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做东厂千户?”
“这……表哥你怎么想不开啊?这千户虽然权势大,但……”
陆行舟已经走了。
陈慷把自己的随从,也就是那位远房表亲叫过来,讲了刚刚的事情。
这位表弟一听,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东厂权势虽然滔天。
但却也是天怒人怨。
而且,东厂之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年的东辑事厂,杜先隆还有那一众东厂之人,在有用的时候,确实都是生杀予夺,无人敢惹。
但一旦没有用了,那也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最终,那一代的东厂之人,几乎都是被清算了!
毕竟他们得罪的人太多了!
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天下,没人会放过他们!
如今,陈慷竟然也要入东厂?
他可是禁军统领。
这职位一直坐下去,只要不出岔子,那就是前途无量。
以陈慷的为人处世和手段,甚至做到将军都有可能!
为什么要趟这趟混水?
“你觉的,我有的选择?”
陈慷一边把身上的铠甲卸下来,一边苦笑道,
“陆公公既然主动上门,开口了,而且直接拿出了东厂千户的职位,这诚意是满满的了,如果我再拒绝,陈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就算他不收拾我,以后的东厂那些人,为了巴结讨好他,肯定也会找无数的茬子,收拾我。”
“陈家,可不是真的那么一干二净的!”
“你不明白?”
他的远房表弟脸色僵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慷说的是事实。
陈家确实不是那么干净的。
否则,陈慷现在最多做到一个副校尉,不可能到统领。
也不可能把自己一个无功无劳德不起眼的小人物,带到金吾卫里面吃闲粮。
“既然没得选择,那就爽快些,趁着老子还能做事情,给陈家挣下一份大家业。”
“等哪天东辑事厂真的要再没落了,你就带着家里人,能走多远走多远。”
“只要能善待老子的那一儿一女,老子就知足了。”
陈慷把盔甲上的头盔摘了下来,啪的一下子,用力的砸在了桌上。
“表哥!可是……老太太那边……”
“娘比你懂。”
顿了一下,陈慷拍了拍表弟的肩膀,道,
“以后就别在这金吾卫待了,老子去了东厂,你在这金吾卫里,也肯定会被孤立的,就算有人围着你,也都是一帮子心怀不轨的家伙。”
“以你这点儿道行,早晚被算计死。”
“回去做点买卖,有我暗中帮衬着,总能做大的,我再帮你找几个靠谱的掌柜,银子少不了。”
这位表弟,跟在陈慷身边已经有几年时间了。
人虽然没什么脑子。
有时候还笨。
甚至还给陈慷带来过一些麻烦。
但陈慷却之所以一直把他留在身边,因为他真的忠。
不管什么时候,绝对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如今,陈慷要入东厂,把这位心腹表弟安排一下,也算是给陈家留下了一个后路。
“我知道了。”
“表哥你放心吧。”
“我肯定都听你的。”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你身上这身盔甲给老子卸了!”
……
四海苑。
歌舞升平,袅袅香艳。
姑娘们花枝招展,宾客们放浪形骸。
偶尔还有人折扇挥舞,吟诗一首。
那叫一个潇洒。
而在那些禁闭着房门的屋子里,男男女女们更是将这种潇洒恣意到了极点。
各种曲调儿。
或悠扬,或尖锐,或急促,或沉闷。
不绝于耳。
不过,在这四海苑的顶楼。
一间奢华富贵的屋子里,却是安静的好像掉根针都能听到。
一个头发略有花白的中年男人。
穿着锦缎长袍。
目有尊贵。
两个女子。
左面的女子一身风尘相,下巴处有颗美人痣。
右面的女子,穿着粗布衣服,还围着个围裙,像是某个酒楼的老板娘。
三人并排站在屏风之后。
屏风上是一道格外优雅的凤囚凰图案。
是请江南最有名的织绣大师一针一针的绣上去的。
价值千金。
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风情万种,半老徐娘。
红裙,白肩。
一张脸虽然隐约可见皱纹,但却更多的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妩媚妖娆。
但此刻,这种妖娆里面,却带着森然杀意。
啪!
裴红衣把手里的信笺扔在了两名女子的脚下,怒声道,
“都给我看清楚,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是!”
两名女子颤颤点头,忙不迭的把信笺取了起来,当两人看清楚上面的字,脸色都是顿时一变。
奸细?
怎么会有奸细?!
“你们两个是怎么束下的?恩?”
“东厂重启的消息刚一传出来,就立刻有人跑过去给那陆行舟投诚?”
“你们是嫌咱们死的不够快吗?”
“啊?”
裴红衣真的很愤怒。
话说完,直接两巴掌扇了过去。
这两名女子脸上,顿时生出了两个通红的掌印。
“还有你!”
裴红衣又是看向了男子,冷声骂道,
“虽然消息是你的人送上来的,但你手下还有两道,也都有可疑!”
“是,是,我一定尽快排查!”
中年男子咽了口口水,连连点头。
“我们也尽快排查。”
两名女子也纷纷应声。
他们做为密谍司这一部的核心,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密谍司余孽。
帮助掌印大人做一些重启东厂的事情。
或许不知道所有的细节,但也知道很多东西。
如今,东厂重启了,但李因缘却背上了谋反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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