头蛇身,朱冠紫服:谓龙驹,我即镜精也,名曰紫珍。’”——《古镜记》。
但凡神物,皆有灵性。
紫珍灵镜落入白贵手中,因感白贵持正道,又是朝廷、天庭官员,且是仙人,遂认了白贵为主。
之所以紫珍灵镜不认徐行和徐妻,则是因为二人用青蚨钱,不行正道,作盗钱之举,所以紫珍灵镜宁愿自晦,也不愿意帮助二人。
“你扶你妻起来。”
白贵将紫珍灵境以道法收入袖中,对徐行道。
徐行望向其妻,此刻其妻悠然醒转,有些浑浑噩噩。徐行意简言赅,告诉他和白贵之事,然后和其妻室等待白贵施法。
“一落,你二人今后财运亨通,岁岁有余。”
白贵取出自己的落宝拂尘,朝二人头顶打去。
拂尘一甩,二人身上的劫气去了大半。
两人也顿时感觉自己似乎和以往不一样了。至于什么不一样,两人并不清楚,但总感觉万事如意、心平气和了许多。
“二落,你二人所居之处乃是良田运宅,家藏万锭银。”
徐行环视四周,好似看到脚底地下埋着金银,自家的良田接通水脉,年年丰收。
“三落,夫有外慧,妻有内秀,子有良才,祖坟青烟冒。”
这第三落,徐行瞬间感觉自己对儒经道理融会贯通,诸子百家之学了然于胸,锦绣文章似乎随笔可落。
三次拂尘甩完,白贵收工。
“这是一袋福德粟米,虽只有一斗,但你二人食用后,就会增加自己的德行,当然,这福德粟米只是锦上添花之效,你二人现在气运乃是白中带赤,有这福德粟米,或没有这福德粟米,都无大碍。”
“不过这福德粟米亦可做传家之用。”
白贵掏出一袋粟米,扔给了徐行,淡然说道。
这福德粟米对他都有一点小小的助力,更别说徐行这样的凡人。他也是见徐行没有和他纠缠、索要太多,紫珍灵镜瞬间任他为主,所以心喜之余,多给予了徐行、徐妻一些好处。
人贵在识趣。
“学生谢白拾遗之助。”
徐行忙接过粮袋,致谢道。
将紫珍灵镜递给白贵的时候,见到紫珍灵镜竟有如此神效,他当时还有些不舍。但随着白贵落他三次福缘,他见到好处,才知道,比起一个只能看,不能用的铜镜,还是改命更重要一些。
正说话的关头,门外传来喧嚷声。
白贵遥望之,一笑,遁去身行。
徐行见白贵离去,患得患失,但听锣鼓声渐近,赶忙打开了房门,朝外看去。
只见一班衙役押着刘二滋朝着徐家走了过来。
“徐先生,这厮偷盗了你舅家的财物,和你舅母准备携款逃走外乡,但不慎被村人碰见,追赶之时,我等带着一队衙班正下乡随县尊巡视乡里,遂见此……,将这厮捉捕归案,这厮承认罪状,说是偷了你家的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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