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自然也答应了韩爌所请,表示到时候会派人请韩琏来天津。
而接下来,又有一批朝廷重臣的家人来拜访徐光启,探听口风,甚至连英国公张维贤这些勋贵都派了人来找他。
徐光启都一一应承着。
因为徐光启也明白,这种事,他是不能拒绝的,不然就是断人财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而徐光启不得不承认这些权贵还真是贪得无厌。
因为徐光启在天津城后发现,这里已经兴办起大量由权贵豪绅经营的产业。
虽然天津城的产业是属于皇帝的,连建造的城里铺面都是皇帝的,商家来天津城只能租赁营业,并缴纳天津城特有的营业税,但让徐光启发现,来天津城租赁铺面卖布匹、盐、油、醋这些的商人依旧是有权贵和豪绅背景的。
明显这些权贵豪绅还是很会赚钱的,朝廷刚花了大价钱在这里造一座新城,并让数十万流民在这里定居编户,这些人就嗅到了这里面的商机,并利用自己的财力和势力先租下了铺面。
徐光启也知道这是避免不了的,小商贩自然竞争不过这些权贵豪绅。
但徐光启很欣悦的是,朝廷将数十万流民安置在这里编户且以工代赈后,让这里的经济的确活跃起来。
虽然城内的铺面除了大多为权贵豪绅所占据,但其他空地也还是挤满了许多小商贩,连城外都摆满了各种地摊,甚至已经增设了不少酒肆茶楼。
毕竟造城和修整官路这些工程让这些新户民们有了不少收益。
只是他们的收益都是银币,所以,他们无论是吃饭还是穿衣、取暖都得用钱去买,去产生经济活动。
所以,这里的消费很活跃。
“粮食主要是由粮业局售卖,不过,粮业局没那么多人直接负责粮食售卖,所以,下官还是让各商户来粮业局购粮,然后在由这些商户租铺面出售粮食给这些新户民,但按照陛下的谕示,粮价必须由粮业局确定,另外,粮商也不能自己运粮来天津城卖,必须是从粮业局手里批量购买然后运进城里零售。”
“盐也是一样,皆由下官信任的盐商来出售平价官盐,当然,私盐很难进来,只有个别商贩或许有夹带,但如果被发现也算是重罪。”
留驻天津的毕自严在徐光启来了后向他汇报起来。
“但粮铺和盐铺还是在这些权贵豪绅手里,他们真能配合官府的官制?”
徐光启听后问了起来。
“由不得他们,这里是陛下直接过问的地方,谁敢胡来?您看见那综合门市了吗,那是陛下下旨让东厂开的商号,也从户部粮业局直接拿粮和从户部直接拿盐引,专门负责平价销售各类日常必需品,既是作为稳定重要物资物价的地方,也是作为东厂情报收集点和安置点,还有就是给东厂人员创收,包括陛下自己也从中分小部分润,有综合门市在,谁也不能囤积居奇,甚至一旦违法还会被东厂立即发现。”
毕自严指了指前面一丁字街路口的大铺面说道。
徐光启因此点首,心道:“陛下这搞买卖的手段是跟谁学的?”
一时,徐光启又道:“仆看了一下,附近来天津城做买卖的百姓很多,有挑柴来卖的、有卖草鞋的、还有卖鞋垫的,甚至有卖插标卖首的,看上去颇为繁荣,倒如部堂之前所言,这些新编户的百姓明显通过做工让附近百姓多了一份营生,不再因京师漕运负担重而更加贫困,但是,这官道整修工程与建城工程结束后,这些百姓怎么办,会不会再次变成流民,附近的百姓也会再次陷于饥寒?”
“所以说,陛下圣明!”
毕自严笑着说了一句,又道:“阁老不知,陛下早已让尚工监在天津城里建了许多作坊,有木作坊、石器作坊、铁器作坊等各类制造尚工监采买的器械,还有军械制造总局也在设立了许多分厂,陛下管这叫制造业,这些制造业目前需要的青壮很多,一开始编了户的许多流民现在都已进了这些制造业当工人,那是旱涝保收的活计,只要尚工监和军械制造总局一直还需要这些器械,他们就会一直有活计!另外,下官已经按照陛下吩咐在天津城内设立了许多木工学堂、石工学堂以及铁工学堂,专门培训一些年轻流民,让他们在接下来可以直接参与制造业,现在这些制造业的缺口还很大,听说尚工监接下来还要制造一批新织机和新的手摇印刷机、水车这些,光是需要天津城的基础木工都得上万人,所以,这些天津城的新户民不愁没有活计,甚至这些流民都不够,按照军械制造总局接下来要在天津城的招工需求,除了城内的新户名,到时候还得去周边招募百姓。”
徐光启听后恍然大悟起来,心道:“难怪陛下要自己徐家的棉纱产业扩大规模,还要立即用飞梭织布机建立新的官营织造业,敢情陛下也是为了能在接下来让尚工监在天津城这些地方建更多的所谓制造作坊,让安定下来的流民一直有活干,毕竟尚工监就是制造这些新器械的,什么纺纱机、木制水车、织布机,皆是尚工监在造,陛下真是用心深远。”
“学政抓的如何?诉苦与感念皇恩的活动又没有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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