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放心,既然瀚海王传下命令来,那么乞佛部的勇士们一定是舍身忘死,我们绝不会让唐人踏过我们的帐子一步!”
娘若氏的贵公子闻言,脸上还是一副悲愤的神情,似乎意思是乞佛买早该这么做了,但在他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我这样的假话居然真的又骗到了一伙人。虽然慕容吉死了,但来的唐军确实只有五十多人,只要大家不要自己乱套起来,组织起足够人马,还是能抵挡住唐军和叛徒拓跋懋的。”
暗暗在心里默念了几句“白兰羌万岁”,那贵公子对于自己居然能编出这样的假话,感到十分自豪。
嗯,我太聪明了,有大能力者也该担起大事业,叔叔你放心吧,你的侄儿我天生就应该是草原的霸主。
乞佛买在同意联合瀚海王后,又问清了那娘若贵子唐军将从什么方向杀来之后连忙去安排人马准备抵抗。
那娘若部的贵子,则被乞佛买恭恭敬敬地安排到了一处颇为华丽的大帐中休息。
他对这贵公子十分优待,不光让人端来火盆食物,还安排了三个汉人女子服侍他。
这些悍女原本都是慕容吉当时和慕容允一起去劫掠凉州时抢来的,因为容貌秀丽,所以很得这些草原上的汉子所喜爱,后来被几度易手于各个主家之间。吐谷浑的慕容氏也是鲜卑人的一支,慕容氏和他们乞佛氏关系很近,这三个女子据说原本属于慕容吉手下的一个小贵族,昨夜那家伙不知为何,晚上喝多了酒居然在帐篷外冻死了,慕容吉干脆就把这三个汉女随手赠送给了乞佛买。
乞佛买觉得既然眼前的贵公子世慕容吉那里来的,自己也要讲点礼数,于是他便把这三个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享用的女人,先派来伺候这位青年。
一夜的逃亡使得这位贵公子此刻双腿都在颤抖,但是为了保持自己的谎言,他必须装作一副刚刚从慕容吉的中军帐中出来传递信息的从容模样。所以一晚上他都在强自支撑,此时进入帐子里,他才一下瘫倒在了羊皮坐垫上。
“公子用些点心吧,今晚上你也累了。”
娘若部紧跟出来的亲随们支开汉女,连忙亲自为公子端上了一盒奶皮子,那贵公子点点头,接过一块奶皮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公子,我们今晚还要继续走吗?”
亲信用羌语问道,这位贵公子博学多才,自幼学习过突厥、吐蕃、羌语、鲜卑、汉话等多种语言,所以刚才可以很自然地和乞佛买交流,可此时两人偷偷说话却不敢用鲜卑人能听懂的鲜卑与,而是用自己带着白兰羌口音的羌语小声交谈。
贵公子摇摇头,脸上不复刚才在乞佛买面前所装出的可怜兮兮的样子,而是换上了自己本来就天生带有的骄傲表情。
“叔父觉得慕容吉是天下英才,我却觉得他管理人才的手段实在是落后至极,你看他所组成的这个联盟,虽然有两三千人马,七八百帐子,但被唐人几十个人加上党项叛徒一番袭扰便乱成这个样子。”
娘若贵公子站起身走动一阵,然后对亲信道:“我看那唐人将领颇有手段,不光将党项人说的死心塌地,而且一路打仗一路收降,他们虽然人少,可组织程度却比咱们这边要高,我们想要真的组织反抗可是不行的。想来想去,我们唯一能成功的方法就是先说动一些部落,让他们能够阻挡唐军和党项人联合的进攻。唐军所依靠的无非是今晚这漫天的白毛风,等到明天清晨白毛风停了,我们这方的联军即使再没有团结心,也会发现在营地中的唐军和党项人视力并不大,那时场上形势便会完全反转,我们再组织抵抗,可以一股将唐军和党项叛徒一网打尽。”
他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衣袍:
“届时我们这几个营盘就是首先反抗唐军,为瀚海王报仇的联盟首领。慕容吉的几个儿子都不在帐中,他既然已被唐人杀了,我作为他的女婿接临时接管他的军权自然是名正言顺,只要挺过今晚,以后咱们娘若部不光不会衰亡,反而能获取瀚海王手下的绝大权力。”
两个亲信闻言也不禁激动,忍不住道:“那时我们便是这些吐谷浑人的领袖了?”
那娘若部的贵子点点头,忍不住笑起来。
“吐谷浑家于大唐和吐蕃之间乃是一片地广人稀,极其适宜咱们游牧部落活动的领土。慕容吉那老东西所谓的反唐,不过是为自己的部族利益以及那点家私传承找一个壮大的名头而已,而若是他手下的人马到了我的手中,我就要在这吐谷浑的地面上真真正正的做出一番声势来。”
“慕容吉闹出这般大的声势,也只不过是攻击了唐军一个五百人的小团而已,这支军队放在我的手上,我便要带他们直接去取伏埃城!”
亲信闻言一愣,忍不住问道:“伏埃城的唐人,兵多将广,吐谷浑亲唐贵族又全都聚集在彼处,咱们如何能胜?”
那娘若部的贵公子哈哈大笑。
“输了又如何?死了又如何?伏埃城的唐人和贵族越多,财产也就越丰厚。你当这些人既做了唐人的降将,还会像以前那般兢兢业业的去打草谷抢唐人吗?”
“不出十年,他们的兵马将会越来越弱,唐军所收服的藩镇无一不是如此下场,咱们现在和他们结仇有什么可怕,未来他们做了安逸的唐人后,还有心情到草原上来找我们寻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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