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顾玉今生和前世一样,会娶了永恩伯家的十一小姐为发妻?
窦昭有片刻的沉默。
顾玉何止是对冯氏不满意,简直可以说是憎恶。
冯氏是永恩伯弟弟的孙女,窦昭前世没有见过,只听人说冯氏相貌平常,性格怯懦,为人木讷。
顾玉在辽王登基后的第二年,以无子为由,休了冯氏。
冯氏在冯家的家庙里自缢身亡。
冯家的人给她装殓的时候,才发现冯氏还是女儿身。
冯家为此和顾家闹到了殿前。
辽王自然是维护顾玉的,说什么冯氏平庸,不足以担当云阳伯夫人等等。冯家不仅没讨了好,永恩伯还被罚了两年的俸禄。没过几天,老永恩伯就病逝了,冯家也因此而失了圣心,一蹶不振,从一等的勋贵很快沦落成三等。
而顾玉却得了万皇后赐婚,很快迎娶了安陆侯周朝的嫡长女。
这位周氏窦昭却见过,人长得漂亮不说,还擅长书画,云阳伯去世后,顾玉的父亲被爆出孝期宣淫的丑闻,顾玉因此越过父亲,直接承袭了云阳伯的爵位,顾家因此很是乱了一阵子,周氏却依旧把顾家的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京都勋贵圈子里都说云阳伯娶了个贤淑的妻子。
可奇怪的是,顾玉和这位周氏的关系也非常的冷淡。
他从云阳伯府搬出来,和宋墨毗邻而居。宋墨的内宅美女如云,他的内宅则是姬妾成群;宋墨没有子嗣,他却隔三岔五地就弄出个庶子或是庶女来,然后让人送回云阳伯府给周氏抚养,据说因为孩子太多,他过年回云阳伯府祭祖,甚至都没有认出自己的庶长子来。
一时间,他和宋墨都成了京都的风景。
这一世,他难道还要走前一世的老路不成?
窦昭想了想,道:“既然顾玉不太满意,你就帮帮他吧?别让他太为难。”
宋墨“咦”了一声,笑道:“你不是说再也不做媒了吗?怎么管起顾玉的事来?”
窦昭赧然地辩道:“他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我这不是可怜他没人管吗?这夫妻可是一辈子的事,勉强在一起,总归是不好……”
宋墨却来了精神,凑到她面前问她:“你觉得这夫妻是一辈子的事?”一面说,一面还像是情不自禁似的,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那情景,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以至于在屋里服侍的甘露立刻红着脸退了下去。
窦昭拨开他的手,嗔道:“乱闹些什么?在宫里过了一夜,也不嫌腰酸背痛了?还不快去梳洗了,我帮你按按肩膀!”
宋墨灿然地微笑,高声地应了一声,去了洗漱的耳房。
窦昭忍不住笑着摇头。
宋墨有时候比她这个两世为人的还要稳重,有时候却像个孩子一样的幼稚。
自从他有次在宫里值了夜回家后向她抱怨值房的床太硬,挺得他不舒服,她明明知道他在撒娇,却依旧心疼他,帮他按摩解乏之后,他每次值夜之后就要说自己腰酸背痛。
宋墨很快只穿着件中衣进来,趴在炕上,由窦昭给他按着背。
和前几次一样,她才按了几下,宋墨就不让她按了:“这个要力气,等你生了孩子,再好好帮我按按。我们都两天没见了,还是说说话吧?”
窦昭想到他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好,笑道:“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若是累了,歇手就是了。”继续给他按着背。
宋墨却有些不安心地翻过身,拉着窦昭要她陪自己躺下。
窦昭见他实在没有心情,依言偎在了他的怀里。
宋墨却没有说话,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玩,把她好好的一个纂儿弄得乱七八糟。
看来是真的遇到事了!
窦昭越发的温柔小意起来,旁敲侧击地问他这两天在宫里都遇到了什么事。
宋墨虽然怕窦昭担心,但想了想,还是把窦明的事告诉了窦昭。
“奸生子?”窦昭有些意外,道,“她们去魏家之后,六嫂带着静姐儿来家里串门,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我。不过,没有说这件事,可能是怕我难堪。这件事虽然于窦明的名声有损,可父亲也一样难逃责难,”她有些担心地道,“不知道父亲现在如何了?你明天去瞧瞧父亲吧?他和你能说得到一块去,如果是我去,只怕又会不欢而散。”
宋墨笑道:“你放心吧,这件事你和岳父大人都成了受害人,倒是五伯父,被翰林院的那些翰林们攻讦,说他利欲熏心,连自己的族兄都要算计。又有人传出来,说这件事是二伯祖母做的主,五伯父当时在京都,根本不知情;又有人说二伯祖母太糊涂,怎么会同意将这样一个妇人扶正?现在最丢脸的是王家了,甚至有人把王又省年轻的时候曾在青楼买醉,没钱付资,得同年相助才得以脱身的事给翻了出来,说王又省此人伪善好色,人品不端,所以女儿才会宁愿给人做妾云云,把火烧到了王又省的身上。”
窦昭听了怎么觉得这么高兴呢?
她的嘴角翘了起来。
宋墨就稀罕地道:“哎哟,原来你讨厌王又省!”
“你这不是废话吗?”窦昭嗔道,“我母亲自缢,固然与她的性子有关,可若那王映雪不是王又省的女儿,我母亲会如此吗?他们家倒霉,我自然高兴。”
宋墨立刻有了主意,道:“你说,我们给王又省穿穿小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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