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问侯君集道:“大人现在可以放了吗?”
侯君集正想看看那投石机的效果,连忙道:“快点放吧。”
王东便和几个工匠一起使劲转动绞盘,绞盘拉动那根绳索,随着绳索绷紧,绳索另一端的镰刀缓缓被拉开,突然一瞬间投石臂失去束缚,在配重的带动下飞快的甩动起来,发出一声巨大的破风之声,头十臂拉动受力臂上的绳索,拖起了皮兜子,将那面口袋一般大小的巨石甩到了空中,然后在最高点绳索脱钩,直接将那巨石远远抛出。
大家都看着那大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飞到了四五百步处,然后轰的一声。
石头落地侯君集等人再次感到地面一阵颤动,心中不禁对这投石机恐怖的威力感到颇为诧异,只见落地的实弹几乎完全砸进了厚实的泥土里,这东西要是打在城墙上,不得一炮直接将城墙干碎?
而这时王东也连忙叫何啰骑马前去。
何啰骑马冲到那石头落地之处下马,然后用脚步丈量了一番,便很快回来,欣喜地对王东报告道:“大人石头落点与上一次只相差了两步的距离。”
侯君集点点头,王东这次测试的目的原来是要看这投石机的准头,在几百米的距离上,落出的巨石之间只相差两步远,这投石机的准确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而这时他却听王东问道:“石头落点离此处是多少步距离。”
何啰连忙回答:“在四百七十步到四百八十步之间。”
王东点点头,然后对一旁的工匠道:“现在用减重五斤的弹子再试一次。”
侯君集等人随王东的话看去,便见一个工匠连忙领命跑到一旁,这时他们才发现就在投石机旁边已经搭起了一个棚子,里头放着许多石块,还有一杆大天平,那几个工匠正将石块抬下天平,然后拿着凿子仔细的凿掉一些之后,再将其放上天平,不断校准石块的重量。
侯君集有些疑惑问道:“才有,这是何意?”
王东笑道:“大人你且等等,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王东做出了这么好的东西,侯君集正在高兴之时,倒也不在乎王东这话会不会落他的面子,于是耐心等待。
很快投工匠们终于将石块遭到了王东要求的重量,于是投石机再次被布置好,再次准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随着一声破风之声,石头被发射了出去。
侯君集发现这石头这次的落点好像比上次更远了一些,果然不久之后何啰骑马去观测然后回来报告道:“石头这次落点又远了十步。”
这时候侯君集见王东拿出了一张纸,在上面用毛笔仔细记下了一个数据,侯君集稍一思索,好像明白王东在干什么了,连忙走上前去拿过王东手中那张记录纸,仔细一看然后忍不住心中欢喜。
只见那张纸上有两列数字,一列数字上标记着落点距离投石机的步数,另一列数字上标记的却是石头的重量,原来王东是在计算不同重量的时候可以打多远。
这一发现不禁让侯君集眼前一亮,这台重力投石机居然是可以调整射程的!
这也是重力投石机真正的优势所在,因为重力投石机的配重不变,每一次发射之时条件理论上相同的,所以只要改变石弹的重量就可以调整石弹射程的远近,在使用惯了人力投石机的侯君集看来这显然是其为新奇的。
人力投石机射程远近全在于操作投石机的府军手上力道的大小,他每次用人力投石机攻城之时所能要求的,也就是石头打的不够远,便将投石机推进一些,或者让人多用一些力气,根本做不到如此精确的规划弹着点。
侯君集看了又看,忍不住问王东道:“这份设表准吗?”
王东笑着答道:“回大人,我们已经测了二三十枚石弹,每一次相等重量的石弹之间落点差距最大的也不过五步,最小的就在一两步而已。”
闻言侯君集忍不住欢喜的点点头,看向这台投石机眼中更是满眼欣赏之色。
这时王东继续道:“大人我们这台投石机,不但可以投石野战,也可以用来守卫城池。:
“哦!”侯君集闻言一愣看向投石机,然后忍不住笑起来道:“这么大的机器想要推到城墙之上,首层怕是十分困难。”
虽然心中对于拿投石机守城不以为然,但是他此时已经对这台机器极为满意,所以哪怕王东说错了,他也只会笑地指出。
这投石机虽好,但是这么大的机器若是放在城墙之上,又是木头构造的,一来移动不变二来对于城墙来说是不小的负担,更重要的是这东西虽然粗大,但却十分精密,很容易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打掉一个不说浪费的材料和人力,就说掉下来的木头也足够把城墙上的守军砸个半死了。
所以侯君集并不觉得王东说想用投石机守城有什么可操作性。
这时却见王东微微一笑道:“大人且看在下为你演示。”
他吩咐几声,侯君集便见那几个工匠连忙将两条铁链挂在了投石机的投石臂上,侯君集疑惑地看着,接着见那些工匠用了几分钟时间再次将投石机固定好,装上石弹,王东一声令下投石机发射,头石臂发出一阵破风之声,再次将石头带起,但随着投石臂的运动到半空中之时,投石臂被那铁链突然束缚住,并没能升上最高点,而是斜着将那石头在半空中抛了出去,石头便斜向上飞了一会儿,然后才转向为斜向下往冲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抛物线,然后轰然落在了远处。
看见那道抛物线,侯君集先是一愣,思索一番后突然眼前一亮。
他明白了王东说用着投石机来守城的意思,因为石块打出的是抛物线,所以这投石机投出去的石块飞行的最高点比投石臂运动时所到达的最高点还要高,这就意味着真正守城之时,他们完全可以设计一台比城墙要矮的投石机放在城内,然后不断调整石弹的轻重,去改变投石机的投石的远近。
想想那样的场景,敌人大兵集结在攻城而城墙后不断飞出巨大的石块攻击他们,他们却根本看不到投石机的位置,想要摧毁都没有办法,然后再让守城军士拿上一张制定出来的射表,追着那些攻城兵的屁股后面打……侯君集自己就指挥过许多攻城战,不禁想象自己在攻击城市的一方面对这样的守城器械知识会有什么感觉?
接着他就忍不住开心的点起头来。
见侯君集大喜过望的样子,王东不禁在心中一笑,用投石机打抛物线弹道,这种办法是宋朝人想出来的,在当时就让金人和蒙古人头疼不已,把这技术提前几百年放到大唐来使用,绝对堪称黑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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