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不可能!”
“绝不可能!”
“南熏门怎么可能会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就被攻破了!”
“莫非你们以为本王是那不知事的三岁孩童,懵懂好欺不成?”
“东京城城高墙厚,南熏门为四正门之一,更是易守难攻,怎么可能在区区半个时辰之内就被人给攻破了?”
皇宫之内,文德殿内,充斥着兖王歇斯底里的怒吼,还伴随着无数珍贵的笔洗、砚台、还有镇纸、奏折等无数东西被扫落在地。
荣喜面色难看,一旁的其他心腹脸色也不怎么好。
“王爷,听逃回来的兄弟们说,神武军动用了一种以前从未见过的武器,威力之大,甚至还在床弩之上,一旦激发,声如雷霆霹雳,摄人心魄,所发之物,断石分金,裂石开山,不过等闲。”
荣喜冷静的回禀:“早就听说,当初在淮南平叛的时候,徐谨言麾下的将士,便鼓捣出来一种叫做轰天雷的新式武器,内聚天雷之威,便是有此神器相助,徐谨言等人才在短短半年时间之内,将殃及数州数十县之地的叛乱悉数剿灭。”
荣喜还只是听说,徐章的奏折和那些工匠以及轰天雷的实物被送回东京之后,嘉佑帝立马对此事进行严格的保密,禁军之中的那些个将领们,虽然都听说了轰天雷的威名,可惜却一直未曾得见。
就连在城外的研究基地,也是在神武军大营的腹地之中,外人根本没有办法得见。
不过皇城司的人却是早就见识过了这种徐章和顾二仗之平定了淮南叛乱的轰天雷,毕竟当初平叛大军的主帅是皇城司的都指挥使林季荣,皇城司在平叛之中起到的作用也是绝对无法忽视的。
轰天雷这种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自然逃不过皇城司的眼睛。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连南熏门都已经破了,朱雀门还能拦得住他们吗?他们马上就要打到皇宫来了!”发泄过情绪之后,兖王已经恢复了些许平静,可当冷静下来细细考量之后,兖王才意识到现在情况的严重性。
“他们如此大胆,竟敢直接出兵攻城,莫不是已经得到了兵符和血诏?”荣喜阴沉着脸猜测道。
“绝无可能!”
如今接管了城防营的方志威立马反驳道:“东京各门,都被咱们封的死死的,末将愿用脑袋担保,那个叫做蕊初的女官绝没有可能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城去。”
方志威斩钉截铁的道。
“方统领莫要如此笃定!”
时任皇城司副都指挥使的吴光远也道:“我们皇城司在城内搜查已有十余日,将整个东京城来来回回翻了无数遍,却始终没能找到那个叫做蕊初的女官,会不会早就逃出城去了!”
“当初是那个在本王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说三日之内,便将兵符和血诏拿回来,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别说兵符和学找了,就连区区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官都找不到,本王要你们这些废物还有何用!”
兖王好不客气的指着众人怒骂道。
荣喜眸光微闪,分析道:“王爷,那个叫做蕊初的女官一直不曾现身,也未必是逃出城去了,很有可能躲在某个咱们不知道的角落里头!”
“但·······”说着说着,荣喜的话音一转,却是卖起了关子。
“但什么?”兖王急不可耐的道:“爱卿有话直说便是,不必遮遮掩掩!”
荣喜道:“但若是兵符和血诏不在那女官的身上,而是落入其他人手中,并且将之带出了东京城······”
荣喜话音刚落,原本还略略有些嘈杂大殿,顿时就静了下来。
“王爷!荣侯的猜测,也未必没有可能!”
“否则的话,就凭徐谨言和顾廷烨这两个毛头小子,哪里来的胆子,敢出兵攻打东京城!”
······
嘭
“行了!”
只见兖王抬手在桌案之上重重一拍,高喝一声,阴郁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前事如何,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当今首要之事,乃是如何抵挡神武军的兵锋!你们都说说,有什么好主意!”
说着兖王就闭上了眼睛,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双眼之间晴明穴,轻轻的揉按着。
“这······”
可殿中几个领军大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氛围一下子就变得奇怪起来,竟无一人敢发声。
兖王睁开眼睛,眼中有厉芒闪过,“怎么?难不成都哑巴了?”
吴光远道:“王爷,为今之计,唯有以土石巨木将宫门堵死,或能挡住一段时日。”
“王爷不可!”此言一出,城防营的方志威便立马跳出来反驳:“若将宫门堵死,那咱们岂非成了瓮中之鳖,而且如今宫中聚集了数万禁军,又没有多余的粮草供咱们手底下的兄弟们用,若是当真将宫门给堵死了,岂非是自绝后路!”
荣喜也忙道:“王爷,方统领所言极是,若是咱们猜的不错,兵符和血诏当真落入了他们手中,他们定然会去西郊大营调兵。”
提到西郊大营,殿中诸将,心里头尽皆咯噔一下。
西郊大营驻扎着四十万禁军,当然了,这只是名义上的,殿前司的捧日和天武两支雄军,大半都被荣喜以各种名义调入了城中。
西郊大营便只剩下三十多万人,再扣除那些个吃空饷的,还有老弱病残,当下西郊大营之中的可战之兵能有个二十万就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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